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姝再次睁开眼时,彻底被眼前的画面惊吓到了,虽说不是自己的身子,但这般呈在床榻之上,而头顶正是那双可恶的眼眸,他肆意的打量着墨悠尤的身子,一时眼里有些讥笑,一时眼里有多了几丝玩味。
锦姝想着虽说无所谓,可这毕竟是个黄花闺女的身子,凭白被人看了总是不好的。想要念咒解开这绳索,竟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咒自己念了不下十遍,丝毫作用未起,只能任由那双眼眸上下流窜,最终那双眼眸停留在锦姝脸上,锦姝倒吸一口冷气,虽说这真不是自己身子,可那双眼睛就仿佛就是生生的透过墨悠尤看到了自己一般。
他戏谑的一笑,犹如葱白的玉指在锦姝脸上轻轻滑过,最后一记点在那薄唇之上,随后离开,掀袍入座,手指夹住刚刚从墨悠尤手中得来的珍珠,眼神狡黠,看看珍珠又看了看锦姝,玩味的说道“还不如这颗珍珠滑润。”
“你也不如这珍珠坚挺。”对于自己生产的珍珠锦姝可是一万个有信心,更何况……他那……言毕,她目露讥色,朝那少年望去……
少年微愣,反而笑道“大家闺秀,没皮没脸。”
“登徒浪子,彼此彼此。”
那锦姝可是活了多少年的妖怪,早年,世间还有其他鲛人存在之时,自己年少之时,看见那翩翩少年郎也是会脸红心跳,可是这都过了百年了,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见过?她觉得自己与这情欲就像过了半辈子的老夫妻,你若在我眼前光着身子,我也觉得不过是你没穿衣服罢了,动不了什么歪念。
“你这颗珍珠倒是稀奇,比你人好看多了。”那少年霎时犹如孩童一般把玩着手里的珍珠,偶尔又如狡黠偷腥的猫看了看横躺在床榻之上的锦姝。
“这大冷天的,你若不做事,至少也能不能为我添件衣裳?”锦姝说话至终,眼神也未离开那人手中的珍珠,那东西……若真落在有心人手中,自己免不了一顿麻烦。
“谁给你说的爷不做事?”那少年小心翼翼的将珍珠收入腰间,眼瞅了瞅锦姝,也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吐气如丝,刻意靠在锦姝耳边“就没有哪个女子落在小爷手上不快活的。”
他抬首与锦姝对视,媚眼如丝,俊美的五官还真让人想不到他竟是个采花贼。
对视一眼,锦姝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总在那里提干劲儿,再这样莫不是等你对着烛火许愿,准备完毕在做事?采花贼常见,你这种大言不惭的少见!”
“小爷采花无数,少女怀春的常见,像你这种如饥似渴,迫不及待的倒也是少见。”季月初那可是真真实实的阅女无数,虽不说每个女子都是真心爱慕自己的,但敢对自己如此妄语的也没有一二,倒也对她有些兴趣,但说实在却真丝毫提不起性趣。
“我就问你放不放我?”锦姝没有精力在和他胡扯下去,因为这血肉之躯让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冬日的冷意。
“放,为何不放,我只为图色,又不谋财害命,只不是往日那些姑娘,嘴巴都是比较温柔的,今日姑娘的嘴巴真是少见的厉害。”
季月初透过窗栏看见天空渐白,月儿隐没。
他蓦地邪魅一笑,一只玉手扶上那雪白娇嫩后背,略微带有沙哑的声音说道“今日就先放过你,改日选个好日子再来将你掳走。”
言毕,他就将床榻之上的被褥裹在锦姝身上,拦腰将她抱起,又是一阵腾空,风儿呼呼的刮过,天边露出鱼肚白,那少年又轻轻悠悠的说道“记住小爷的名字,季月初。下次我要听到你在床上唤我。”
可谁料到,锦姝哪是什么应景的人儿,不由哈哈哈大笑,就差没笑出眼泪花儿,继续说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下次就不要再提干劲儿了。”
季月初听她这般大笑,心里也觉得自己今日尤为搞笑,便随着她一同大笑,势要比她笑的更为猖狂,刚有早起的人家,出门就能听见这上空传来不止的大笑,心下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一阵冷颤,又钻回房间里去了。
季月初跃进墨府内院,倒也不蹑手蹑脚的,反而大摇大摆的走到墨悠尤的闺房,他一手夹着锦姝,一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神情慵懒的看着在门外打瞌睡的丫鬟,轻轻弯过身,朝丫头大阳穴上那么一点,丫头就像死了过去一般,直接昏睡在台阶上。
他推开房门,没有一丝怜惜,猛地一下将锦姝摔在床榻之上,随着滚动,此刻她身上的被褥已经悉数落在了地上,他低头朝锦姝瞧去,眼里是数不清的戏谑,随后,将锦姝立坐了起来,绕身到她身后。
那清冷的手指无意在锦姝眼前晃悠着,接着从锁骨一直轻轻地往下移动,又来回轻点,最后那尖翘的下巴,暧昧的靠在锦姝肩上,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半弯,似笑非笑:“小爷把你松开了,可别想来缠着小爷,小爷想来找你的时候自会来找你。”
锦姝轻哼一声“你脑子别是坏掉了?你若再不松开我,我这就喊人了。”
锦姝想的是等他将自己松开过后,一定将这登徒子撕个稀烂,自己活了近百年,能这般戏弄自己的人倒是没见过。
季月初倒也不怕她叫喊,只是见她那手腕确实已经被绳索捆的发紫了,自己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却也不忍这般欺负佳人,一把解开了捆仙绳,不等锦姝回头,就已消失在闺房内,唯有那一开一合的窗户揭示着刚刚的确有人从这出去了。
捆仙绳?倒也难怪自己为何会没了仙法,先不说他为何有那捆仙绳,就从那来去自如的轻功,也知道他是个厉害的角儿,但偏是空有一身本领,却做了个不三不四的采花贼,锦姝想着。
动了动手腕,也是酸痛的厉害,一面将刚刚那人扔来的白色薄纱掀开,一面又想下床去找件合适的衣衫给墨悠尤穿上,免得白日里丫鬟进来,瞧见她这般。
可双脚刚刚落地,问题就来了,她半躺在地上,脚腕不停摆动,屁股也不停的扭动着,她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一条鱼了,只是人类是如何用双足走路的,她全然不知啊……
她收回神识,瞧见身体内的墨悠尤还在酣睡,她一巴呼在她头上,轻声问道:“能醒不能?”
“大胆!”
“说谁呢?”锦姝环抱着手,挑着眉,看向那迷迷蒙蒙的墨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