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里，这东西还称不上是书籍，顶多就两页纸，档次比书籍低了搞几个档次。
但是由于他没出门，便不知道“报纸”一词已经被那几个卖报的小孩传遍了京城，如今在这京城的同行之中，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人不知道了。
祥瑞书肆里负责跑堂的小厮连连点头，“掌柜的，这就是文渊斋出的，说是叫......什么报纸？”
“报纸？这东西怎么卖的？”
作为竞争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强硬的竞争对手，林如之自接管书肆以来，可以说是时刻关注着文渊斋的一举一动，就怕他再折腾出一个赚钱的行当来。
那小厮挠了挠头，很是费解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掌柜的，这玩意儿很便宜的，只需要五个铜板，小的就想着那文渊斋怕是不赚银子。”
“五个铜板？那确实亏了。”
单单是印刷成本，估计也就得这个数，怎么可能赚钱呢？
也就是因为看着亏，林如之就更不解了，要知道商人逐利，没有利润的事情是不会干的，手上这个叫做报纸的东西很明显不赚钱，文渊斋到底在干什么？
“你确定是五文钱？”
这个价格，让他不得不怀疑。
那小厮很是确定。
“是五文钱，那文渊斋估计是想薄利多销，自今日早上起满大街都是售卖报纸的孩子，如今怕是京城里所有识字的人都买了一份。”
听了小厮的话，林如之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直觉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难道是内容里有玄机？
他望着手里的报纸沉思片刻，朝着小厮挥了挥手。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这报纸究竟是何物。”
“是！”
待那小厮出了门，林如之便开始阅读起来，随着内容的越来越深入，他越看越心惊，同时心中也被这个称作为报纸的东西俘获了，迫切想要看到下一期。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微微一惊，暗道自己有些着魔了，这可是竞争对手的东西。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看了内容，林如之也没有猜到文渊斋到底是打的什么哑谜。
“所以，这报纸到底是想做什么呢，难道就是想给客人看这些或有趣，或令人反省的小故事？”
不，不可能只是这样的。那文渊斋的毛细就是只狐狸，都能把话本子卖到二十两一本的天价，断然不会做这种薄利多销的事情。
林如之在反复思考无果之后，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报纸的内容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嘴里还念念有词。
“谜语还可以让客人猜，猜对了还给铜板，这又是做什么，难不成会一直往里面搭银子不成。”
待看完了所有的内容，林如之便开始各种猜测起来，至于那则关于馨香园美味粽子的广而告之，则是被他完全忽略了，私心里并不觉得那东西有任何用处。
“想必，这文渊斋的报纸是打算在开始的时候贱卖，然后再提高价格吧？”
这可是唯一能够解释的理由了，林如之如是想到。
想不通的同时，他决定暂时将报纸的事情放在一边，待看看文渊斋的经营思路再做打算。
***
三天的时间过去，转眼间便来到了端午节。
和别院的众人一起吃过粽子之后，夏婉柔便带着这几日里整理出来的后几期报纸，爬上了去往文渊斋的马车。
事有凑巧，当那辆外表普通，实则内里极其不普通的马车进入城门口之后，便有人静悄悄的跑进了林府的大门，以至于陌苍驾着马车到达锦绣街的十字路口之时，又被人给拦住了。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拦住他们的人明显比上次多了四五个，而且搭眼一看就知对方是练家子。
陌苍的视线在几人的身上打量了片刻，拉紧马缰，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似乎武功还不错。
“吁——”
“陌苍，怎么了？”
马车内的夏婉柔一边询问，一边撩开了帷帘，再次对上了林蔚晨的那张脸，几日的时间过去，猪头脸已经完全消了下去，可以看出是用了好药。
随侍在林蔚晨左右两侧的各有四五人，有几个是跟上次一样的家丁打扮，而其余五人则是一身劲装，并排的站在一起，一行人几乎把整个十字街道给堵住了。
原本来来往往的街道上，因为多出来的这一行人被围的水榭不通，或许是感应到这边的氛围不对劲，围观之人纷纷朝着夏婉柔看来。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下去便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
“咦，怎么又是这位小公子，嚯！林公子也在呢，两方怎又对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话怎么说来着？孽缘啊孽缘！”
“是啊是啊，这两人怎么又对上了，上次林公子带的人不多，那小公子得以全身而退，如今嘛......啧啧，这小公子要倒霉喽！”
众人先是看了一眼气势十足的林蔚晨这一边，随即又瞅了瞅形单影只的马车，纷纷不看好夏婉柔，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无比的统一。
有人认出了两两对峙的双方，自然也有不认识的人，对面前的局面看得云里雾里的。
“这小公子谁啊，你们认识？”
“自然认识，我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人群之中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巴拉巴拉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叙述了个遍，无非就是林蔚晨又看上了个俊俏郎，无奈人家还有两把刷子云云。
而位于十字路口的一座茶楼上，此时逍遥王的嫡子陌言城，以及刑部尚书之子彭初南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边谈着天说着地。
不期然，两人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便顺着窗户向下看去，继而将对峙的双方收入眼底。
“咦？林蔚晨那小子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肯定又是看上了哪家的少年郎呗。”
彭初南轻嗤一声，不屑道。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这样的，对于林蔚晨这样的，他都懒得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