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跟乔儿有什么关系?”慕天成突然提高音量,问道。br>
朱冯氏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继续说道:“此时朱弦已经病入膏肓,恰逢如琴在北燕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与你父亲商量,将朱弦病重的消息给瞒了下来,并且写信给如琴让她来紫珠国避难。本来我们以为如琴在北燕国长大,不会那么快就下定决心,可没想到当她得到消息后很快就答应了。朱弦在如琴进京三天后就香消玉殒,我与你爹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给朱弦办后事,只得悄悄让人将她埋葬。”
老温国公握住朱冯氏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如琴的到来,倒是冲淡了我们痛失爱女的伤痛,不过还没来的及体会重逢的喜悦,新的难题就摆在我们眼前。我还记得当时如琴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岳母为了断绝如琴将来回北燕国的路,暗中给如琴挑选亲事,想借着亲事将她永远留在紫珠国。只是如琴毕竟有孕在身,想要给她挑选合适的人家谈何容易?也许是上天怜悯如琴,让她遇到了你,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上天怜悯?”朱冯氏的声音猛然提高道:“如果真是上天怜悯,如琴就不会死。自从她出生后,我们就没有尽到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好不容易等到如琴回到紫珠国,李代桃僵,让她终于能以另一个身份活下来。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如琴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娘,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见朱冯氏越说越激动,温国公忍不住出声阻止:“但凡他有点担当,琴儿就不会在将军府里受那么多委屈。当年我就不同意让琴儿嫁入将军府那个火坑,可琴儿善良,怕自己未婚先孕影响温国公府的清誉,所以不顾我们的劝阻。”
慕天成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语气带着几分自责:“都是我不好。”
温国公突然揪起慕天成的衣领,冷嘲道:“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吗?如果你稍微用点儿心的话,就不难发现慕老夫人两面三刀的性格,若是能提前提防,也许琴儿就不会死。她明知道怀孕时不能擅自动用巫术,依旧动用巫术将产期推迟三个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怕孩子出生太早会影响你的官途,琴儿说她本不该嫁给你,始终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才步步退让,可慕老夫人却是步步紧逼,直到将琴儿逼上绝路才肯罢休。”
“你告诉我有身孕的女子动用巫术会有什么后果?”慕天成紧紧盯着温国公问道。
荆氏轻轻扯了两下温国公的衣袖,提醒道:“如果荆少主想带乔儿去北燕国,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做好准备,想个万全之策,到时候可以让乔儿全身而退。”
温国公皱眉,松开慕天成的衣领说道:“只怕不容易,北燕国的局势远比我们相像的要复杂,所以一时半刻哪会想出什么万全之策?”
慕天成冷声开口道:“乔儿是我将军府的嫡女,不管是谁都不能将她带走,就算荆诺言是巫族少主也要过了我这关。”
“乔儿这趟北燕国是肯定要去,毕竟她中的巫咒拖不了多久,只有到北燕国才能解除。”老温国公脸上闪过担忧之色,解释道。
慕天成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突然外面传来“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
“是谁在偷听?给我出来。”老温国公看向窗外,目光锐利。
慕心乔狠狠瞪着凌峰,如果不是凌峰非要揽着她的腰,她也不会不小心碰到外面的那个花盆。
现在偷听被人发现,逃跑肯定是不行,万一老温国公搜府,到时候事情闹得太大反倒是不好收场。
慕心乔想明白这点后,索性直接走进书房。
温国公打开门,正好看到站在门外,准备进去的慕心乔唤道:“乔儿?”
“是我。”慕心乔见被发现,索性大大方方地应道。
慕天成轻轻揉了下眉心,本想责怪她几句,可想到老温国公刚才说的话,改口问道:“乔儿,你刚才在外边听到了多少?”
慕心乔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应当是从你们进书房开始到碰倒那个花盆,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温国公的脸色一瞬间似乎是老了几岁,看向凌峰冷笑道:“华阳王听到多少?”
“与乔儿一样,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凌峰跟在慕心乔后面走进书房,似是保证般开口:“不过外祖父放心就是,这种事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那就好。”老温国公暗自松了口气。
慕心乔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辛,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消化,好半晌才开口问道:“外祖父可否告诉我温国公府与巫族究竟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温国公府也是来自北燕的巫族?”
老温国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怎么也想不到慕心乔最关心的竟是这个问题,略一思量问道:“你真想都知道?”
慕心乔点点头,语气格外认真:“那是自然。毕竟此事牵扯到我,如果不弄清楚,只怕我以后晚上睡觉也不会踏实。不过外祖父若是实在不想说的话,乔儿也可以自己调查。虽然没有听你说来的快些,不过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我会查出真相来。”
老温国公见她态度坚决,无奈地开口道:“温国公府与巫族确实有不浅的渊源。许多年前巫族内部出了问题,所以温国公府先祖流落到这里,并在紫珠国安了家。虽说内乱结束后,巫族曾派人来找,只是先祖觉得紫珠国是个不错的安身立命之地,所以才没有回北燕。”
这此事老温国公也是听长辈们说的,也许是他生在紫珠国的缘故,对那个神秘的巫族反倒是不怎么关心。
“原来是这样。”慕心乔蹙眉,抬头正对上老温国公与朱冯氏的目光问道:“那我哥哥是不是现在北燕国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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