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和叶镜澜有约定的缘故,薛难心里惦记这事,没睡多久就醒一次。
在连续醒了三次后,她起来定了三个闹钟,四点钟起床,每隔五分钟响一次,保证会叫醒她。
定完闹钟后,这次她睡得很安稳。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她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一看,两点二十五分。
距离起床时间还早,她想再睡个回笼觉,可是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起床,打算浇个花,再顺便打扫下卫生。
从卧室出来她就直奔阳台了,用洒水壶接完水,准备浇花时才发现叶镜澜已经浇过花了。
她从阳台探头朝客厅一看,他还打扫了卫生,看样子应该刚睡下不久。
薛难空有一腔想要自我表现的热血,奈何没有用武之地。
她默默放下洒水壶,去卫生间洗漱,还特意化了一个淡妆。
等她收拾好一切,还不到四点,叶镜澜也还没起床。
她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新闻,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家里应该没有菜了,当然,有菜她也不会做,于是薛难就没有起身去厨房翻冰箱,而是直接翻手机叫外卖,这样等下叶镜澜起床就可以直接吃了。
今天已经大年初四了,好多以前常吃的餐馆也开门了,可选择的范围大了很多。
薛难在选餐时突然反应过来,她不知道叶镜澜喜欢吃什么。
以前他们一起吃饭时,好像一直都是叶镜澜在迁就她的口味。
她曾经问过一次,他只说自己不挑食,也没什么忌口,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薛难曾经也偷偷观察过,想知道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可无论桌上有什么菜,他都是每样都吃一点,不会特别偏好哪个。
后来她就放弃了,想着反正他不挑食,点什么都不会出错。
可是现在,当她想要点一桌子叶镜澜喜欢的菜品,给他一个惊喜时,突然发现无从下手。
这个认知让薛难有些沮丧,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好按照自己的口味点餐了。
两个人吃饭,总得有一个人吃得开心吧!
点完餐后,薛难又百无聊赖地拿手机刷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顾钧宁#,后面还跟着一个暗红的“爆”字。
在薛难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出了什么绯闻,才会跟着这个字。
尽管她对顾钧宁的私人生活不感兴趣,但是作为顾钧宁的老板,还是得了解一下艺人,以免真出了什么事,她好及时让公关部帮他公关。
薛难点开话题一看,原来是在今天上午举行的“金榈”电影节上,顾钧宁凭借《卫山》中段茫一角,拿下了金榈奖最佳男主角。
与他一同提名的有大满贯影帝高胜寒,于是全网就沸腾了,评论里褒贬不一。
薛难没有看过《卫山》,自然不知道他演的“段茫”有多精彩或者多垃圾。
不过看到评论有人说他背后有资本,所以才拿下这个奖,这让薛难有些不忿。
顾钧宁背后就签了佳映娱乐这个小公司,他的资源全靠自己的实力拿到的,她理解有些粉丝维护其他演员的心情,但是却无法苟同他们用这种方式来攻击别人。
她给林筝发了一条消息,让她用公司官博转发顾钧宁获奖的新闻,再顺便找人把那些恶意诋毁的评论删了。
做完这些后,她想了想,给顾钧宁发了一条消息:恭喜啊,你做得很棒!
顾钧宁几乎秒回:谢谢。
客气而疏离的态度,薛难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大年三十那晚,顾钧宁给她发的那条消息。
她满腹安慰的话,顿时卡在喉咙。
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薛难退出顾钧宁的聊天界面一看,是林唯雅发来的消息。
林唯雅:阿难,咱们剧首支片花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下?
薛难“好”字还没打完,林唯雅就把片花发过来了。
林唯雅:超好看,我觉得咱们这剧肯定能成为爆款。
薛难删掉那个“好”字,重新回复:借你吉言。
她刚点开视频,门铃声就响起了。
她以为外卖到了,拿着手机边看边去开门。
门外站的却不是外卖员,而是一个满头银发,穿着华贵的老太太,她身后还站着两个门神一样的大汉。
薛难正想开口问她找谁,那老太太突然扬手朝她扇来。
薛难右手拿着手机,又没有防备,还真让她给打中了。
老太太那一巴掌铆足了劲儿,薛难被她扇得脸都迈到一边了,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大过年的在自己家门口平白被人扇了一巴掌,饶是对方是老人,薛难也有些火大。
她刚站直了身体,老太太又一巴掌扇过来。
薛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捏,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就去治,跑我家来发什么疯!”
老太太挣扎了一下,挣不脱,朝身后的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拉开!”
两个大汉收到命令,立刻朝薛难扑过来。
薛难也不想为难老人,于是松开手。
老太太没了桎梏,又恢复先前颐指气使地模样,指着薛难命令道:“把她给我抓住!”
薛难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疯老太太不知道是谁,上来就要打她,打不过还要请帮手,简直丝毫不讲武德。
她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没松懈,在两个大汉扑过来时,她找准时机拧住其中一人一只胳膊,往后一扭,那人吃痛摔倒,然后再飞起一脚,将扑过来的另一个人踹倒。
她刚解决完两个大汉,就听见身后的卧室门打开了。
叶镜澜听到声响被惊醒,打开门一看,地上躺着两个黑衣大汉。
而他的奶奶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怒气地瞪着薛难。
饶是叶镜澜教养再好,看到这个场面也不禁怒了:“奶奶!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叶老太太揉着手腕,没好气地瞪着薛难,“你应该问问她在做什么?”
薛难听见叶镜澜叫奶奶,这才后知后有点尴尬。
她竟然把叶镜澜的奶奶给打了,虽然是老太太先动的手。
她有点不好意地回过头,充满歉疚地看向叶镜澜。
叶镜澜看见薛难脸上还未褪去的掌印,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直冲头顶。
他也顾不得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了,瞪着老太太质问道:“您凭什么打她?”
叶老太太见他向着一个外人,当场就血压飙升了好几度:“你为了这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大过年的丢下一大家子人,跑得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薛难想起叶镜澜大过年被她拉着到处跑,觉得有些愧对他的家人,她拉了拉叶镜澜的袖子,小声说:“叶教授,算了。”
“这事不能算!”叶镜澜盯着叶老太太,“今天您必须给薛难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