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車国王爷府
司延茵看着眼前一脸邪笑的大世子,心里刮了自己几百个耳光。
这闲来无事就不该在傍晚时分跑到花园里遛弯,虽然不想与自家那个病娇主子碰面,
但也总比在后院遇见狼要强些。
“这么巧,茵儿也在啊,我就说,这王府里,咱们是最有缘分的。”大世子油腻腻的开口了。
“给大世子请安,奴婢不知大世子在此,扰了大世子的清净,奴婢这就离开!”司延茵瞧准机会打算赶紧开溜。
“慢着!你怎么知道,你就扰了我的清净?若是你现在离去,怕才是真的搅了我的兴致。”大世子慢悠悠的晃到她面前。
“陪我走走,我晚饭吃多了些,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去茅厕解决啊,拉着我做什么......”司延茵一头黑线。
她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却也没有离开。
“记住,你不是奴婢,以后在我面前不用以奴婢自称。”大世子打开折扇,一身玄色站在花从间,着实有些违和。
“这不合规矩,若是被王爷和王妃知晓,奴婢怕是再无安身之所。”司延茵微微低头,不想与大世子四目相对。
“你是公主,父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你是凤,怎么能自降身份与那些粗鄙下人混为一谈?”
“凤?你见过哪家公主被当做丫鬟一样使?你也不一样想收我为大丫鬟?在这装什么怜香惜玉?”司延茵撇了撇嘴,怪不得三世子半只眼睛瞧不上大世子,
私底下常说他是道貌岸然的木头脑子。
“在老三那儿,着实是委屈你了,可还呆的习惯?”大世子绕过她身后,司延茵没有回头。
“习惯,三世子待奴婢......很好......”
“有委屈就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想必你也知道,我差人去老三那请他放人不是一次两次了,好说歹说的他就是不肯。”大世子拿着扇子敲着额头。
“放人?我是被囚禁了吗?”司延茵暗暗想到。
“我知道,你在誉园住的并不安生,老三那怪性子,王府里没人受的了他.......”
“这话我倒是认同......”司延茵在心里附和道。
“不如,过几日我带你去见父王,你当面请求调到我峥隆园来,如何?”
“大.....大世子,这事恐怕奴婢做不了主。”司延茵赶紧开口,开什么玩笑,要她自己亲自去找王爷,詹孑空知道了怕是会亲手手刃了她。
“如何做不了主?你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提出的要求父王一定会应允的......”大世子不乐意了。
“就因为奴婢的身份太敏感,在王府中才不敢多提要求,奴婢的命运不止是自己的,奴婢的背后还有崝姜国和崝姜国的百姓.......”
“不就是调个园子吗?怎么就扯上崝姜国的百姓了?”大世子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她说的对,这丫头身系的可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国家。”
司延茵听闻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差点惊得一身冷汗,他怎么来了?
怎么刚才没有听到他的轮椅声?好奇怪!莫非是詹孑空刚才一直都在附近?
“呦,这太阳就快落山了,三弟怎么晃悠来了?你这腿脚不方便,可当心着点。”大世子瞧见三世子推着轮椅的样子,不由得出言嘲讽。
“这真的是亲兄弟?”司延茵瞧着火烟味十足的两个人。
“心明,走到哪里天都是亮的,我的眼睛瞧的见,耳朵也听的着,大哥不必担心。”
詹孑空淡淡的开口道,暗示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了去。
“做大哥的关心自家兄弟,不必见外,况且三弟你也已经习惯了,依附在别人的羽翼下生存,也是一桩美事不是?”
“嚯.....”这杀人不见血的利剑,就如此轻巧的从大世子的口中吐了出来。
“是,我固然已经习惯了,但也总比扶着墙走路却不自知,以为自己身手矫健的人要幸运一些,不是吗?”詹孑空又露出了他的招牌假笑。
“什么扶着墙走路,什么不自知,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大世子皱着眉质问道。
“搞了半天在放冷箭这一环节上,大世子和三世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啊!”司延茵心里发笑。
“没说什么,我并不是意有所指,大哥别放在心上,天晚了,我要带着我丫鬟回去了,以免在外面碰着心怀不轨的狼给叼了去,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茵儿,还不过来?”詹孑空这才瞧上司延茵一眼,不过这一眼,真是瞧的她有些不寒而栗。
“哦......”司延茵赶紧点了点头,走到詹孑空身后,盯着他的后脑勺祈祷回去之后,他不会因此而对她大发脾气。
“大哥,我们先回去了,你慢慢在这赏月吧,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与狼共舞一番,我先告辞了。”
说完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詹孑空熟练的摇着轮椅转了个方向,瞥了司延茵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
司延茵哪还敢独自留在这,赶紧给大世子施了个礼,屁颠屁颠的追上了摇着轮椅的奇怪少年。
留下大世子一个人,愤愤的站在花丛里望着渐黑的天,刚才那个怪物明明说的不是好话,可是他怎么就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