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听了梅长苏劝他反击谢玉的进言,很是兴奋,急急行了一礼:
“本王正等着先生这句话了,谢玉根基深厚,一击不中则后患无穷,敢问先生,该从何处着手?”
“殿下可知太子和楼之敬一起开了一个私炮坊?”
梅长苏开始忽悠。
“私炮坊?”
誉王有些疑惑,这和扳倒谢玉和反击太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年关已过,东宫已经开始着手关停私炮坊,但是现任的户部尚书沈追,早已掌握了证据,并且已经将奏本递了上去。”
“可是他刚刚上任,朝中势力单薄,奏本又直指东宫,恐怕内阁中枢未必肯粘手,这是难得反击太子的机会,还望殿下可以暗中相助沈追,切不可让太子轻易脱罪。”
梅长苏开始卖队友,为靖王培养班底。
“先生果然消息灵通,好!此事就交给本王来办。”
誉王成功被梅长苏忽悠瘸了。
梅长苏走后,誉王吩咐秦般若找几个御史前来,商议如何相助沈追。
秦般若却道:
“殿下这样就满意了吗?私炮坊是多么好的一个把柄,难道殿下只是暗中帮着沈追告一下状?!”
“你的意思是?”
誉王深知自己这个谋士的阴狠,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沈追身为户部尚书的继任者,具表弹劾前任,就算有再多的人证物证,闹翻天也不过是一桩贪渎案。”
“而且,苏先生也说了,东宫开始着手关停私炮坊,翻来翻去都是旧账,太子,怎么说也是储君,陛下就算再怎么斥责他,惩罚~想必也不痛不痒,哪比得上殿下连折了两位尚书这般惨痛?”
秦般若开始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分析,铺垫;说白了就是为了让自己装的一手好逼,所做的准备工作。
“你是说~在太子把私炮坊关闭之前,把事情闹的更大一些?”
誉王已经想明白了她的心思。
秦般若福身一礼,笑盈盈道:
“殿下英明。”
好似她帮誉王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特别伟光正;完全看不出来她计划的事情有多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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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
萧景睿前来探望受伤昏迷的卓青遥,坐在床边,他伸手要掀开被子,想看看卓青遥伤到了哪里。
一直陪着卓青遥的谢绮却阻止了他,叫道:
“哥哥!”
伸出手来,欲言又止,复而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景睿也收回要去掀被子的手,沉思半晌,吩咐道:
“绮妹,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便起身离开房间。
谢绮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卓青遥,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跟了出去。
刚出门外,等候在旁的萧景睿急问道:
“你跟我说清楚,兄长是怎么受伤的?”
语气颇有些激烈。
“青哥,只是突发重病。”
谢绮还在嘴硬。
“满屋子血腥气,你跟我说他是生病?”
萧景睿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他是不是上元之夜又出去了?!”
虽是问句,萧景睿的语气却无比肯定。
谢绮含泪点头,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萧景睿扳过谢绮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父亲让他去的?!”
“哥哥,你不要再问了!”
谢绮哭诉道,挣扎着想要离开。
“你怀着身孕,父亲竟然让兄长做这么凶险的事情!”
萧景睿很是气愤。
放开谢绮,萧景睿就想去找谢玉,谢绮急忙拦住他:
“哥哥,你不要去找父亲说什么,青哥卷进这种事情,终归还是他自己愿意的,怪不得公公,也怪不得父亲啊。”
萧景睿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推开谢绮,直奔书房去找谢玉。
谢绮叫喊不及,就知大事不妙。
书房中,谢玉正在看着奏报,整理自己的计划。
萧景睿突然闯进来。
谢玉轻声斥责了他的无礼。
萧景睿喘着气,拜道:
“孩儿有一事,想请教父亲。”
“有什么事?说吧。”
谢玉整理着奏报,漫不经心的问道。
“虽以孝道而言,不该质问长者。”
萧景睿持礼不放。
“但父亲近来的所作所为,孩儿愈发看不懂,再也不能闭口不言了。”
谢玉的脸色有些变了。
站起身来,走到萧景睿身前,盯着他说道: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萧景睿皱着眉头,高声说道:
“君子立世,当以家国为重;请问父亲,您仅以党争立场不同,便指使卓家爹爹刺杀朝廷重臣,于国而言,可算得上是忠?”
“年关刚过,绮妹又怀有身孕,您又派遣青瑶兄长再次踏入险地,以致伤重至此,于父而言,可算得上是慈?”
萧景睿还想说些什么,谢玉直接打断了他:
“一派胡言!”
谢玉用手指着萧景睿,厉声说道:
“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
“卓家爹爹当您是至亲,才会如此这般听从差遣呀,父亲。”
萧景睿激动得做出手势。
“有些手段,实非君子所为!”
“还望父亲能够悬崖勒马,别让两家人跟您一起,误入歧途!!”
萧景睿语气都开始激烈起来。
“混账!”
谢玉转身给了萧景睿一个大嘴巴。
瞪大眼睛,右手食指指着他,厉声斥责:
“小小年纪,竟然敢教训为父了!!?”
谢玉既惊且怒。
“你整日浪迹江湖,逍遥自在,哪里知道朝堂之中非友即敌。”
“你以为为父永远可以持骑墙之势吗!?”
“你以为我是一品军侯,就可以决不党附吗!?”
萧景睿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
谢玉继续道:
“笑话!”
“为父现在是手中握有大权,炙手可热,可你知道这是谁的权力?!这必须是未来陛下的权力!!”
“如果,为父在夺嫡之争中,不能抢得先机,一旦誉王登基,就难保谢卓两家不被逐出京城!你知道吗!?”
萧景睿激怒至极,喘着粗气。
谢玉开始大喊:
“歧路!?”
“朝堂之争,哪里有正邪之分!?”
“胜者,自然为正!”
萧景睿急道:
“父亲!”
“闭嘴!”
谢玉厉声打断他。
“出去。”
谢玉瞪视萧景睿。
萧景睿倒退着摇摇头,踉跄着转身离去。
书房内,谢玉也是怒气勃发,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来平复心境。
卓鼎风从一旁走来,谢玉悠悠说道:
“以前,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以后,怕是要防着他了。”
卓鼎风也道:“还是让他多和朋友去江湖上游历吧。既长了见识,也省得在我们身边,知道的太多。”
“可他那些朋友,也不是白交的。”
谢玉叹道,却是想到了梅长苏。
“从今往后,咱们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能让他知道!”
谢玉定下了基调。
二人正要转身,打算去书桌旁议事;却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地面一阵震动。
二人瞪大了眼睛,这个方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