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鸾怀孕的消息,对泓炎来说,惊喜到几乎要抱起枫红鸾猛亲,自然,他虽然兴奋不已,理智尚存,知道枫红鸾近日身子不适,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给了枫红鸾和泓炎太多的欢喜,泓炎不再去黄定德的字画摊,即便是沁阳公主派亲信三催五催,让他带她偷偷去书画巷,他也是束之高阁,置若罔闻。
如今的泓炎,完全沉静在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枫红鸾更是成了他心头之宝,终日小心翼翼,含在嘴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枫红鸾总也笑他,说他太过大惊小怪,都差把她捆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她去了。
泓炎却一本正经:“若是可以,我还真的希望你哪里也别去,就好好躺着安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往往他这样说的时候,枫红鸾都会忍俊不禁:“你可曾听说过,产妇若是长久躺在床上,容易养膘,养膘了,生产就会吃力,产妇要经常活动,胎儿才会健康,生产时候也才会顺利。”
泓炎显的很吃惊:“孕妇不都是躺在床上的?”
当真是个大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过枫红鸾这样说过后,他每日总会有大把的时间,陪伴枫红鸾在花园里散步,枫红鸾小腹犹然平坦,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怀孕迹象,可是泓炎却终日的小心翼翼,哪怕是道上有一粒石子膈了枫红鸾的脚,他都能把打扫庭院的家丁辞退了去。
枫红鸾本来就是泓炎的宝,如今,更是被泓炎呵护在掌心之中,关怀备至,形影不离。
虽然很幸福,可是却少了个人空间,枫红鸾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肖云业的消息了。
泓炎的寸步不离,让肖云业不敢靠近。
枫红鸾知道,肖云业必定是有事情要汇报自己,这日的午后,她便故意推说想要一副黄定德的画作,给未出世的孩儿祈福留念,让泓炎去求一副。
正好她也顺道儿说了句沁阳公主三番四次恳求,一再的推脱,当真是过意不去的,让泓炎抽个日子,带公主去黄定德处,求个画作。
泓炎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舍得离开枫红鸾一步。
枫红鸾好说歹说的,保证了自己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像骊妃那样,大意摔掉了孩子,泓炎这才放心出门。
上午泓炎出去的,下午肖云业就来了。
肖云业带来的消息,唤起了枫红鸾心底的嗜血因子,她知道,董氏再也留不得了。
肖云业说,查到了几年前董氏捐赠三千两银子塑造菩萨金身和修缮庙宇的事,确有其事,不过当时负责修缮庙宇和塑造菩萨金身的人,正是梁宽,这笔银钱董氏没有直接给庙里,而是给了梁宽,让梁宽全权负责庙宇翻修之时。
董氏光明正大的给梁宽银两,却给的如此顺理成章,无可厚非,那些和尚都是不问世事的,只晓得庙宇修缮,菩萨金身打造,确实花了不少银钱,梁宽说用了三千两,他们在功德册上也就记录了枫府捐赠了三千两。
其实肖云业去打听过当时梁宽雇佣塑造金身翻新庙宇的人,据那些人说的,菩萨金身贴的金箔,是最劣质的,而庙宇翻新用的材料,都是梁宽从一个倒闭的庙宇里拆来的,也就是说,所谓的修缮庙宇,重塑菩萨金身,不过是董氏光明正大给梁宽银子的幌子。
除了这个,肖云业树藤模玩,还查到了几笔枫府大笔开支的去路。
康定元年春游,花销四百两,这笔银子看似吃喝玩乐了无迹可寻,但是肖云业查到这笔银钱出去后不久,梁宽就在福寿街买了一个小宅子。肖云业走访了之前的宅主,宅主回忆梁宽早就看上了他的房子,奈何手里短缺几百两银子,但是没想到梁宽那小子挺能干,没三日就筹集到了剩下的银子,买了那处宅邸。
肖云业还打探道,账本上枫府每少一笔大额的钱财,梁宽那肯定会购入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房子,家具,苗木,还有名家画作等等,福寿街人人皆知,梁宽没什么家业,不见他出去赚钱,但是他的银子就和流水一样哗啦啦自己会来。
大家还看到过,梁宽带过一个女人回来,女人虽然用斗篷蒙着面孔,可衣着打扮上,一眼就可见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
而梁宽自从年后,就迷上了赌博,赌运却是奇差无比,十赌九输,欠下赌坊一屁股债,他甚至开始典当家当,把以前购置的家具苗木画作通通卖掉,却也不够还赌债的,赌坊的打手,已经上门过两三次讨债,并放下狠话若是五月底他再不还钱,就打断他的狗腿。
为此,梁宽吓的足不出户,这几天正在寻找买家,想把宅邸卖掉,无奈这房子风水先生看了,说是风水极差,所以一时也卖不出去,眼看五月底将至,梁宽如同丧家之犬,穷途末路,十分潦倒。
可最近几日,他忽然又风生水起了,不但还了全部债务,而且照样每日大鱼大肉,出入赌坊,他就像是有财神爷傍身,一旦破财,银钱就会源源不断从天而降,他不劳不作,却不用发愁钱财。
枫红鸾终于明白了,为何董氏一等父亲离开,没多久就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败家”,原来尽是她那相好的,欠了一屁股赌债,被追债到了穷途末路的底部,董氏才不惜铤而走险,才刚刚拿到主母当家的权利,就开始大肆的搬空枫府库房,去养她的姘头。
听肖云业讲完,枫红鸾脸色一片沉郁,粉拳捏的紧实,骨关节清晰可见,苍白泛青。
“肖叔叔。”
“小姐吩咐。”
“我上次吩咐你和蓝叔叔收回董氏手里所有的权限,她可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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