法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闻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了几次,法衍有些疑惑道:“我还以为你们俩关系非同一般,才能引荐孝直....难不成是他初步对你有好感,所以前来卖个好?”
“阿翁,我觉得主要是璋公子想要效仿千里马买骨一事,以我为例子展现其好士的名声。”法正说道:“至于与阿妹的关系是次要,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不用登门,直接下聘书纳阿妹为首妾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法凝听闻父兄二人的谈论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这就谈及她的终身大事了。法正见小妹安慰道:“反正他此次未提亲,你哥我借机会多接触接触这位州牧之子,若是的确如传言所说般优秀,小妹你嫁给他也不委屈。”
法凝面色红润愈发羞涩,心中小鹿乱跳。踱步出屋后绕了房子两圈,最后去闺房书架上取下几本志怪小说看了起来。
此时的刘璋神清气爽的走在向州牧府的路上,没想到此番寻荆州人才反得法正。只要把他与庞羲都安插在州牧府,再留下荀攸监察就能处理一大批麻烦事,自己可以安心训军了。
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刘璋觉得没走多久便被州牧府上亲卫迎了进去,此时刘焉正在用膳,看见幼子来了安排人加了个席位上餐。
刘璋拜谢后入座,膳食是鲜美无比的鹿肉,用过后道:“阿翁,我过来是想跟您提前说一下明日例会我的提议。”
见老爹点头,刘璋放下筷子道:“现蜀中当务之急是团结两派一致对外,北伐与群雄争天下,才能不负阿翁你在灵帝时便入蜀的布局。而要这么做首先是收尾新政,将度田做好,其次是整军备武进兵汉中,将实际割据的张鲁收拾....”
“咳咳....”刘焉用咳嗽声打断了他道:“你说的度田一事我支持,而且以后要拟定出个制度坚持下去。军权在手,他们就算反对也无需担心。”
语气一顿,有些支支吾吾的继续接着:“但张鲁这边……其既能帮我等拦截李傕郭汜,亦听我令……不过北伐不可没汉中支持……等以后我找个机会把他撤了,给他落个体面。”
刘璋有些头疼,老爹之所以如此犹豫,真正原因是张鲁母亲此时就在这州牧府上,常与老爹共枕,吹着枕边风哪里还下得去手。不过反过来说有张鲁母亲和刘焉的双重威慑,张鲁也不敢轻易翻脸,若是能找个机会顺利解了他的兵权也不错。
“那....此事以后再说。”刘璋暂时妥协道:“先说秦岭古道,我打算借上贡朝廷的名义开放并修缮蜀道,吸纳人口且为北伐行军做准备。阿翁不用担心李傕郭汜那些匹夫,他们各自为营且害怕四周其他诸侯趁火打劫,没有胆略入蜀道的,”
“此事可以,如今不同往日,有你接任蜀中,北伐占领关中并非妄谈。”刘焉开口道,颇有些豪气之意:“怎么,季玉连这些都要与我提前通气?是不是见我修宫殿,堵蜀道便以为阿翁我未曾有过雄心壮志?不会支持你北伐?”
刘璋赶忙摇头,刘焉笑道:“我起家的时候,袁术袁绍之流还跟着何进玩过家家,妄图从中枢控制天下呢。只是鼎立蜀中后身体渐渐不支,又后继无人起了堕意,我何曾不恨自己早生了几十年不能与群雄争天下。”
“所以你今日前来与我议论北伐,我是相当高兴的。”刘焉身子前倾道:“我猜你接下来是欲要军权,但担心我多想是吧?这些吴懿都跟我说过,别看他平时不说话,南中时你跟他说的北伐计划可是全告诉我了。”
刘璋不再遮掩拜道:“的确如此,我欲按魏武卒的方式选拔一千五百人,以成倍的配给将其训练成我之精锐。此事如果父亲不同意也无妨,只求日后北伐时以我为帅。”
刘焉眼睛眯起道:“为何不同意,我已说过,这半年内将蜀中大小事务交给你,这其中自然包括军务。明日例会我便封你为别部司马,自行募兵训练便是。”
话落,看着幼子感动的深拜下,刘焉心中五味成杂。其实并不是他不想揽事,但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前段时间的亲政仿佛耗光了最后一份气力,自己身板撑不了多久了。与其抱着这点权力死,还不如临死前推儿子一把。
刘璋满足的离开,去了太守府上将法正举荐过去,找荀攸商量了一番后续计划便休息了。
第二日例会早早起床,整理好服饰驾车去往州牧府,路上还遇到了这两日正在挂念着的面孔:赵韪。
“如今时辰还早,将军披星戴月的赶车真是辛苦了。”刘璋拉开车帘说道。
赵韪带着亲卫骑马而行,手勒着缰绳回道:“璋公子亦是如此,颇有雷厉风行之态。只是以我拙见,有时宽怀些更易引人支持,将世家逼急了是会造反的。”
刘璋没想到这才刚见面对方就如此不客气,跟自己隐约怼上,把正意气风发的他气笑了,回道:“将军说的可是新政一事?当初赵老太爷为了支持此政,可是差点与我称兄道弟拜上把子,怎么到将军这又不服了呢?而且蜀中大规模新政是我阿翁与师父主持的,有本事与他们说去啊?”
赵韪面色严肃道:“璋公子,我身为长辈一片苦心,你怎么能借伯父取笑我?你可知这两天有多少世家向我诉说他们对你的不满,若璋公子还不改正则为时晚……”
“吁~”车夫勒马车架,将赵韪所言打断,等马儿稳住后出声道:“家主到了。”
刘璋下马,对赵韪冷哼一声入府,心里想着对方果然如荀攸所说:谋略水平着实太低。毛毛躁躁便跳出来,用着阴阳怪气的方法联合世家反对自己,就这估计对方都觉得自己聪明至极。
但实际上,他除了有老爹信任和军权外不值一提,等州内的权力彻底交接,老爹再归西后铲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