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回相府一番颠倒黑白的哭诉,怒气上涌的林氏也顾不得去书房找沈逸谦,命阿四带着人就去济生堂了,将空无一人的药堂在众目睽睽下又给砸了个彻底。
最后连宋格格安身的那个小院子都给砸了,甚至还扬言,要让济生堂和那所谓的神医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一处不起眼破旧的小院中,如画委屈的流泪:“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毁了小姐的心血,连安身立命的住处也给毁了!”
“你呀,真得跟丝竹和青箩多学学,天塌下来也得保持冷静。”
离笙却悠闲的啃着栗子:“不就是砸了个药堂和院子吗?放心,以后呀,被砸的会更多!”
“哇!”
她的话音落下,反倒惹的如画痛哭了出来。
离笙茫然的看向丝竹:“我说错什么了吗?”
丝竹只能无奈的叹气:小姐,你倒是给人家新来的小姑娘一点缓冲呀,上来就下猛药,谁能受得了?
若如画哭的惊天动地,离笙也是有些愧疚,只能安慰她:“别哭了,不就是间药堂吗?等以后小姐我从他们手里拿回个百八十间回来给你玩好不好?”
趴石桌上痛哭的如画扬起小脸,满脸泪痕的问她:“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谁骗谁小狗,趴在地上找尾巴,这总可以了吧?”
如画这才止住哭泣,但哭太狠了,一时也止不住,换成了无声的抽泣。
被砸后的济生堂再也没有开过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济生堂门上默默贴出了一纸告示,济生堂即日起关门,她们主仆不日即会离京。
济生堂平日义诊施药,百姓皆受过其惠,所以这张告示一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人们却都认定是被相府给逼迫的走投无路了。
结果,百姓命全都涌到相府门外要讨个说法,这一围就是好些天。
不过更急的却是兵部尚书岳弘文,眼看着儿子的腿一日好似一日,每日该受的那些罪也都受了,可是济生堂却关门了,连那神医也要离京了,那儿子的腿可怎么办?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岳弘文将沈逸谦骂了个祖上三代之后,还是命人去找离笙,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没有了任何的踪影。
无奈之下,岳弘文只得进宫去求助太后。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明后,岳弘文悲从中来:“姑母,若是找不到那位神医,那宸儿的腿可就真的废了!”
阴沉着脸的太后愤怒拍案:“沈逸谦,哀家看他这个相爷是不想做了!”
对自家这位侄子也是真心疼爱,太后温声安抚他:“快别哭了,哀家这就命人去沈神医的府上请她……”
“姑母,不必了。”岳弘文打断她:“侄子都已派人去过了,沈神医的宅子也都被相府的人给砸了,他们更是派人守在宅子中,不知是相府中谁吩咐的,说只要沈神医敢露面,就让她有来无回。”
“荒唐!”太后被气极了:“沈逸谦是越来越荒唐了!”
岳弘文:“姑母,宸儿的药只能维持五日,五日之后若是还找不沈神医,那宸儿可如何是好?”
太后只觉得一股气顶了上来,只觉得这个沈家偏就是与他们岳家为敌,他们岳家唯一的香火都要折在沈家手里了。
太后揉头眉心:“哀家即刻派人去找,沈医生一介弱女子,身边只跟着一个小丫鬟,应该尚未离京。”
太后并没有提及离笙的真实身份,同时也暗自后悔该早些让沈逸谦把女儿给接回去,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想到备受沈逸谦宠爱的那个林氏,太后只能心中暗骂,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若非她有个争气又声誉极盛的女儿,如何还能在相府中逍遥自在?
接下来的几日,不仅是兵部尚书府,就连太后也派出了所有可用之人,可是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离笙的线索。
而沈逸谦的日子也不好过,御史参他纵容下人恃强凌弱,毁人药堂、砸人家宅的折子呈在了皇帝面前,紧接着满朝文武都跟商量好了一样,全都紧跟御史的节奏,每一日都有参他的折子,让他焦头烂额。
下了朝,怒气冲天的沈逸谦直冲进正院,不由分说的扬手就给了林氏一记耳光。
名满京城的神医如何?
得不到相府夫人的头衔又如何?
她还不是能随意将那些蝼蚁的生死操控在自己手中吗?
济生堂关门了,隔壁的宅子又空了下来,这几天林氏的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今日还让人给沈逸谦准备了滋补的药膳。
所以这一巴掌彻底将她打懵了。
“相爷……”
林氏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沈逸谦:“妾身是做错什么了吗?”
若换做平日,他会觉得林氏我见犹怜,柔弱的需要他呵护。可是此刻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惺惺作态,甚至是心生厌恶。
“哼,都是你做的好事,谁让你去砸济生堂的?谁让你隔壁闹事的?”
原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他竟然打了她!
林氏心中委屈:“妾身也是为了相爷和相府的名声,不过是个庸医罢了,相爷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沈逸谦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是愚不可及,这些年自己为何会认为她知书达理呢?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云筱卿,那个出身高贵又才华横溢的女子。
若换做是她,定然不会为他惹来如此麻烦,甚至还会凭借着与皇家的交情,让他平步青云,就算封个异姓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是对比,就越发现林氏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此时,管家一脸焦急的前来通报,长公主到了。
沈逸谦也顾不得林氏,立刻赶往了前厅。
前次长公主到相府是为了沈离笙那个忤逆女,不知此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见到了长公主,尚未来得及行礼,就听长公主冷声嘲讽:“沈相爷如今果真是位极人臣了,就连本宫的生死也都被掌握在相爷手中。”
沈逸谦被吓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