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计?”
扶柔不解,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眼下我们只能暂且忍着。”后背上袭来一阵阵刺痛感,让她蹙了蹙双眉。
段忘尘的一巴掌,王氏的一杖,让宋轻歌从以往沉浸在段忘尘庇护的梦境中醒来。
以前江晚吟还未进门时,她可以事事柔弱,王氏也会顾及段忘尘不会让她下不了台阶。
可如今,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且,她与落镜笙无仇无怨,他为何要这样害自己?
夜里,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段忘尘一身酒气从外面走进来,扶柔正给宋轻歌更衣,见到他慌忙退到一旁唤了一声,“侯爷...”
“滚出去!”
段忘尘吼了一声。
她为难地看了宋轻歌一眼,宋轻歌示意她退下,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你喝酒了?”宋轻歌凝着他,眉眼冷淡。
他不管,直接上前将她按到床沿边上,滚烫的唇落到她软糯的唇上,霸道地噙着她的双唇。
“唔...”
宋轻歌用力地捶打他的胸口,想从他怀里挣脱。
无奈抵不过满身蛮力的他,他将她禁锢得愈发地紧,让她动弹不得。灌了酒的段忘尘就跟疯了一样,蛮横地想要撬开她的唇齿。
她松开贝齿,用力咬下他的唇,一股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间散开。
段忘尘“呲——”了一声,许是吃了痛人也变得清醒了一些,他这才松开手,指馥摩挲到薄唇上,看到上面的血迹,“你咬我?”他沉着一张脸问她。
“我是为了让表哥变得清醒些。”宋轻歌用丝帕擦去齿痕上残留的血迹,一双眸子十分明亮。
他眸中的醉意散去了一些,“我忍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娶了你,没有你的允许我也绝不会碰你,可没想到你的心底里居然还藏着那个人。”他一步步朝她逼近,抓着她的双臂哑着声音问,“阿歌,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到她脸上,带着一丝酒气,让她方才还十分明亮的眸子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她哽咽着声,“我说过了,我从未骗过你...”
“你撒谎!”他怒吼,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指着她怒骂,“你骗我,全都是骗我的!”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扯去她身上的衣衫。
萧云祺,成了他心底的一道桎梏,一旦宋轻歌僭越半步,便能让他发狂,发疯。
宋轻歌大叫,挣扎,打他,却仍不敌他。
突然,一粒石子穿透窗栏,打到段忘尘的后颈上,让他一下子昏过去。一道身影自窗外离去,消失在暗无边际的黑夜里。
宋轻歌抬头看去时,只看到窗栏上的小洞。
“小姐!”
扶柔和侍书推门进来时,宋轻歌正缩在床边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间轻声啜泣。
扶柔跑过去,安抚她的情绪。
“侯爷...”
侍书摇了一下躺在床榻上昏迷过去的段忘尘,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将侯爷扶回去吧。”
过了片刻,宋轻歌抬起头来,脸上的惊慌褪去了一些。
“是。”
侍书这才扶起段忘尘,出了她的屋门。
扶柔守在她床边,不敢再到外面去守着。
等她靠着床柱睡着了,宋轻歌还未闭上双眸,她伸手,摸到了被褥上的石子,她将石子握进掌心里,一点点收紧。
第二日,她让扶柔梳洗完之后,便从后门坐上马车,往长乐府而去。
到长乐府时,府中的下人告诉宋轻歌,落镜笙正在府上面见贵客,让她在外面候着。
扶柔见她低头,百无聊赖地转动小桌上的石子,拿了一碟糕点到她面前:“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
一个晌午过去了,她还滴水未进。
“我不饿。”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未抬。
扶柔以为她是为了昨晚的事伤怀,咬了咬唇后说道:“侯爷昨夜也是喝醉了酒才会那般,他心中始终是有小姐的,不然也不会不顾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感受,仍娶了小姐。”
“扶柔,你相不相信萧哥哥还活着?”她转动石子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神色复杂。
“萧公子?当年一场大火,萧老爷一家人都被困在府中,萧王府外有宫中的侍卫守着,一个人都出不来,那场大火您也是亲眼所见的,萧公子怎会还活着?...”
扶柔怔了怔,不知晓她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是啊,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她喃喃道。
后背上挨了王氏的一棍,她一整晚都未睡好,扶柔拿了一块软垫,让她靠上去假寐。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长乐府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厮跑到她的马车外,低低唤道:“二夫人,公子有请。”
“嗯。”
她这才睁开双眼,扶柔将她扶下马车,二人随着小厮往府内走去。
穿行在扶疏草木间,徐徐夜风吹过,将她昏昏欲睡的睡意吹去了一些。绕了好一会,那小厮才停下脚步。
“二夫人,到了。”他欠身退下。
御风站在东园外,对她说道:“公子说了,只让二夫人一人进去。”
“你在外面候着。”
她叮嘱扶柔一声,往园子里走去。
有两盏灯笼挂在月洞门上,照得园内一片影影绰绰。落镜笙身穿一身月牙色长袍,一头墨发用锦带束起,正低头倒茶。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她,往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覆了一道光彩,“来了。”这一声,似是知晓她今日必定会来找他。
“你为何要害我?”
只可惜,宋轻歌站在他面前,开口便是一句质问。
剪水双眸间,带着冷意。
他放下手中的茶壶,将茶杯呈到她面前:“二夫人这是来问罪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算计我?”她拧着眉头,那双眸子一直紧紧凝着他。
“因为,你是带罪之人,不配在这世上好好快活!”眼前的热茶升起一道水雾,笼罩上他此刻带着盛怒的脸。
宋轻歌怔了怔,“若不是表哥,我根本不会与你相识。”
“是吗?那二夫人可还记得这个?”他低头,摘下腰间佩戴的黄缎荷包,扬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