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我是长公主殿下为小少爷寻来的武师。”
陈祈像是压根儿没有看到汪弦眼中的自得,把汪言之护在身后淡然开口。
长着络腮大胡子,但却又一把好嗓子,充满磁性,说话间就好似上好的乐器在弹奏。
一个武师,一个驸马,两人站在一起,单论气势而言,汪弦很难与陈祈媲美。
“武师,不可能。”
汪弦矢口否认。
赵旒莘最是看重汪言之,素来是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哪里舍得让他习武。
之前他曾经装模作样的开口要教汪言之习武,但还是被赵旒莘拒绝了。
在赵旒莘看来,习武乃是粗人才会做的事情,汪言之生来尊贵,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哪里需要去苦苦习武。
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汪言之本就带着皇家最正统的部分血脉,根本不需要劳心劳力。
当初他就觉得赵旒莘那些拒绝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讽刺他的出身。
“公主最是不喜言之舞刀弄枪,生怕他伤了自己,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不在赵旒莘面前,汪弦顺理成章的摆出了驸马的谱儿,脊背挺直,锦衣华服,但鼻青脸肿使得他更像是个戏台子上的小丑,偏偏他还不自知。
“驸马言重了。”
“我只听长公主一人命令,驸马若是有不服气可以去与长公主沟通。”
“一旦长公主说不需要武师教导小少爷,我立马走人。”
陈祈冷淡的说道,汪弦的声嘶力竭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
不是声音大就意味着有气势。
“你小小一个下人竟然敢这样跟本驸马说话,不要命了吗?”
“来人,给我打。”
汪弦话音落下半晌都悄无声息没有人动手。
侍卫乃是皇家禁卫,被皇上拨来一队保护长公主,而府里的下人更是刚刚经过呓语的敲打和大换血,更是视汪弦为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怎么,本驸马的话不管用了吗?”
汪弦气急,本就被撞的鼻青脸肿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加狰狞。
与汪弦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属于小孩子哇哇哇的哭声。
在汪言之的心中,此刻狰狞的父亲与当日在角落中狠狠掐他的人再一次融合在一起,恐怖害怕。
“好好说话,别吓到孩子。”
陈祈皱皱眉,弯腰把汪言之抱在怀中,不满的说道。
作为一个父亲,无论何时都应该在孩子面前做好表率,而不是给孩子留下阴影。
“放手,那是本驸马的儿子,你一个下人这是大不敬,合该杖毙。”
汪弦胡乱的堵住流血的鼻子,颐指气使的说道。
他此刻急需别人的认同,急需建立属于自己的威信。
“驸马好生威风啊……”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呓语皱着眉头,眉眼弯弯,仔细看就可以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笑容。
汪弦的智商难道是被狗吃了吗?亏她还觉得这会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敌。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放松警惕。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不能发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