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琴酒他们,正在往毛利侦探事务所去?”忱幸皱眉。
“没错,fbi也在往那边赶,但很可能来不及。”柯南说道:“所以忱幸,你...”
“我明白。”忱幸说道。
“你一定要小心,这次的人不光有琴酒,还有组织的其他成员在。”柯南认真道:“他们很可能是用狙击。”
“嗯。”忱幸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拜托了。”柯南沉声道。
忱幸挂断电话,从沙发上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咦,忱幸你不玩游戏了吗?”毛利兰好奇道。
“店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下次再玩吧。”忱幸笑着说。
出门的时候,灰原哀追上来,“哎。”
忱幸回头。
灰原哀扶着门框,“你小心。”
“好。”忱幸点点头,走了。
阿笠博士看着微微咬唇的灰原哀,心底轻叹,安慰道:“也别太担心了,柯南说那些人应该还没到米花町,忱幸来得及的。”
灰原哀微微摇头,“我只是在想,我们好像一直在麻烦他。”
“诶?”阿笠博士一愣。
灰原哀看着已经看不到背影的方向,那里路边绿树成荫,“他也一直没说过拒绝的话。”
“因为是朋友啊。”阿笠博士笑道:“他好像很喜欢小哀呢。”
灰原哀轻笑,“是啊,朋友。”
明明从未有过放任,可长久以来的纵容堆积,却让她有些迷惘,她怕有一天这些对她的好,其实是有令她难以接受的原因在。而她亦不否认自己的贪心,想他会一直如此。
她仰头看着阴翳的云,人啊,只要一有机会,就又沦陷。
……
忱幸在路上试着联系毛利小五郎,可不论是事务所的电话还是私人的行动电话,都无人接听。
“是没回去,还是已经...”
他有些后悔自己每天都是步行跟坐公交车了,如果是开车的话,无疑更节约时间。
而当他看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同样看到了不远处刚刚拐进巷口的车尾灯,那个熟悉的车牌无疑刺眼。
--琴酒他们,已经到了。
忱幸的脚步慢了下来,一瞬间脑海中思绪翻涌。
如果现在过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话,很可能来不及,到时也会被琴酒等人发现。而现在毛利小五郎正受怀疑,要是自己再出现在那...
自己被怀疑且不说,还很可能会连累到贝尔摩德。而她此时想必也来了,却并未因此联系自己,自然是处境敏感。
忱幸抬头,看着两旁的楼宇,心想待会儿琴酒他们狙击时,自己反倒会有一点时间。
“老板?”就在这时,有人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是店里的服务生。
街上,风又吹起,忱幸犹豫片刻,快步走进咖啡店,径直上楼。
下楼的时候,店长迎上来,看了眼他背着的大提琴盒,然后指着身边一人道:“老板,这位是今天来面试的安...”
“你处理。”忱幸脚步没停,已经推门出去了。
店里,那位求职者下意识道:“他就是老板么,还真是高冷啊。”
店长笑着说:“老板只是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可如果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很好的人。”
“这样啊。”穿着休闲服,留着淡金色短发的黑皮青年轻笑,“那我更想要这份工作了。”
……
就近的楼顶,并不算是很好的狙击位置,但对于在场几人来说,已然足够。
“真是个老实的男人啊。”基安蒂笑着说:“我不过是把电视天线打坏,他居然气成那个样子。”
瞄准镜里,街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里的那个男人有些暴躁地踱步,然后气鼓鼓地拉开座椅,随手拿了报纸来看,根本不知道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楼顶,贝尔摩德背靠围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多疑的琴酒就在身边,再加上还有个仇视自己,总是若有若无盯着自己的基安蒂的缘故,她不敢联络忱幸,更别说是将他们此刻要做的事情传递出去。
又因为当前所在的位置与咖啡店同向,看不到那里,所以无法知道忱幸的动向。
她无意识地捻着手指,心底不可避免地涌上急迫。
“那家伙的耳朵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这时,同样负责狙击的科恩说道。
一旁,伏特加冷笑,“八成是不死心地在听自己安装的窃听器,还有没有声音吧。”
“那我就如其所愿,让他听听我们的声音。”琴酒拿出窃听器,平静道:“听见了吗,毛利小五郎,我已经在你背后瞄准了。”
正与茱蒂赶往这边的柯南脸色一变:糟糕,难道说忱幸没有赶上吗?
“怎么了?”茱蒂问道。
“是琴酒,他们已经到了。”柯南咬牙道。
“在你被打穿之前,我有事情要问你,就是你跟雪莉的关系。”琴酒淡淡道:“你所安装的发信器跟窃听器,跟上次那女人装在车上的东西非常像,可别跟我说只是巧合。”
柯南猛地抬头,同时更为清楚,有了雪莉的因素在,琴酒更不可能放过毛利小五郎这个‘搅局’的人了。
琴酒的声音遥远而冷漠,“我给你10秒钟的时间,如果你打算回答的话,就把你的左手从耳机拿开,向上举起来。”
时间在此刻尤为紧迫,牵动着柯南的心弦。
与此同时,另一栋建筑的天台上。
忱幸微颤的手指,随着摸过冰冷的枪身逐渐沉稳如铁。高倍的瞄准镜中,无论是一身紧致机车服的贝尔摩德,还是他所未见过的两名黑衣成员,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还要调试枪械,却没想到意外的趁手,几乎不必什么调整,瞄准之后只需要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目之所及的生命之花就会凋零。
许是阴云,令人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只有潮湿和冷意,遂在心底渴望一种鲜热。
如子弹发射后的硝烟,如血。
雨来前冷清的风拂过柔顺的发,哪怕时过境迁依然悸动的心境,在重新握枪的此刻竟诡异得沉静下来。
忱幸眼眶伏低,瞄准的十字星顺着那顶黑色的礼帽逐渐向下,最后停留在视野盈阔的左心房上。
他像是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天,白云如织,温驯的白鸽飞过,天使还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