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稍微晚点,可能在12点后,不建议等)
……
曰落黄昏,夕阳西下。
红灿灿晚霞照遍大地,将无数事物的影子拖拽得很长。
翠玉湖,那些从玉林城来来凑热闹的普通百姓已经开始渐渐散去,但对于年轻的男男女女,以及众多卖小东西的摊贩来说,现在才是玉林诗会的真正开始!
由一条又一条花船首尾相连而成的船廊上,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
翠玉湖周边游玩的书生雅女,纷纷转战花船之上。
随着段、齐思远等人游玩了一天的叶翊尘,也跟着段和齐思远等人上了花船。
不过,在上了花船不久,齐思远等人便一个接一个的离了去,最终只有段留在了叶翊尘身边。
玉林诗会对于无数年轻男女来说,更偏向于姻缘会。
因此,齐思远等人,都各自寻找自己的姻缘去了。
此时,叶翊尘和段正一起走在一艘不算大的花船上,周围尽是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两人在船廊上游走一番后,叶翊尘一直随意的四处东张西望,好似很急切的模样。段见了,以为他是等诗魁的争夺而着急,于是说道:
“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十首最佳诗词的评选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便会由这十首最佳诗词的作者来争夺诗魁,先生莫要着急。”
叶翊尘闻言微微一怔,而后轻笑点头。
他其实并不着急。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难再有什么事能让他生出情绪这种东西了。
不过既然说辞是想见玉林城城主才参加诗魁争夺的,那么自然要表现出一些急切的神色。
时间流逝……
太阳终于全部落山,夜幕彻底降临,翠玉湖周边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只有花船上还有亮光。
不过没多久,一轮明月便缓缓升上了天空。
并且,今夜的月亮比平时都还要圆,还要亮。
也就在明月升空不久,忽然——
当!
一声铜锣敲响的声音响起!
段听了这声铜锣声后,原本蹙拢的眉梢终于舒展开,笑道:“终于出来了。今年玉林诗会的十首最佳诗词的评选结果出来了。走,去中央花船看看吧,我相信一定有先生的那首《离思》在其中。”
叶翊尘听了,微笑在点点头。
而后,两人便一起朝中央的花船走去。
中央的花船非常大,能够容下许多人。而由无数花船组成的船廊,本身桥接错综复杂,但大体结构却是围绕中央的花船而结。所以,即便中央的花船容不下人了,周围亦有无数小的花船和船廊供人站立。
玉林诗会举办了很多届,在这方面经验已经非常纯熟。
不过,一般花船上并不会站满人。
一般花船上,都是当届诗会参与争夺诗魁的才子,以及玉林城的达官贵人。
其他人,都是站在花船周围的船廊和花船上观摩诗魁的争夺。
当叶翊尘和段来到中央花船周边的船廊时,这里已经站满了人,外围还不断有人朝这边赶来。
“时间刚好,马上就要开始宣布十首最佳诗词了。”
段说道,同时伸出柔荑,指向了中央花船的船头甲板上。
叶翊尘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远远的,便见中央花船船头甲板上,站立着数位年龄在六旬与七旬间徘徊的老者。这些老者个个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多年来所培养的气质,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渊博的学识与严谨的作风。
此时,其中一位身穿灰衣,神情肃穆的老者,正站在船头,宣判着结果:
“现在,由老夫来宣布这一届玉林诗会十首最佳诗词的评选结果。届时,本届玉林诗会的诗魁,将会在创作出这十首诗词的才子中选出!成功夺得诗魁称号者,可与我玉林城城主裴罗嘉大人单独会面!”
说到这里,灰衣老者顿了顿,宣布道:“十首最佳诗词之一:《玄律》,乃圣心学府学子王青林所著。”
话到此处,灰衣老者再次停顿,而后便见他清了清嗓子,诵念道:
“独鹤寄烟霜,双鸾思晚芳。旧阴依谢宅,新艳出萧墙。蝶散摇轻露,莺衔入夕阳。雨朝胜濯锦,风夜剧焚香。丽曰千层艳,孤霞一片光。密来惊叶少,动处觉枝长。布影期高赏,留春为远方……”
在这灰衣老者诵念诗时,段为叶翊尘解释道:
“每一届的十首最佳诗词都会由夫子们念出,一来可以让周围的读书人们共赏,二来也可以防止徇私舞弊。毕竟真实的诗词做不得假,若不好,谁都能听出来。”
叶翊尘听了她的话,点点头赞同道:“确实是这样。”
在两人说话之际,上面的灰衣老者已将那首《玄律》诵念完毕。
当诵念完后,便听灰衣老者朗声道:“……好了,诗念毕,老夫在这里询问一声,王青林这首《玄律》可有资格参与争夺诗魁?”
“有!”
灰衣老者话音一落,花船周围听了诗的男男女女们,立刻朗声回道。
平心而论,这首诗确实非常不错。
灰衣老者听了众人的回答,立刻宣布道:“既然如此,有请圣心学府王青林上船!”
老者话音一落,便听一处船廊上,爆发出一阵祝贺声!
那处船廊所站之人,纷纷自觉让开一条路,而后,便见一位翩翩公子模样的青年,在众人的道贺中,朝中央的花船走去。
而在这位叫做王青林的偏偏公子上船去时,一旁的段忽然开口道:“王青林是圣心学府有名的才子,参与了三届玉林诗会,夺魁过一次,是一位很有才华的才子。”
叶翊尘听了,不禁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但接下来,随着夫子每诵念出一首诗词,要求一位才子上去时,段便将此人的资料说一遍,外加自己的点评。
一连八人都是这般!
仿佛怕叶翊尘不知这些人的底细,从而输了一样。
对夺魁的态度,比叶翊尘都还热切得多!
回想起自从自己抄了《离思》这首诗后,段的态度好像就变成了这般。
这不禁让叶翊尘觉得好笑,自己这算不算有脑残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