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龙擎渊压制白漠,是为了她,可刚才看到白漠那样痛苦却又并不怨恨她,让她觉得自己早八百年前就对不起他一样,心里太难受,就是忍不住这股火。
龙擎渊气息很不稳,掐着安雪凌肩膀的手虽然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只有天知道(安雪凌也知道),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控制自己上了,否则安雪凌的肩膀,早就已经碎了。
“我就是这样不识好歹,你怎么还不走?还是真的想杀了我?或者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让我自行了断?”安雪凌推开龙擎渊,站了起来,半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她早就看出来了,他对她只是一种占有欲,或者说一种新鲜感,根本就不是真情实意,她也没盼着他对自己有真情实意,可是当刚才他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凉透了,说不出的难受。
也许他们两个根本就不了解彼此,也都不习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彼此考虑,所以相处的时候,矛盾才会这样大,且似乎不能调和。
“你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本座手上,否则本座会杀光长信侯府的人,为你陪葬!”龙擎渊发完狠,瞬间消失。
再不走,他一定还会继续对安雪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除了拿我母亲和弟弟威胁我,你还会什么。”安雪凌用力冷笑,眼前却仍旧模糊一片。
明明没有期待,为什么还是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苦?
安雪凌,你醒醒,人家只拿你当玩物,你还指望什么?
白漠走了,面具男也走了,你到底还是要一个人的,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了,不是吗?
会习惯的。
龙擎渊的怒火不可能不发泄,不舍得动安雪凌,就全部发泄在无华宫那些无辜的摆设上。
楚航看着主子发泄过后的一片狼籍,尽量屏住呼吸,当自己不存在。
主子有多久不曾这样发怒了?看这架势,把无华宫拆了都有可能。
“楚航。”龙擎渊忽然开口。
“属下在。”楚航上前,心提到嗓子眼:主子怎么忽然就这样平静了?难道已经想好要杀了安雪凌?
“把元阳罩拿到别庄,放在安雪凌屋顶。”龙擎渊冷声道。
“元阳罩”是法器,虽比不得神器威力无穷,却可以在妖魔大劫到来之时,自动生成防护力量,以防使用它的人被妖魔吸走元力。
这法器是先皇,也就是他父皇留给他的,
他今日去别庄,本来也是为了跟安雪凌商议妖魔大劫之事,结果话都没好好说一句,就生了一肚子气,若是别人这样惹到他,早被撕成碎片了。
可气归气,他却不可能不管安雪凌,就凭她那点修为,若没有元阳罩,根本度不过妖魔大劫。
楚航一惊:“王爷三思,若是元阳罩给了安姑娘,那王爷……”
主子因为身中剧毒的关系,在运功时绝对不能毫无保留,否则必会毒入心脏,神仙难救。
虽说主子已经是混天境的修为,但妖魔最喜欢的,同样也是修为高的修炼者,大劫到来时,也难保主子不会被涉及,如果没有了元阳罩,主子就必然要全力运功,到时一旦元力耗尽导致毒发,主子将会有性命危险。
“还不去?”龙擎渊此时正在气头上,任何忤逆他的话,他都听不得,眼中杀机一闪,一巴掌呼了过去。
楚航没防着会被打,就算提前知道,也不可能反抗还手,登时被这一巴掌打的向后倒飞,直往院子里摔去。
一道人影如飞而至,从后接住楚航,往地上一放:“塌天了吗,你连楚航都打?”
是冷寒洲,他知道楚航是龙擎渊的心腹,既然是心腹,当然是最信任的人,龙擎渊居然会对楚航动手,那必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下去。”龙擎渊冷冷道。
楚航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险些没吐血当场,哪敢多说:“是,宫主。”对冷寒洲道谢,退了下去。
主子并没有真的想要他性命,否则又怎可能只让他受了轻伤而已。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那小丫头惹你生了气?”冷寒洲寻思过来,一脸玩味。
认识这么久,他对龙擎渊不可谓不了解,如果不是那小丫头惹了龙擎渊,这冷漠的家伙又怎会有人类的情感,气成这样,却又发作不得。
“真聪明。”龙擎渊冷冷道。
“真的动心了?”冷寒洲啧啧道,“我还当你只是玩玩的,原来这么刻骨铭心啊,唉,这可真让我为难哪!”
“刻骨铭心?笑话!”龙擎渊冷笑,“她还不够格。”
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根本就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为了白漠一个妖魔,骂他有病,哪一点值得他刻骨铭心?
“真的?”冷寒洲一副惊喜万分的模样,“这么说,你对那小丫头没意思?那我不客气了啊,她是我的了,哈哈哈!”
龙擎渊翻腕就是一掌打过去。
冷寒洲纵身后退:“恼羞成怒了不是?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你讲不讲道理!”
龙擎渊不讲道理,只动手。
他本来就满腔怒火,被冷寒洲没正经地这么一挑拨,哪还压得住,出招迅速而狠辣,招招不离冷寒洲要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把冷寒洲立毙掌下。
两人碰碰通通,你来我往,斗了两百多招,不分高下,打了个痛快之后,一人提着一坛酒,跃上屋顶,背对着背坐着喝起酒来。
“你这脾气,是该改一改。”冷寒洲用肩膀扛一下龙擎渊,“对女人还是要温柔体贴,你看你,整天板着张冰块脸,女人都被你吓跑了,谁还会对你死心塌地?”
“谬论。”龙擎渊不屑一顾,温柔体贴个鬼啊,安雪凌才不是需要哄的那种女人。
“你不懂女人。”冷寒洲得意洋洋,“兄弟,跟我学着点吧,对女人就要多哄哄,多点耐心,说几句好听的,女人都吃这一套,像你这样,永远得不到女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