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倒地的女子,虽然长高了许多,依旧还是遮着面纱,但沈逸谦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自己那个忤逆不孝之女。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给自己带来诸多麻烦的济生堂,竟然是这丫头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生来就是克他的!
刚吩咐阿四去将人带来,没想到京兆尹已带人赶了过来。
在沈逸谦的愤怒中,一行人全都被京兆尹给带走了。
虽然还未了解事情的始末,但只看到了郑三,就知道此事跟林氏脱不了干系。
沈逸谦心中怒骂林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四小心翼翼的问:“相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究竟还要不要再接二小姐回府,需得相爷做决定。
沈逸谦愤然放下车帘子:“去京兆尹府!”
京兆尹府,京兆尹都大人自是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都大人询问跪在下面的离笙:“堂下所跪何人?”
“……”离笙沉默不语。
都大人蹙眉,再次拍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离笙简单明了:“杏林中人。”
有正义感爆棚的百姓代离笙回答:“大人,这是济生堂的神医。”
都大人挑眉,原来眼前这个弱女子这就是近来京城的风云人物。
还未等都大人再开口,郑三已嚣张的大叫:“什么神医,她就是个四处行骗的庸医!”
郑三仗着是相府家奴的身份,竟是连京兆尹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平日有多嚣张。
都大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却又不敢说什么。
郑三越发得意:“都大人,为了京城百姓安危,这等庸医定当要严惩。”
微顿了下后,补了句:“这也是我家相爷的意思。”
打出了沈逸谦的名号,都大人还真是颇感为难。
身为京兆尹,他自然知眼前这位神医在百姓中的声望,可是相爷位高权重,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进退两难间,他是真后悔将人给带了回来。
如今真是关也不是,放也不是。
都大人只能问离笙:“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离笙沉默不语,什么也不肯说。
百姓们也才惊觉,竟没有人知道这位神医姓什么。
见她不语,郑三越发嚣张得意:“都大人,您瞧见了吧,定然是见不得光,说不定潜入京城另有所图。大人定要严刑拷问,让她如实交待!”
都大人厌恶的没有理会郑三,再次问离笙:“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但换回的还是沉默。
都大人厉声道:“你若再不如实答来,本官可是要用刑了!”
离笙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就连受惠于她的百姓,也因她的态度陷入了沉默,甚至有人开始动摇怀疑。
都大人心下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就算小惩大诫也不会有人为难他,同时还卖了个人情给相府,何乐而不为呢?
正欲要对离笙动刑时,他心心念念想要讨好的沈相爷竟然来了。
沈逸谦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离笙,再不理会她,径自走向迎接他的京兆尹。
“下官见过相爷。”
沈逸谦虚扶了把:“都大人不必多礼。”
都大人却依然躬着身子:“不知相爷前来下官这京兆尹府有何吩咐?”
能惊动沈逸谦来他的京兆尹府,想来定是为了府中之人。
都大人不禁暗自庆幸,并没有为难郑三,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交待。
都大人抢先将事情始末跟沈逸谦说了。
“下官也怀疑这女子是潜入京中的别国细作,正要严加拷问。”
沈逸谦:“这女子与本相府中有些矛盾,不知都大人可否将她交予本相处置?”
离笙头也不抬,但低垂眼睑下的眸中尽是冷意。
沈逸谦竟连她身为女儿的身份都不肯承认,离笙不禁怀疑,她就那么见不得光吗?
都大人哪里敢拒绝,立刻道:“下官相信相爷定能秉公处置。”
言下之意,自是同意将离笙交给沈逸谦了。
虽说沈逸谦的要求让他有些意外,但他可不敢拒绝当朝相爷。
没想到沈逸谦正欲要带离笙离开的时候,太后身边的钱公公到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都到了他这京兆尹府,都大人没来由的心惊肉跳。
就连沈逸谦也起身迎了上去。
毕竟这钱公公可是太后身边最为信任之人,他的出现某种意义上就是代表了太后。
看到沈逸谦,再看向跪地的离笙,钱公公的脸色非常难看。
“原来相爷也来了。”无视都大人的示好,看向沈逸谦:“如此看来,倒是和太后想到一处去了。”
钱公公这话沈逸谦岂会不明白?
只是没有想到,太后也是得了这个忤逆女的消息,竟连钱公公也给派来了。
见沈逸谦脸色难看,钱公公神情中透着不满,都大人便意识到事态不妙。
钱公公停在离笙面前:“你们便是这般待二小姐的?竟还当着沈相爷的面!”
立刻命人将她扶了起来,钱公公对离笙见礼:“老奴来晚了,让二小姐受委屈了。”
离笙亦是感激的行礼:“劳烦公公走这一趟,是离笙的错。”
钱公公对离笙的态度,让都大人遍体生寒。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跟太后又是什么关系?
钱公公完全不理会沈逸谦阴沉的脸:“多年未见,相爷不会是连自己女儿也不认得了吧?”
钱公公语言中满是嘲讽,让沈逸谦颜面尽失。
都大人一脸震惊之色,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钱公公没有要放过沈逸谦的意思,继续道:“只不过这父女相见,依老奴看,沈相爷倒是不见任何喜悦之色。”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恍然大悟,眼前这女子就是传闻中,当初被山匪所劫失踪三年的相府二小姐沈离笙。
沈逸谦立刻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意:“钱公公这是哪里话,本相只是乍见小女,太过激动了。”
可这话在场的百姓没人相信,更何况是见惯了尔虞我诈的钱公公。
虽然不解钱公公所言多年未见是何意,但这位二小姐回京之后不回相府,反倒隐匿身份开起了药堂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