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天宋苒的眼皮子一直突突突跳个不停,起初她以为是晚上与林浅浅煲电话粥太晚睡的缘故,直到这天一大早就被噩梦惊醒。
她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涔涔,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她下意识去摸被窝的温度,冰凉一片。若不是床单上的褶子,还以为昨晚睡在这张床上的只有她一人。
“梅姨,他人呢?”
下了楼梯,梅姨正在厨房里忙活早餐。
“太太起来了,快去外边坐着,等我把你这爱吃的海鲜粥端出来就可以用餐了。”梅姨边把宋苒推出厨房边对她说。
“梅姨,我问你顾言煜他人去哪了?”梅姨的故意回避让宋苒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
许是宋苒说话急迫话音又略发有些重,梅姨收回手站在原地,目光躲闪,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顾先生去了公司。”
去公司了?公司的事物他不是撒手不管,全权交给大哥顾言瑾了吗?
“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一个小时前吧,李助理过来接先生过去的,先生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唉——太太,你上哪去,早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梅姨,我去趟顾氏!”
宋苒拎起背包动作迅速换了鞋子往外走,把梅姨的话抛在脑后。
顾氏大楼顶层会议室正准备召开紧急股东会议。早在月初,顾氏就被爆出了集团高层内部分化严重,人员管理存在漏洞,项目资金去向不明等等一系列问题。
起初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夸大其词的报道,毕竟谁会相信清江市的经济标杆企业顾氏会产生这样的企业丑闻。然而,短短二十几天时间,谁也没料到顾氏竟然会到走到穷途末路,落到惨被收购的地步。
偌大的会议长桌两旁是清一色西装革履的顾氏各大股东,各个表情凝重,正襟危坐,静候董事长的到来。
可是董事长顾老爷子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长相靓丽个子高挑的陌生女人。
“这位是……”
“这谁啊?”
股东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各位顾氏的股东成员久等了,自我介绍下,我是D&E集团亚洲区负责人Nancy,从今天起顾氏将归入到D&E集团旗下,换而言之,顾氏从今天起正式被D&E收购。”林南茜以极强的气场俯视这群顾氏的老成员,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当然,若是在场的各位股东不满意D&E想抛售手中的顾氏股份,D&E愿意以三倍的市价买下,若还有其他异议,会后我的助理将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这么多年的职场历练,林南茜早已练就了一身过硬的谈判本领,再大的场面都见过,对付顾氏一个外壳亮丽内部腐烂不堪的空壳子,她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的功劳都源于坐在会议桌末端,从头至尾未发一字的男人——顾言煜。
她目光朝角落的方向扫去,他并没有看她,低着头,面色不佳。
“阿煜,等等我。”
地下停车场,林南茜卸下面具,追上前面人的脚步,高跟鞋敲打这地面发出急促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回荡开来。
“南茜,你不该这么急切,更不该亲自出面。”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有不满,但更多的则是失望。
林南茜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坏事了:“我……”
“这不是说话的地,晚上去帝王宫等我。”
地下停车场到处装满了摄像头,林南茜闭了嘴,与他拉开距离,默默目送他上车离开。
“顾先生,您回来了。”梅姨见顾言煜回来忙迎上前去。
“太太人呢?”他环顾客厅,没见着宋苒。
“太太不是去公司找您了吗?”梅姨一惊,莫非两人没碰面?
“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您去公司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顾言煜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早已关机,他该用座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一连打了三个,回应他的都这个重复不变的语音提示。
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在顾氏易主这么敏感的档口,他不得不多想。他又快速按下一串数字。
“周邢,立刻给我查一下宋苒的手机定位。”
宋苒悠悠转醒过来,入目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剥落的灰白色墙皮,老旧的木质窗柩,地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钢筋废料,看样子是个废弃的建材工厂。
思绪翻涌,她记得自己昏迷前她站在路边等车,却猝不及防被人大力拽上了一辆面包车,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条帕子捂住了口鼻,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被绑架了!
周围空无一人,她想大声呼救,可嘴巴却被胶布封住了,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双手被反剪,身子牢牢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恐惧感深深占据着她,日本那次遇袭的阴影还未从她脑中剔除。她不知道绑架她的那些人到底有何目的,是谋财还是害命,或者两者兼具。
总之,形势对她来说很不妙,趁那些人现在不在,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试着用手挣脱绳索,然而是徒劳,绳子捆得很紧,只好四下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幸好这里废弃钢材多,也让她找着了一把类似于刀片般锋利的边角料,她艰难地用脚尖一点点朝那个方向挪动,暗暗估算好距离,在恰当的位置借用身体的力量使劲把椅子撂倒。
“砰”地一倒地声,疼得她直抽气。
“什么声音!”
“该不会是那娘们醒了吧?”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宋苒触摸到边角料后赶紧把它偷偷握藏在手里。
“哟,还真醒了,这娘们长得不赖,力气也不小,干起来肯定很爽吧?哈哈哈哈……不过落在我赵三手里还想逃走?省省吧!”
一口大黄牙出现在宋苒视线里,张嘴就是熏天臭气,差点没把她恶心死了。
“跟她废什么话,干起来再爽也轮不到你,把她椅子扶正了,等会让三爷看到了吃不了兜着走。”
大黄牙悻悻然缩回放在宋苒脸颊上的手,把椅子扶正了。
宋苒观察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这两人似乎挺忌惮那个被称呼为“三爷”的人,想来这次绑架她的幕后主使也十有**就是这个“三爷”了。
这两个看管她的人似乎过分自信笃定自己绝逃脱不了,在她面前说了会污言秽语后,觉得无趣,便又回到原来的屋子去了。这恰好给了宋苒绝好的机会来磨断手腕上的绳索。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一下下磨着,终于绳子有了松懈的迹象,她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然而,老天似乎总爱在关键时刻给她开玩笑。
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磨地的尖锐声,紧接着一个谄媚讨好的声音,一刻钟前她刚刚听过,是那个大黄牙的。
“三爷,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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