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转眼即过,在苏盘的看护下,薛黛如和李煜锡的身体都已经渐渐好转,苏盘的身体也不似开始时虚弱,面色也有了些许红润,倒是让薛黛如放下心来。
李煜锡也在身体好转之后命人快马将消息传回宫中,薛黛如那般不顾一切的跑出来,留在宫中的戚氏定是十分担心的。
而薛黛如已经彻底放开了心中的纠结,随之彻底放开的还有作为一个女人的节操,她现在几乎每天都黏在李煜锡的身边,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缠着他做好吃的,但李煜锡在认识到自己厨艺的价值之后,就毫不客气的提出了各种要求,比如陪睡什么的,至于是不是只有陪睡那么简单,就只有薛黛如自己知道了。
此时,花园中,薛黛如一本正经的教李煜锡修剪盆栽,对于李煜锡之前的作品,薛黛如毫不客气的给予了不堪入目的评价,而李煜锡坚持认为他的作品很好看,二人旁若无人的笑着闹着,一旁的凌护卫只能无语望天,若不是担心王爷再被刺杀,他一定转身就走,眼前这两人根本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啊!
另一个侍卫匆匆的走进院落,凌护卫神色一正,心中却想着“终于有属下来救我了,给这两个人找点事情做吧。”
“王爷,慕绯大人回来了!”听闻这句话,李煜锡抱着薛黛如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似是紧张,又似是激动,薛黛如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心思,轻轻的将他颤动的手握住,心下却有些疑惑,慕绯是在他们去荆南之前突然离开的,起初薛黛如只以为是李煜锡为了引对他图谋不轨之人出手以判断幕后黑手,可后来慕绯一直没有回来,而这段时间事情很多,薛黛如并没有在意,此时慕绯突然回来,李煜锡又这般激动,想来当初慕绯是去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一切就要见分晓了。
感受着手中的温暖,李煜锡低头看了一下怀中的薛黛如,激动的心情霎时安定了下来。
“慕绯现在何处?”
“正在正堂等候王爷。”
“我们过去。”薛黛如本想回避,却感觉手被握紧,李煜锡没说什么,只是坚定的牵着她走去正堂。
慕绯见到李煜锡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但还是抱拳行礼:“属下见过王爷。”只是抬起头来,却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跟在李煜锡身后的凌护卫,似是询问着王爷这是怎么了?才两月左右不见,自家王爷脸上冰川般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能溢出来,再看与他牵着手的王妃一脸小女人的模样,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慕绯此时恐怕已经拉着凌护卫去八卦了。
见王爷看着自己,慕绯正色道:“回王爷,属下一路隐藏行踪,根据之前的线索暗中调查,在京郊的邑城查访到了那位姓胡的嬷嬷的家,可当地人说他们已经在二十年前举家迁走,有几经辗转,扔没有消息,后来还是一位寺庙的僧人说当时有一女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寺院门口,第二天清醒后交代了些事就去世了,而这名女子正是胡嬷嬷的妹妹,而她全家都已经被灭门,这女子有一个被寄养在别处的女儿逃过一劫,经我们的进一步追查,那个躲过一劫的女儿最后来到了北郡,属下还未查到她的踪迹。”
听完慕绯所说,李煜锡的脸色已经一片阴沉,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斩草除根,邵氏的手段也真是够狠。”
“邵氏”二字入耳,薛黛如已经明白了十之**,二十年前邵氏策划的阴谋,不惜灭口满门也要掩藏的真相,恐怕就是戚氏会深陷冷宫的原因了。起初,面对戚氏的温柔,薛黛如只是感慨这宫中当真是女子的地狱,即便温柔如戚氏,也会为了争宠而做出可怕的事,之后的相处,薛黛如却逐渐确信戚氏不会做出那等可怕的事情,那个心思玲珑纯善,能将她视如己出的母亲,应有着一颗这世间最悲悯之心。
“在想什么?”李煜锡的声音惊回了薛黛如的思绪,她方才发觉慕绯和凌护卫都已经退了下去,房间中只剩下她和李煜锡。
“我在想,到底是怎样的阴谋,让母亲深陷冷宫多年,让一大家人都被灭口。”
“你果然聪明,只是对于那场阴谋,这些还不是全部,还有我处在襁褓中的弟弟和他母亲慧妃的命。”李煜锡看着薛黛如,眼神却似乎透过眼前的人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那年慧妃产下二皇子,满月之时宫里的宫人都忙着准备晚宴,二皇子只有奶娘带着,奶娘被一个宫人叫了出去,只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时,二皇子已经死了。”
“啊”李煜锡声音平静,可薛黛如依旧感觉遍体生寒,她不是没见过宫中人心险恶,甚至不久之前,她还是那尔虞我诈中的一员,可是,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下手,这种行为已经不是心狠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拥住神色惊恐的薛黛如,李煜锡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继续说道:“父皇对此时极为震怒,命人彻查,而当日,便查到了一位嬷嬷身上,有人看见她在那段时间出入二皇子所在的寝殿,那位嬷嬷就是我命慕绯查访的那位胡嬷嬷,她曾是我母后宫中的掌事嬷嬷,当时她当场认罪并说是我母后指使,还拿出母后赏赐给她的财物说是收买之用,而那时我为皇长子,也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二皇子的出生对我最具威胁,所有人包括父皇都相信了是我母后所为,虽然前朝有些老臣劝阻,可父皇还是执意废后,将母后打入冷宫,并在次年,立邵氏为皇后。”
薛黛如感受到李煜锡在讲述这段过往时身体的紧绷,反手环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才轻生说道:“至少,我们都还在。”
听闻薛黛如的话,李煜锡紧绷的身体也是放松下来,叹气道:“是啊,至少,都还在。”
“那后来如何了?”薛黛如喃喃的问道。
“后来,后来胡嬷嬷被凌迟处死,谋害皇子本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但宫中记录胡嬷嬷并没有亲属,便将斩立决改为了凌迟,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是我心有疑惑,胡嬷嬷若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为何会被邵氏利用,甚至甘愿受凌迟之痛。我命宫中的眼线留心此事,却多年都没有消息,直到前些时候,我布在慎刑司的一位公公在审讯一位老嬷嬷时发现了胡嬷嬷还有亲属之事。那位嬷嬷得罪了宫里如日中天的一位昭仪而被送进慎刑司,畏惧刑罚便将所知一切尽皆说出,其中便有这件事。原来胡嬷嬷入宫前乃是邑城一位富商家的小姐,却未婚产下一女,家人嫌她败坏门风,便对外宣称她身染重病离去,再暗中改换姓名送她入宫。恐怕邵氏就是以胡嬷嬷女儿的命来要挟她就范,可惜,她没能救任何人,却害得自家满门被灭,还枉害人性命,那只后慧妃也疯魔了,被关在冷宫,不久就在冷宫自缢身亡了。”
“慈母之心,真是让人蒙了眼睛,胡嬷嬷恐怕不会全然不知邵氏的狠辣,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要一试,可既然胡嬷嬷满门都已经被灭,一个事情发生时还是孩子的女儿,寻到她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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