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六公主索性来个死不认帐,只要她不承认,王公公也只能干瞪眼。
王公公不禁冷笑道:“宫所有的珍贵物品都是登记在册,只要皇派个人去查一下底册,会知晓这颗珍珠归谁所有。”
六公主想着自己本来打算设计慕心乔,让慕心乔当众打碎景帝的琉璃盏,好让景帝给慕心乔安个损坏御赐物品的罪名。怎么到最后竟然将自己给拖进去了,而且还将凤钗的珍物遗失。
“可这颗珍珠前两天被本宫不小心给弄丢了。”六公主很快冷静下来,辩解道。
姜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既然这颗珍珠弄丢了,六公主还戴凤钗来参加赏花宴,知道的以为六公主节俭持家,不知道的以为皇和皇后姐姐苛待了六公主,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她的声音婉转好听,如同黄莺一样清脆悦耳。
只听“啪”的一声,景帝重重一掌拍在桌子,眼里燃起滔天怒火:“老六,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六公主只觉得心底一颤,但不敢吭声,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景帝的怒火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她现在只求周皇后能劝住景帝,千万别对她发火。
周皇后仿佛是听到六公主心里的祈祷,看向景帝开口道:“皇息怒如果仅凭这颗珍珠定老六的罪,别说老六不服,是臣妾也觉得有些草率。再说算这颗珠子是老六的,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老六一直规规矩矩在这坐着,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臣妾肯请皇明查。”
她简单几句话将六公主的嫌疑给推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慕心乔真想为周皇后鼓掌,不愧是镇守后宫多年的女人,这反应还真让人自愧不如。
姜贵妃当即附和道:“皇后姐姐说的极是,还请皇不要再责怪六公主,臣妾相信六公主是清白的。皇前段时间让六公主闭门思过,臣妾觉得六公主一定会体会到皇的苦心,会大有收获。”
周皇后抬头看向姜贵妃,只见姜贵妃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看似求情的话却是有意无意提醒景帝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六公主曾经犯下的过错。她与姜贵妃斗了大半辈子,怎会听不出来姜贵妃话里的言外之意?
景帝的目光落在六公主的头,只见那支凤钗尾部本该有一串珠子垂落,但此时那里已经空荡荡的。算不问,他也知道那串珠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遗失,只是他没想到六公主会那么蠢,竟然留下把柄让人抓个正着。
“算此事不是老六亲为,老六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等回宫后老六依旧闭门思过。”景帝略一思量,开口道。
六公主直接拒绝道:“儿臣不要闭门思过,父皇不能这样对待儿臣。你若是再让儿臣闭门思过的话,儿臣会恨你……”
见六公主口不择言,周皇后立即喝止道:“老六不许再胡说。”说着,给季嬷嬷便眼色,让季嬷嬷见机行事。
季嬷嬷急忙前,将六公主的嘴给捂住拖了下去。
周皇后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满景帝的处置,只是她知道景帝已经手留情,她自然不好再为六公主求情。
“可惜了这只琉璃盏,这可是先皇时的旧物,没想到这样碎了。当时皇可是很喜欢,只是臣妾没想到皇竟然将琉璃盏赏赐给将军府,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周皇后将话题引到琉璃盏,想以此吸引景帝的注意。
慕心乔眸光一寒,知道周皇后这是在为六公主报仇。
虽说六公主算计她是有错在前,只是以周皇后对六公主的宠爱怎么可能会认为六公主有错,算明知是六公主有错,周皇后也会隐瞒。
景帝抿唇不语,只是看着慕心乔的目光有些复杂。
许久之后,他问道:“慕心乔,你可知罪?”
慕心乔不慌不忙地走前,开口道:“臣女不该听从父亲的建议,将这套琉璃盏拿出来给皇和各位娘娘等人用。如果臣女不拿出来,也许这御赐之物还好好的放在库房里,怎会被打碎?”
景帝一噎,但不可否认慕心乔说的话似乎也没错。如果这套琉璃盏不拿出来,也许没人会打琉璃盏的主意。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周皇后显然是被气的不轻,看向景帝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只琉璃盏是碎了,虽然琉璃盏有价,但皇的心意无价。皇将好好的琉璃盏赐到将军府,可将军府的人却没有起到保护御赐之物的责任,所以臣妾觉得他们这是糟蹋皇的心意呀!”
周皇后眼里的杀间一闪而逝。
既然慕心乔不识好歹,那怪不得她。
本来她打算让缙儿娶了慕心乔,这样缙儿能在夺嫡占有绝对的优势,只是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最后竟然功亏一篑。既然缙儿得不到慕心乔,总不能让太子和赵旭得到慕心乔,否则缙儿更没有机会问鼎帝位。
在周皇后眼里,既然不能收为已用的势力,不如亲手毁了来的好。免得留到最后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与其最后便宜了别人,不如直接毁了来的安全,最起码毁了以后不会背叛自己。
景帝看向慕天成,淡淡地开口问:“慕爱卿,你怎么说?”
慕天成走前,恭敬地答道:“微臣相信皇会秉公处理好这件事。当年皇将琉璃盏赏赐给微臣时,臣妻曾与微臣说想用这琉璃盏亲手给皇斟一杯酒,只是朱弦终究是没有等到这一天。”
景帝心底一颤,看向慕天成激动地问道:“朱弦真是这样说?”
慕天成点点头,答道:“不错,朱弦的确与微臣这样说过。”
他脸神色未变,只是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想着如果不是为了慕心乔,他怎么会想利用朱弦,这一生他最不想利用的是朱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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