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可爱的他(1 / 1)

柳伊人自然的接道:“是妾觉得自个儿比冬天里胖了些,再不减减肥,只怕针线坊刚做好的春装就容不下妾了。”

四爷瞧了眼柳伊人不堪一握的纤腰,含笑嗔了一句:“我瞧你就是太瘦了些,还整天琢磨着减肥。”

柳伊人打发采衣去沏茶,上前攘着四爷的手撒娇道:“妾要是再胖些,可就是只胖狐狸了。”

“胡闹,有这么说自个儿的吗?”四爷刮了刮柳伊人的鼻子,正色道:“爷可不是楚灵王那等好色之徒,也不好什么细腰,你可别为了好看就作践自个儿的身子。”

“您对妾这么好,妾真是无以为报了。”柳伊人使劲掂起了脚尖,让自己附上了那张开开合合的唇。

柳伊人和四爷还是有一定的身高差的,具体数值她就不说了,免得伤心。

所以,就算这会儿她很努力的踮着脚,也只能勉强碰到四爷的下唇。

好在四爷上道得很,两人的唇齿刚刚相撞,四爷就微微俯下身来,让柳伊人能够轻易的与他相拥,做一些极亲密的事情。

例如此刻,本该“被动”的四爷伸手将柳伊人拥在怀中,反客为主的擒住她嫣红柔软的薄唇,肆意追逐。

而颇为“主动”的柳伊人,却只能在四爷的穷追猛打之下丢盔卸甲,连眼眶都被欺负得红了起来。

缠绵过后,柳伊人整个人都倦缩在四爷的怀里,好半响才娇里娇气的控诉道:“爷,您欺负妾!”

这声音不仅毫无威慑力,还跟小猫叫似得,细细软软的,配上柳伊人那副欲拒还迎的小模样,惹得四爷十分上火。

大白天的,四爷确实没有白日宣淫的打算,便只能瞪了怀中不安分的柳伊人一眼,而后将人抱到暖炕上坐下:“明明是你先招惹了爷,这会儿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二人又说了会子体己话,四爷这才道明来意:“过几日爷要随皇阿玛行幸五台山,那地方偏远,又是清净之地,爷不好带人,你只好好在府里过年便是。”

柳伊人掰着指头数日子,距离新年不过三五日,四爷又要出远门了。

说起来四爷这个皇子做得还真没多舒服,一天到底忙得跟个陀螺似得不说,康熙还时不时的有任务交给他。

就拿今年来说吧,十二月四爷刚刚陪康熙爷去了趟太庙祭祖,这回来还没几天,又要启程去五台山。

算起来,四爷一月里进后院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天,也难怪后院的女人看见四爷就跟狐狸看见肥肉似得垂诞,这都是欲求不满给饥渴出来的。

相比之下,四爷确实是很疼柳伊人了。

进后院的十天,有两日是固定去福晋那儿的;再来便是李氏,虽然恩宠不胜往昔,却也能分到两三日。

余下的五六天,有三四日四爷都会到柳伊人这儿歇着;至于剩下的那一两日,就依照四爷的心情,随机分配给剩下的格格侍妾了。

顺带提一句,入府大半月的乌雅格格至今还没侍寝。

从前柳伊人还觉得阿房宫赋中“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太过夸张,可当她真实的处在这个后院中时,才发现这并非什么夸大之词。

最早入府伺候的宋格格,现在一月里还见不到四爷一面,早年生下的女儿又死了,若不是福晋还肯帮衬一二,这日子还不知是什么样的。

其余的格格侍妾,与四爷更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分了。

从前李氏得宠的时候,她们还能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李氏的压制她们才不得宠,可如今得宠的是位分远低于她们的柳伊人,她们仍是不得宠,可见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么冷的天您还要往外跑,妾很心疼您呢!”柳伊人俯在四爷的胸口道。

闻言,四爷的心里有些暖。

不管是福晋还是李氏,对于他随行这件事,表现出来的都是欢喜,话里话外都希望他能好好在皇阿玛表现一番。

关心?

或许有,只是她们的关心和她们的期许比起来,就显得要渺小得多。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第一反应却是心疼他。

这样直白的担忧与心疼,四爷从未在后院中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得到过,故而这份温暖,也是独一份的。

四爷抚摸着柳伊人一头的青丝道:“爷可是皇子,身边少不了伺候的人,倒是你,一个人在府里……”

说着,四爷就蹙了蹙眉头。

回忆起过去的一月,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可算是多灾多难了。

被李氏罚跪伤了身子未好,又遇到月溪那么个糟心的玩意,他不过三两日未来看她,针线坊的那起子奴才便敢怠慢了她去。

想到后院中还有个和她十分不对付的乌雅氏,四爷就忍不住要为她忧心。

他在尚且如此,他若是不在……

“爷这回出门不带张起麟,你有事只管打发奴才去找他。”四爷想了想,又道:“小安子不是常往你这跑吗?这几日就叫他在你这儿伺候着。”

“这不成吧!”柳伊人睁大眼睛道:“小安子可是您用惯的奴才,您又在外头,若是其他奴才使唤不惯怎么办呀!”

四爷轻轻敲了敲柳伊人的额头,眉眼含笑道:“都和你说了,爷不缺奴才使唤,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知道你心疼爷,可爷也心疼你啊!”四爷低头吻了吻柳伊人:“将小安子留给你,爷在外头也安心些,嗯?”

柳伊人红着脸道:“嗯。”

四爷还有事没和福晋交代,与柳伊人一块用了午膳,便起身往正院去了。

正院里,福晋在丫鬟的搀扶下端庄的给四爷行礼:“臣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四爷虚扶了福晋一把,二人往屋内去:“年后爷怕是要往五台山去一趟,你看着准备吧!”

福晋笑道:“和万岁爷出门可是天大的好事,臣妾这就给您准备准备。”

从前听福晋官方的回答,四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许是今日珠玉在前,对于福晋的回答,四爷便有些厌烦了,只是他向来不爱将心情表现在面上,福晋又不像苏培盛那么了解四爷,故而始终未曾察觉到四爷的变化。

“这山高路远的,您可要带哪位妹妹去?”惯例的询问后,福晋试探道:“额娘前些日子还问起乌雅妹妹来,爷看是不是这回把乌雅妹妹带上,也好叫额娘放心。”

福晋对乌雅氏也不喜欢,甚至是有些厌恶,可德妃前两日特意召她入宫和她交代了这事,她总不能当做没这事吧。

福晋心下埋怨德妃,净将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她。

四爷若是喜欢乌雅氏,早几天就将人给睡了,还用得着她催;四爷若是不喜欢乌雅氏,她还能逼着四爷把人给睡了不成?

要逼着四爷睡乌雅氏,德妃倒是自个儿上啊,何必让她这个儿媳妇里外不是人呢?

果然,四爷一听这话就拉下脸来:“福晋不知道五台山是清静之地吗?还要爷带着女人,爷是那么急色的吗?”

福晋赔笑了两句,四爷仍是掩不住怒火,喝了盏茶就走了。

四爷走后,福晋狠狠将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朝伺候的小丫鬟发火道:“我素来待你们好,倒叫你们一个个都懒怠起来了,这么烫的茶水也敢拿上来,是见不得我好吗?”

小丫鬟被吓得直哭。

珍珠见状,忙将小丫鬟给赶了下去,自个儿给福晋倒了杯水来:“福晋可别为那丫头气坏了身子,我过几日便和内务府说,不敢要这等淘气的丫头。”

福晋也知道方才那纯属自个儿迁怒,便道:“被内务府带回去她还有什么出路,你只把她贬到外头去伺候便是。”

珍珠应了个是。

福晋又道:“我瞧乌雅氏这些日子有些浮躁,你拿几卷经书到乌雅氏的房里,叫她每卷抄十遍,也好平和平和。”

珍珠拿了经书要走,福晋又添了句:“别忘了叫她跪在佛像面前抄,也虔诚些。”

珍珠又等了一会儿,见福晋再没什么交代,才答了个是。

四爷将火气撒到了福晋身上,福晋自然也要找个出气筒不是。

而引起她和四爷不愉快的罪魁祸首就成了福晋发泄的目标,不得不说,这招相当的有用。

至少发泄完怒气的福晋一阵神清气爽。

乌雅氏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这几年的发迹也是靠着德妃和四爷。

故而乌雅氏也没正经读过什么书,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

这略识得几个字可不是谦虚之言,要说乌雅氏的真实水准,在府里大概也就只能和柳伊人这个半文盲比比了。

可柳伊人是商户之女,不识字也不稀奇;乌雅氏这个正经官家的小姐若是说她不识字,那得多丢人啊!

丢不起人的乌雅氏只能将这个哑巴亏给吞下,还得拜谢福晋惦记着她,心里不知道多憋屈了。

在福晋的助攻下,乌雅氏在新年前都别想出来,更别说是找柳伊人的麻烦了。

至少在前院收拾东西的四爷听了这个消息,嘴角悄悄的翘了翘。

简单的用一个词形容一下,那就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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