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那股不愉，毛掌柜直接没了要和对方寒暄的心思，索性撂下了最后一句话。
而原本还打算来个你来我往商谈的列国商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瞬间就没了发挥之地。
哎？不带这样的啊！谈生意嘛你说一句我来一句不是挺正常，怎么到了文渊斋就啥也没有了呢？
“呵呵，毛掌柜，您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妥吗？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的。”
文渊先生的话本生意是五皇子特意交代自己要办成的事儿，万万不可有差错啊，要是谈不下来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
毛掌柜起身，送客的态度十分明显，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留下了一句话。
“这位兄台，在下虽说是文渊斋的掌柜，但和谁做生意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此事还得需要请示一下主子，今日在下还有些许账本未核算完，那么......就不送了。”
哼，也不打听打听文渊斋的背后是谁，就直接上门来勒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人脸色顿时有些龟裂，准确的抓住了重点，那就是文渊斋背后的主子并没有打算和列国做这笔生意，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五千两银子一本的价格太少？
他得回去禀报五皇子，对文渊斋的消息多加打听一下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列国商人憋了一肚子气前脚走出文渊斋，后脚东子就将消息送到了驿馆之中。
“主子曾吩咐我们倘若有关于列国的消息就来禀报，因此掌柜的便让小的来跟您说一声，这列国的生意是做还是不做？”
东子离开文渊斋之前毛掌柜就多有教导，虽说那大言不惭的列国商人出的价格令人非常不满意，但倘若五皇子真心想做这笔买卖，在打听了文渊斋的幕后主子之后必定会再次登门道歉并且提供一个新的价码。
夏婉柔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要说她不想做这笔生意那纯粹是说谎，但真要和拓跋宁做生意想想又觉得呕得慌，现在自己被请到这驿馆一事还膈应着呢。
“这白花花的银子，到底是赚，还是不赚呢？”
讲真，她很少有这么为难的时候，左思右想了片刻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笔生意，抬头看向东子之际，脑中顿时生出一个好想法。
“此事先容我考虑两日，你先回去吧，让毛掌柜拖他两日，也好让列国知道这笔生意不是那么好谈的。”
在商场上来将，这也算是一种谈判策略。
“是，那主子您忙，小的就先告辞了。”
东子走后，夏婉柔唤来陌离，让她将消息传给陌苍，询问一下御书房里那位的意思。
毕竟文渊斋有三成的利润属于皇室，他没有道理什么都不管只拿红利不是？怎么着也是属于第二大股东才是。
“陌离，让陌苍把列国五皇子的意思转达给皇上，就说我顾及着两国邦交，此事拿不定注意。”
“是。”
于是乎，文渊斋的第一次股东大会就这么悄悄进行了。
***
夏婉柔住进驿馆的第二日，外面就传来了有关于户部官员升迁变动的消息，据“临时性娱记”锦儿说那可是在京城掀起了大风雨。
“因着高产粮食一事户部司农集体官升一级，如今的萧坦萧大人已经是司农管辖下的郎中了。照奴婢说啊，主子您的功劳最大，奈何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可真是便宜了户部那些吃了半辈子干饭的司农。”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这份功劳领到手才最烫手，到时候你家主子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清闲了，一不小心就被人给算计了。”
锦儿闻言不忿的撇撇嘴，暗自嘀咕着自己哪里就小了，明明还比主子大一岁呢。
“快说说，户部其他人是怎么变动的？”
“至于其他的人，原户部尚书赵沐赵大人已经辞官归隐，圣上旨意里说八位公子个个都是为民做事的好官，这一年多来查案子兴修水利居功甚伟，官职大多都有了变动，圣上赏了不少东西呢。”
锦儿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开始掰扯打听来的消息，“陌世子如今被圣上任命为户部尚书，据说这是开国以来年龄最小的尚书大人呢，蓝公子也前进一步成为礼部侍郎。”
“其他几位呢？”
“今日早朝，圣上对他们赞誉有加，特意提了几句他们的差事办得好，那几位小大人感激涕零，就连那几家权贵的当家人也十分高兴。”
夏婉柔忍不住咂咂嘴，啧，原来是口头表扬。
不过对于原来只知道遛狗逗鸟的纨绔子弟来说，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锦儿有些不解，“主子，你说他们高兴个什么呀？圣上就在早朝点评了几句而已，据说谢老侯爷听到自家儿子表扬回府就要大摆宴会呢。”
夏婉柔笑了，把道理掰碎了说给她听。
“圣上原本让他们是过去帮一段时间的忙，那些大人们原本听到这个命令就担惊受怕，正所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德行自己知道，能不闯祸就不错了，如今不仅受到表扬而且还有了正式的职位，更是在户部如此顶顶重要的位置，可不得偷着乐吗。”
“咦？主子这么一说还真是，难道皇上当真想让这些纨绔一直待在户部？”
“现在的纨绔可不是原来的纨绔了，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这些祖宗们要是狂起来谁也按不住，而皇上......总有一些事是拉不下脸去做的。”
就比如前段时间各地粮仓查验一事，倘若不是陌言城带了几个纨绔在各地大摆身份，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认罪？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们遇到的可都是有后台的流氓。
锦儿闻言一副受教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唉，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如此复杂，真是当官不易。”
“你呀，还是别感慨了，赶紧给你主子我拿件正式点的衣裳，去隔壁见见皇贵妃。”
夏婉柔起身，打算去拜访那位对她有所企图的二姨妈，人不能一直处在防守区，她要拿到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