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通往平陵城的道路,最短的路途,需经过阳山、涪水一城一关。
这条道路虽然是捷径,但路途经过大山、深林、险隘,也是最为凶险的道路。大军一旦中伏,就会陷入绝境,脱困极难,最易导致全军覆没的结局。
攻打平陵城的路径,费诗早有安排,给先锋军选择的就是这条路。另有一路大军,佯攻大路方向。这是一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但亦是极为险要的招数。若非有绝对把握,费诗是不会让白文领军进入险地的。
白文领着五千轻骑,钻入山林,循着那条小径,翻山越岭,穿林过涧。一路遇上不知遭遇多少凶险,总算在预定日期,抵达阳山城外。
在城外秘密布置一番后,白文领着两千兵马,朝阳山城冲杀过去。
阳山守将大惊失色,“龙翼军不是尚在青山城外休整么,怎么突然就兵临我城了?是飞过来的么?立刻派人通知城主大人,关闭城门,做好一切防备!”
“只要我们关闭城门,凭借城墙防守,龙翼军肯定是无法攻克阳山城的!”那守将也是一名战场老手,立刻稳住惊慌失措的士兵,亲自在城楼调度指挥,让他们守卫城池。
二千先锋军突然杀来,阳山城反应及时,立刻做出抵抗,将先锋军挡在了城外。白文武功折返,领着这二千兵马停在城外。
防备住第一波偷袭,守将信心大增,立在城头笑道:“我说来的是谁,原来是龙翼军的先锋将军白文啊!可惜,你的计谋在我这里失效了!你领着这样一帮残兵败将,就来攻打我阳山城,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在向我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后悔莫及!”
原来,这支部队,一路翻山越岭,模样早已大为改变,浑然不是先前那只衣甲鲜明,锐气十足的劲旅。现在个个士兵都是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模样,战斗力锐减,简直像一只正在逃荒的败军之师。
“废话少说,既然我来了,阳山城我是必定要拿下的!你现在立马献出城池,向我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我打破城池,你跪地求饶也是无用!”白文在城下叫嚣。
他身着重山,胯下是流风豹,整支攻城部队,也就他一人看起来还有些战斗力的模样。
“你少在那做白日梦了!看我现在就下城会会你,取了你的狗命!”说着,守将点齐士兵,冲出城门。摆下阵势,和白文对峙。
守将跨着战马,提着长枪,点明要和白文单挑。
他是一名武斗师,已经是斗师级别,擅长马上作战,枪技了得。而且他早就了解过龙翼军资料,知道白文虽然与斗师级强者作战过,但从未外放过斗气,显然斗气境界还没有达到斗师。只是凭借武技的精妙,和一些斗师打得旗鼓相当,本身实力,十分平庸。
守将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所以才选择出城迎战,想借此立功扬名!
然而,他这样做,白文正是求之不得!
白文不懂两军对战,主将单挑的一些常规流程。比如:双方得通报自己的名字、职位、职业及等级等信息,然后数落对方几句,才正式开始单挑战斗。
他骑着流风豹,双腿轻轻一夹,闪电般冲了过去,将这些单挑的前奏全部省略了。在守将看来,这是对他的藐视!
守将大怒,挥舞着长枪,奋力一挺,快速刺出数枪。
闪耀着斗气光华的枪技,瞬间将白文罩住,“受死!”
白文不闪不避,任凭枪气击打在重山铠甲上。一阵叮叮叮的密集声响过后,白文完好无损冲出,来到守将面前。
守将之见眼前的铁拳快速放大,接着便印在脸上,打得他头晕眼花。勉强挥动长枪抵挡,换来的却是更加强劲、快速的拳头。往他的头上、胸口、腹部猛烈招呼。
流风豹一声兽吼,咬住守将胯下角马,略微用力,便将那角马的脖子咬断。
几乎同时,白文一记猛拳,如蛟龙出海,集中守将脖颈。只听得一声轻微的脆响,那守将连同坐下的角马,同时倒地,气绝而亡。双目瞪凸,死不瞑目。
“不——二弟!”城楼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剑师,悲痛惨呼,牙呲欲裂。
这剑师便是阳山城的城主——刘祥。他与守将都是佣兵团出身,本事不坏。后来闯出了一些名堂,通过贿赂,买了一些功勋,经过几年经营,居然混到了城主的位置。走南闯北的佣兵生涯,他俩一同出生入死,感情极好。
“大开城门,全军出动,随我一同杀敌!”刘祥状若疯狂,拔出重剑,向守城士兵下令。他二弟被杀,恨意难消,决意拼死决战,报仇雪恨!
城内数千守军,蜂拥出城,组成阵势,黑压压的一片,向白文压去。
白文勒住流风豹,令身后的先锋军稍退,一人在阵前抵住刘祥。
刘祥的重剑大开大合,随意挥舞,都会有成片的剑气飞射,威势及其凶猛。尽管如此,白文依靠重山铠甲的防护,仅凭双拳,与之硬撼。
刘祥的剑技,功放一体,白文贴身进攻,都被他用精巧的剑技给化解了。双方你来我往,斗得起鼓相当。
“该死!”一时无法将白文拿下,刘祥恼怒非常。手中重剑连连挥舞,剑气如瀑,倾泻而下。
白文不得不暂退,避开他的锋芒。尽管重山铠能都挡住剑气,丝毫不损,但是击打在上面的劲力,仍然会透过铠甲,传达到身体。连番的承受劲力的侵袭,白文也会感觉难受。
“烈火剑!”刘祥一收重剑,双手握持,全身斗气注入剑内。重剑立刻冒出熊熊火焰,像被烧着了般。
然而白文看的清楚,那只不过是斗气转化成的火焰,附着在了剑身,不但没有损伤重剑,反而增添了他的威势。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白文的战斗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种强大的剑技。
刘祥一拍坐骑,冲杀过来,又和白文战成一团,而且主动与白文贴身近战。
烈火重剑挥舞,击打在重山铠上。尽管无法破开铠甲的防御,但是火焰的热力不断烘烤,里面的白文热汗淋淋,肌肤已经有多处被灼伤。
“砍不死你,我烧死你!”刘祥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烈火剑不断的往白文身上招呼,即使面对白文的铁拳击打,完全不管不顾,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撤退!”白文抵挡不住火焰侵袭,下令退兵。
二千士兵转身就逃,完全没有理会他这个主将。
烈火剑横扫,白文翻身滚下流风豹,脚下不停,蹿了出去,瞬间脱离战斗范围。随即起身一跃,又落回流风豹背上,轻拍流风豹,如风一般逃离。
“想逃?给我追!”刘祥不顾己方腿短的劣势,居然下令追击白文的骑兵部队。
自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数千守城部队,阵势大变,脚快的骑兵在前,腿短的步兵在后,原本一团的战阵,立刻变成一条长蛇,尾随先锋军而去。
追了十几里,刘祥领着先头部队进入一处山谷。谷内丛林茂盛,眨眼间白文的身影没入,消失不见。
刘祥立刻下令搜寻,找了一阵,却丝毫踪迹没有发现。意识不妙的刘祥,立刻下令撤军,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后退的谷口已经被白文率军切断,山谷上方四周都是先锋军,旌旗飞扬,连接成片。刘祥放眼望去,至少有五千人马,心中不禁一片冰凉,他中了白文的埋伏!
白文故领二千残兵攻城,诈败逃离,为的就是引诱他来到这处早就设置好的埋伏点。
“刘城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军队已经被我包围,此刻向我投降,我饶你不死!”白文在山坡上大声说道。
“休想!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刘祥怒喝,提剑向白文冲来。
李艺连忙挥手,“放箭!”
一片弦响,箭矢如雨,密密麻麻蜂拥般朝刘祥落下。
刘祥身后惨呼声起此彼伏,普通士兵,根本闪避、抵御不了弓箭的攒射,纷纷中箭。刘祥心中一紧,脚下速度加快,更加凶猛的朝白文杀来。他知道,数千人的守军性命,就在于他能否制住白文,换来一线生机。
“你这是负隅顽抗,自找死路!”白文冷哼,夹住流风豹,朝刘祥反杀过去!
流风豹速度极快,几个呼吸便冲到了刘祥身前。
两人齐喝,发动攻势。
刘祥的烈火剑朝白文当头劈下。他全身斗气全部汇聚在重剑上,此刻含怒出手,威势更胜以往。剑上烈火熊熊,划出一团庞大的火花,朝白文当头罩下。
白文猛然跃起,险之又险地从这团火花边缘擦身而过,双掌探出,印在刘祥头顶。真气贯透颅骨,瞬间摧毁脑中血脉。
白文翻身落地,刘祥亦翻身滚下角马,七窍流血不止,气息断绝。
“你高估自己了!”白文拾起地上的重剑,将刘祥的头颅割下。
对谷中的守军喊道:“尔等城主以败,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
这群士兵身处绝地,连唯一可以指望的城主都已阵亡,纷纷拿出武器仍在地上,向先锋军乞降。
白文回头,示意李艺收回预备的第二方案。一旦守军不降,白文就会令先锋军防火烧了山谷,将数千的阳城守军尽数屠灭。只是这条计策太过狠辣,白文留为预备。
纳降的事情交给李艺,白文亲率一队人马,杀回阳山城。
阳山城守备军力尽出,已经再无抵抗之力,面对白文的‘回马枪’,城中象征性的关闭城门抵挡,却被早就埋伏在城中的赵凯丰等人控制,杀了几人,剩余的城内守军全部四散奔逃。
赵凯丰又打开城门,迎接白文入城,其余守备全部望风归附。
阳山城一战而定,白文以极小的代价,夺下阳山城,且独自一人击杀城主及守将,声名顿时大躁。平陵郡各个主城,闻风骚动,如惊弓之鸟,生怕白文率军攻城。
白文在阳山稍作整顿,便马不停蹄,向涪水关进发。
涪水关守将赵如意,听闻白文率领先锋军扣关,居然主动出城请降,向白文献出涪水关。让所有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