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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谢五传信(1 / 1)

第十三章谢五传信

写好了信,就得急着送出去。

这事不难。蘩卿想好了,第二天是杨家和沈家商量协调和解的日子,舅舅和哥哥一早便会往苏州去,最快也要第三日晚间或下午才能返回。没有舅舅和哥哥这两个严苛的管着,她有把握能跑一趟谢家庄,探望一下谢家五小姐谢之画。

说起来,蘩卿因耳濡目染,自小便喜医。能识字起便爱捧着医书朗读。从稚龄顽童时,便爱扮个义妁鲍姑之流。看着她小模小样的跟着页问虚身后拜岐黄先师,孙氏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难过。欣慰的是,这个孩子虽然姓了沈,但终究是她页家门里的人。难过的是这么个好苗子,却偏偏生了个女儿身。

蘩卿并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孙氏母子二人曾为她将来的人生走向商量过许久。

本朝民间学习医术的妇人女子许多,但是,正如太师李文正言,时人多以女医“误人性命,妇徳败坏,贪人钱财尔!”虽然孙氏自己对这种片面的观点颇不以为然,且她多年行走宫廷,自然清楚,宫里代代必出精通艺术的医妇、医女,蓐医更无需多论。但是,孙氏自己也深深的知道,凡女医者,绝大多命运多舛,命贱身轻。譬如她自己,出身微末的医士之家,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从小习医。人生三苦,她占了个齐全:早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夫丧子,晚年无孙,恐有绝后之虞。

孙氏和页问虚两个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到底还是更愿意她做个养在深闺的名门闺秀。于是,从蘩卿七八岁开始,二人便只教授她一些简单的医典药理和寻常的妇儿之术而已。

然而,小蘩卿自己却并不甘于只了解皮毛。她总耐不住的要将那些知道的用一用,试一试。她不但将淳于衍、义妁、鲍姑和本朝女医谈允贤的画像挂在堂室祭拜,且只要有机会便会小心翼翼的“一展医术”。“小郎中”的病患从屋里的下人,要好的兄妹,以及家里阿猫阿狗,鸡鸭羊马之流,到渐渐长大一些,有了社交圈,便理所当然的发展到闺中姐妹。

当然,蘩卿还是很是有分寸的。她只会将所学小心的用到那些“有用”的人身上,比如杨家四小姐和谢家五娘子。前者是杨承礼的庶女,幼时便患上个闭塞怕人之症,凡见生人则躲,动辄大哭乃至晕倒。后者则是谢家二房谢昌盛的嫡长女,经常莫名其妙的闭气晕厥。凡世家的闺中姐妹,从小都不太敢亲近这两个人。只有蘩卿有办法。后来,谢家二夫人樊氏便索性出面请了孙氏帮着调理,蘩卿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谢之画的“应诊郎中”。每荀月二女必候见面,因这次还不到日子,蘩卿便准备登门拜访。

第二日上午,一切准备就绪时,她要诊治的病人却自己上门来了。这是个意外之喜。

谢之画今年十七岁,长相随父亲谢二老爷居多,眉目清秀,圆润可爱。她从大门外急匆匆而来,一见蘩卿真容,二话不说,先抱住她就哭个不止。“好妹子,你可醒啦。那天我母亲没叫我去,后来嘉树哥哥说你出事了,叫我一起来,我是立刻要跑过来的,我母亲怕我添乱。蘩卿你别怪我啊!我现在才来看你!哎呀,你看你瘦了这么多,那几天我大哥哥叫人来打听,不是说能进些东西了吗?一定是丫头们没好好伺候!”

蘩卿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嘻嘻的点着她的鼻子,“她们都是顶顶用心的,你待会擦干眼泪仔细瞧瞧,连胖丁香姐都瘦了三圈了!瞧瞧,哭成小花猫了!你崇哥哥要不喜欢啦!”

“哎呀,你个促狭鬼!”两个小姑娘一时又闹作一团。

谢崇是谢家庄上的一个秀才,谢家请老算师卜卦,言之画必嫁东出某年某月某时某刻初生的男子,方得寿终而病痊。为了给女儿结这桩亲,谢二夫人当真操碎了心。只是前生这桩姻缘却终究没有成,蘩卿在心里叹息一声,但愿今生能花好月圆。蘩卿这里暗暗为小姐妹的事祈祷,却难料到,她后来会在宫禁之中见到这个谢崇,那时候,她才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天意难违。

就说到了之画的病,蘩卿便问她可又犯病,之画摇摇头,“最近倒好。幸亏如此,家里大人都忙得很,没给他们添乱呢。”

蘩卿心中一顿,笑道:“你家哪天不忙的!”

之画摇头,面有忧色,“不是的,这两天奇怪的很,织机都停了,忙着搬东西呢,倒腾来倒腾去的。”

蘩卿心知这是谢家在为万一做准备,看来,他们已经听到风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杨承礼在做鬼。两人聊了一会儿,蘩卿为之画起了个方子,也不过是以前吃的那些荆芥、防风、蝉蜕之类,之画却摇摇头不接,“不要了,不过是费钱费心!我这身子,也就那么回事吧!”蘩卿皱眉,没得谢家会缺钱缺人的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谢家还不至于如此,却不便细问,只得安慰道:“姐姐这病是从织染坊上来,二夫人都是有考虑的。谢秀才这门亲定的好,离得近有照顾,将来备考也能帮办。”

“呵,是啊,”谢之画笑笑,“我母亲疼我啊!”

这话让人觉得很有内容,蘩卿不好接,“以后慢慢就好了,姐姐不用忧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之画便要告辞,蘩卿忙叫丁香抱了一早准备好的奶狗叫她带回去。

“嘉树哥哥上次在寿宴上瞧见我抱着它,喜欢的很,问我要一只。原是要亲自送过去的,你替我带给他也是一样。他说作画要照着,你亲自交给他。”

这是蘩卿上次接生的奶狗,它娘黑狗大黄是一只藏地来的獒犬,是很罕有的品种。蘩卿一早把写好的纸条团做丸药,用厚厚的白蜡皮封装,喂小奶狗吃下。再从一丸泻肚子的药上揪下一块给小奶狗吃了,算着药效该当能等到午晌以后。这狗崽子从昨晚就没有喂食,她算计着,凭谢嘉树对它的喜爱,自然不注意到“药丸”也难。他是精明人,不拘信不信,都应该知道分寸。

她用左手写的那纸条,并未署名。这奶狗也不是她平常喂养的,页家的百草堂就在前院,平日人来人往的多,谢嘉树有怀疑也难说讲到她的头上。

“给我大哥哥啊!也对,你一向最听他的话呢!”谢之画眼神一闪,促狭的调笑道:“那天你出了事,我大哥哥当场就急了,居然和杨叔叔顶了嘴。被我大伯父好一顿训斥!这些日子,要不是我母亲和大伯父看的紧,你外婆家这大门都得被他踏断了!”

这个……谢嘉树和杨承礼顶嘴?是因为她的事?肯定不全是。她这么思忖着,还是有些囧,“太夸张了!就算我们有仇,他也不至于这样吧!再说,一只狗而已呀!”

“你也有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的一天!”谢之画笑的打跌,“上次听我娘说了你小时候作弄大哥哥的事,差点就把我乐死了!我跑去问我哥,你不知道,我哥那脸,这么长,”谢之画手比到肚子的部位,学着谢嘉树的口气道:“‘那丫头!忒也狠,真不知随了她爹还是她娘!’哈哈,八个钉子啊!”谢之画用手比了个八,夸张的做着疼的表情,“啧啧啧,想想就疼死了!”

蘩卿红了脸,“我也知道对不住你哥!但是,我那会儿才几岁而已!”

“是啊!的亏你小!”谢之画有点儿失望的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哥要你什么你都会乖乖奉上!本来还以为是你思慕我哥,却原来是这样!”

“什么啊!”蘩卿涨红了脸,“之画姐……!”

“说真的,你这次出事,我哥可紧张了,我告诉你哦,你可小心些,万一哪天我哥一张口,要的不是你的东西……”不待说完,谢之画便跑远了,“这都是哪儿的话……!”蘩卿又羞又气,忙忙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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