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启!”齐启推开门, 里面的人迫不及待的就扑了过来, 可是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阿启,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齐启身上那遮都遮不住的煞气他灵魂有些惧怕的颤抖。
“我为你报仇了。”齐启心情复杂, 他做不出表情出来只能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杀了他,把仇都报了,他们当年杀了我满门多少人,今日我就杀了他们多少人,不, 我还还了回去,十倍, 百倍!”齐启想到那遍地的尸体,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男人沉默的在一旁看着他, 看着齐启有些陷入了癫狂。
“尊主,帮我。”男人沉默,可是齐启却不沉默,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这个男人重获肉身。
齐启这话这才让男人意识到了齐启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女人的容颜让他警惕了, 可是警惕心刚升起就被浓烈的无力感打击了下去。
他已经死了, 有什么资格去和一个活人吃醋呢?
公玉谨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个人若有所思。
“尊主?”齐启见公玉谨迟迟不动, 心不由沉了下去, 他努力的勾起了一抹笑, 干巴巴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修为帮不了。”公玉谨歪头看着他这样说着,其实她是可以让这个人重回巅峰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没关系,让他活着,他活着就好了。”齐启一愣随后连忙说着,修为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活着,只要活生生的人在他前面比什么都好。
“成。”公玉谨应了一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她手里凝聚出了一股浓郁到人头皮发麻的魔气。
她反掌将魔气打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魔气触碰到那个男人的灵魂在一刹那间就把他整个魂魄都包裹了起来。
齐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会出事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
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在这个期间那个男人不断在发出疼苦忍耐的呻·吟,不过好在齐启机敏连忙放出了结界隔绝了声音才没有引来别人的窥视。
半个时辰后魔气消散,一个浑身□□的男子倒在了地上,公玉谨眼角一抽手一挥连忙给这个人套上了一件衣服。
一旁的齐启有些尴尬。
“天明左右的时候就会醒了。”公玉谨补充了一句。
公玉谨看着齐启,齐启知道公玉谨是什么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履行承诺的,尊主你拿走吧。”
公玉谨毫不客气,她往前走了两步,“你不许有反抗的念头,取东西的时候有半分反抗的念头都会失败,若是失败了我定会拿你还有他来祭奠。”
“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有反抗的念头。”齐启闭上了眼睛。
公玉谨眯眼伸出了手,魔气从她手心溢出慢慢蔓延到了齐启的胸口里。
齐启甚至还没有反应发生了公玉谨便把字取了出来,把手握紧,公玉谨看到了身子一软突然跪坐在了地上的人。
以前的无力感重新回到了心头,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齐启深情的看了那边昏迷的男人一眼。
他本来就一无所有,能报仇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庆幸了。
“想变强吗?”公玉谨把目光从拳头是挪开,看向了齐启,她对齐启的心性很欣赏。
“尊主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去魔界。”公玉谨勾起了一抹莫测的笑,她逼出了一滴精血,将血挥到了齐启的身体里,“得魔血,永世为魔。”
齐启看透了正道,是正是邪对他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公玉谨于他来说就是再造恩人,虽然她只是为了一样东西帮他的。
齐启不明白魔血的珍贵性,可是也知道不是什么凡物,毕竟是魔尊的血。他对公玉谨磕了个头,“再造之恩,他日齐启一定会报!”
“有人会来找你麻烦,你最好尽快去魔界。对了,以后叫母亲。”公玉谨淡然的丢下了一句雷人的话,随后化成了一缕烟雾消失了。
齐启窘迫的不好说什么,还好魔尊走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接下去。
他拖着残废的双腿爬到了那男人的身边,温柔的摸了下他的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得她魔血者皆为她的子孙,她可没有胡说,一下成了魔族皇子,齐启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翻身又进了房间,她蹑手蹑脚的关上了窗户。
天还没有亮,她现在还是不去打扰云夏比较好,等明天天亮了再去找云夏。
抱着这个想法公玉谨在床榻上打坐了一整晚。
“云夏。”第二天一大早公玉谨就敲开了云夏的门,她带着笑想给云夏惊喜,可是入眼却看到了脸色难看得不行的人。
“你怎么了?”公玉谨的笑僵在脸上,心里嘀咕着云夏这个神经病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的东西。
云夏不说话,她抿着唇,漆黑的眸子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看得公玉谨寒毛直竖。
公玉谨觉得不对劲的想走,可是云夏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了进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把她压在了门上。
“你干什么?”公玉谨头皮发麻,她终究不是公玉谨本人,遇到这个场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可以推开她。
云夏死死盯着她,她目光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意思,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死死抓着公玉谨的手腕,她不敢松手。
“你发什么神经?”云夏用羞恼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你昨天去哪里了?”云夏似乎一夜未睡,她说话都是哑着声音,听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压迫。
“这个啊。”公玉谨松了口气,她摊开了另一只手,一个烫金的字在她手上飘着,她把字打到了云夏的身体里。
“带着你太麻烦了,我就昨天自己去找那个人了。”
云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把霎的冷了下去,泯灭了所有的感情。
“嫌我麻烦?”她薄唇里吐出了四个字。
云夏本来就是个移动冰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上这个人她总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
此前她也是尽力压制着自己,压制着自己不要吓到了这个人,现在的她只能说是本性暴露。
公玉谨突然了然了,原来云夏是以为被自己嫌弃了,拖自己后腿了才这样生气吗?
公玉谨松了口气,可是心还没有放下去就又被云夏接下来的一句话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嫌我麻烦是因为怕我阻止你屠山吧?”云夏嘴角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眼睛带着冰冻三尺的温度看着她,“杀那么多人什么感觉?”
她攥着她的手更紧了,手被她抓青了可是公玉谨一个字都不敢说。
公玉谨错愕的看着云夏,说不出的震惊,她磕磕绊绊的道,“你,你昨天跟踪了我?你跟我后面了是吗?”
公玉谨惊愕无辜的样子让云夏怒火中烧,她是跟在了公玉谨的后面,只可惜怕公玉谨发现她始终不敢靠太近,因此没能阻止这个恶魔。
云夏想到了那白山上遍地的尸体,想到了那团肉泥,就眼前发黑,她到底和个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
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告诉我,杀人好不好玩?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云夏凑近了些,逼到她前面对着她咬着牙低声怒吼着。
那些人都是受尽虐待死去的,若是简单的一剑毙命她都没有这么生气。
公玉谨,公玉谨她在干什么?
公玉谨沉默着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失态的云夏。她越是不说话云夏胸膛里的怒火就烧得越旺,“你说话啊!”
“为什么杀人?”
公玉谨就这样看着她,云夏气得不行,她怒笑着出口伤人道,“我真想杀了你!”
那遍山残留的魔气无一不证明这个人是魔族,她是魔族,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她突然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带自己出来了,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魔族的阴谋啊,她身边的这个人就是魔族安插在她身边的棋子!
云夏疼得只想蹲下来捂着胸口,可是她不能露出半点脆弱,看着前面这个骗子她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痛恨一个人。
她一直在骗自己。
“不说我替你说。”云夏松开了她的手,笑着退了两步,“因为你是魔族,因为你是魔!”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的,从这些方面不难看出云夏对她的恨。
为什么他是魔你就不恨?
为什么我待你这般好了,你却如此对我?
公玉谨闭上了眼睛,她是魔尊,魔尊怎么可以低下高贵的头颅去低声下气解释?
她不能丢了为魔的尊严!
“你说话!”云夏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着,她恨这个人沉默连解释都不愿意施舍给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你信我杀了你吗?”云夏上前一步掐住了这个人的脖子,看着她闭着眼睛不愿意睁眼看自己的样子,放弃挣扎了一样不愿意解释,她心如刀绞。
是了,她其实是喜欢这个人的,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惊鸿一撇的第一面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因为喜欢才找着各种不成熟的借口骗自己厌恶这个人,她不想陷下去,因为喜欢她才想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她对自己这般好,她曾以为这个人也是喜欢她的,可是却未曾想这些都是骗人的。
她是魔族,她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族!她是个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你想杀我?”公玉谨睁开了眼睛,她眼中再没有了笑意,里面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云夏咬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更想将放不下的自己千刀万剐。
“呵呵。”公玉谨笑了两声,眯眼看着云夏,她道,“那你杀,拿着,从这里捅进去。”
公玉谨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把匕首,她把匕首塞到了云夏的手里,抓着她的手用刀刃对着自己的心口,直视着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