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安觉得他该退休了。
最近几天,度日如年。
皇上任性起来,简直可怕。
李盛安见龙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咽了咽口水,伸出右手,颤巍巍的探向……
“爪子不想要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息怒,…”
“哦,那就去死吧。”
龙床上的人说完就翻了个身,留下背影给李盛安。
李盛安被噎的老脸通红,“皇上,老奴觉得,老奴还可以再活几年,老奴还没伺候够皇上呢,容老奴再伺候皇上几年,再去死?”
李盛安:当时的我,心里害怕极了。
“哦,不退休了?”
平淡的询问,却让李盛安瞬间绷紧了一身老皮。
“老奴不敢!”
娘哎,任性的中老年男人好难搞。
最难搞的是,这个中老年男人是皇上!
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好再,
中老年男人还知道适合而止。
“啥事?”
听听这不耐烦的小语气。
“回皇上,抓了两条鱼。”
“哦?”
司赟飛总算舍得离开他的龙床。
“更衣。”
“好嘞。”
—————
铜墙铁壁铸造的密室里,被火把照的通亮。
“你们是什么人。”宋嬷嬷醒来迷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了?!
动一下,手腕上的铁拷,脚腕上的铁链,叮叮作响。
环顾四周,除了乌木,就只有旁边守着的两个黑衣人。
她可是慈懿德太后身边的人,更何况是在宫中。
那么,敢这样做,有本事这么做的,只有……
像是为了印证宋嬷嬷的想法,司赟飛踏着光,从黑暗处走出来。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宋嬷嬷稳着自己,缓缓开口。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干将,太后贴身伺候的人,前后几十年,换了多少,死了多少,到头来,只有宋嬷嬷你长青不败,想来一定有过人之处吧。不如跟朕聊聊?”
司赟飛伸腿用脚背勾过一张凳子,往那一坐,胳膊腿一伸,跟个老流氓似的。
宋嬷嬷眼皮动了动,没吭声。
司赟飛嗤笑一声,胳膊肘抵在凳子扶手上,摩挲着修剪得益的胡子,
“把她的嘴堵上。让另一个说,”司赟飛对着一旁耷拉着头的乌木,扬扬下巴。
黑衣人刷的一声拔出随身佩戴的大刀。
“呵呵,不劳大人辛苦。”
在刀尖抵在手腕上时,乌木适时悠悠转醒。
司赟飛似笑非笑的看着。
“把他脸上的东西去了,总得让朕看看,要朕命的能人,是个什么模样。”
司赟飛说的随意,让人听不出情绪。
黑衣人不吭声,只服从命令,动手将乌木脸上薄如蝉翼的东西,撕下来。
“拿过来给朕看看。”司赟飛向黑衣人招手。
“皇上。”李盛安上前一步。
“边儿去,朕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一点说着,一点对着那层薄膜研究。
“南疆的确神秘,单这易容的工具,都这般神奇。”司赟飛将入手轻软的薄膜举起来对着火光。
既薄又透的手艺,让司赟飛赞叹不已。
乌木表情古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这个泱泱大国的皇上?
这片土地广阔,大小国家加起来,十多个。
他乌木不说走遍天下,但大国小国去过不下八个,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
远的不说,就这里的太后娘娘,便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位皇上,倒是有些不同。
乌木面对沦为阶下囚的局面,一点也不害怕。
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对方。
“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司赟飛对这位能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就算要恨,也是恨那个躲在背后教唆的人,而不是这个受人指使的人。
乌木笑呵呵的回话,“皇上很特别。”
司赟飛呵了一声,“怎么特别,快要死了?”
乌木又是一笑,“对于皇上的毒,乌木深感不幸,毒虽出自我手,却不是我为皇上服下的。”
司赟飛点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
“可有解?”
乌木仿佛只会“笑”这个表情一样,依旧带笑,“有,独一份,太后已经拿走了。”
“哦。”司赟飛并不意外。
“不过皇上这毒太久了,就算有解药,也作用不大,若用了解药,皇上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在充满刑具的密室之内,谈着这样话题,偏当事人,一个比一个淡定。
“有没有办法?”
“唔唔唔!”司赟飛话一落,宋嬷嬷又开始唔唔唔,拼命给乌木使眼色。
从乌木说话开始,就不停唔唔唔,司赟飛懒得搭理。
结果…
没玩没了啊。
司赟飛噌的站起来,不用别人,直接就是一脚踢在宋嬷嬷的心口窝上。
宋嬷嬷闷哼一声,身体抽搐。
“拉下去,留个全尸送给太后,全了她们的主仆情深。”
乌木对这一幕,充耳不闻。
只沉浸在自己的妙想中。
等到司赟飛都喝完一壶茶了,乌木才兴奋开口,“皇上敢不敢让我试试?”
“哦?”
“我这里有一个方法,若是不出错,能让皇上多活十年。”乌木眼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出错呢?”司赟飛一下一下敲着凳子扶手。
“出错的话,皇上就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这个代价,一点也不对等啊。
不治,只有两年多的活头。
医治的话,或许还能活个十来年,或者,三个月后,皇帝驾崩。
啧啧啧,
这个选择题,太为难他中年老男人了。
为难的司赟飛,深思熟虑了几秒后,“治!”
乌木的双眼,在火把的倒映下,像是着了火一样,通亮。
“皇上。”李盛安瑟瑟发抖。
娘哎,这可怎么办啊。
李盛安心思急转,
劝是没办法劝了,只能让皇上保持良好的心情,以及身体状况。
唉,他老李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责任跟压力。
好痛苦!
知道的多,除了往死里衷心,根本没得选择。
“这个地方,就是你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朕等着你。”
司赟飛让黑衣人放下乌木,并把密室收拾一番。
这个地方,对乌木来说,或许十天半个月,也或许几个月,再或许住到死。
然而乌木不关心这些,面对自己热爱的领域,这就是个痴人。
出了密室的司赟飛,对跟在后面的黑衣人吩咐道,“小心点,如若有异,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