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气氛十分的诡异,从没有一次吃的这般痛并快乐的。说好的一顿大餐,的确没有骗人,可是好事建立在以后要承受的痛苦之中。
真的是该配合你的演出,奉陪到底。
这是拿他的命来做赌注,代价可有点大。
薛戴如夹菜一块一块的放到云逸的碗里,嘴角扬着笑容。让王妃为他夹菜,几世修来的福气啊。眼神抖动的云逸瞥见李煜锡杀人似的目光,怕是师兄也没有这样享受过。
一旁的廉清容发呆似的看着薛戴如大胆的动作,居然她敢在王爷面前示好其他男人。被李煜锡握住的右手隐隐感觉疼痛,她脸上泛起痛苦的表情,也能感受到李煜锡微微起伏的胸腔,那是他抑制体内的火气。
薛戴如无视李煜锡杀人似的目光,就匆匆掠过,只是云逸碗里堆满了菜,可就是没有动一口,总感觉这场戏是自己一个人唱独角似的,好生没趣。
为了事情更加的色彩化,薛戴如开口,“小云云,如果你不吃菜,那我就要亲自来哦。”她向云逸抛了一个媚眼,顿时云逸一张拉的很臭的脸苦苦的哀求她放过自己。
被逼迫之下,云逸只得自己拿着筷子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鬼知道现在他是有多难受。这边是忍受这样的痛苦,那边的暴风雨还没有来临,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骤雨袭击的趋势。
“清容,本王带你去天下第一楼品菜。”李煜锡也不甘示弱地对着怀中的人儿亲密的说道。声音极大,生怕有的人没有听见一般。
“嗯。”廉清容低头回答,此刻的她已经不能形容心中的痛与快乐。
矛盾逐渐加深的趋势下,慕绯走了进来。看着王妃揽着云逸的手,他对着云逸递了一个甚是同情的眼神。
随后,还是双手抱拳对着李煜锡说到,刚刚宝公公差人来报,三日后便是盛典。
“盛典?”薛戴如问道慕绯。
正要开口的慕绯,被李煜锡打断,“慕绯,给本王备辆马车。”他说过要去酒楼,要在着盛焰下显现自己的气势。
气氛瞬间跌入尴尬的场面,云逸左看右看,本来吃的也就心慌,刚好慕绯要退下的时候,云逸顺势起身,跟着他一同离开这令人难受的地方。
吃没有吃好,却吃的十分饱。
大堂内就剩下他们三人。薛戴如自被李煜锡打断之后便沉着头,凝神中望着手中的筷子,额前的发丝垂落,掩映着此刻的情绪。
而李煜锡更加添油加醋的在她面前和廉清容上演一场谁都明白却又装作糊涂的戏。
简单点,演戏的方式不要那么复杂。
人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戏演完了,就该散场了。
“滚蛋,老娘不伺候了。”薛戴如突然间拍向桌子,站起了身,“李煜锡,你要是喜欢她,我可以把王妃的头衔给她。让她给你生孩子,她倒是很有经验。”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
谁想伺候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回到房间,站在春兰面前,抱着她第一次大哭。就像孩子一般哭的很大声,弄得香兰着实吓了一跳。而春兰很懂事的拍着她的后背,尽量舒缓她的悲伤。
哭累了之后,便睡了过去。她们以为薛戴如会睡得不安稳,可谁知道睡觉时候的薛戴如和哭泣时候的她完全是天差地别。知道她能很好的入睡,她们知趣地关了房门,正要离开的时候,碰上了李煜锡。
两人齐齐唤到,“王爷。”
“王妃怎么样了?”他看见过薛戴如发脾气,在知道她是与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的时候,他开始理解薛戴如的行为。然而,刚才他能感觉那是她从悲伤中大火,或许真的是自己做的太过。
“王妃她……睡下了。”春兰回答。她很明白王妃要强的性格,尤其是在王爷面前,绝不会表现自己太过柔弱,也不会在任何时候让自己脆弱。可是,这是她看到薛戴如如此伤心的时候。
所以,她没有告诉李煜锡另外的情况。
知道薛戴如没事,李煜锡便推轮而去。
香兰好奇地凑了过来,一颗傻乎乎的脑袋偏着,“春兰姐,为什么不和王爷说,王妃哭了这件事?”香兰想的是,如果说了,应该会的到王爷的疼惜。
“难道你还不了解王妃吗?她要哭,都没有在王爷面前表现,王妃和王爷的性格都是一样的倔强。”
聪明的人会做聪明的事。背着荆条请罪的云逸在书房里看着低头不语的李煜锡,他也不敢发声,眼神瞥向慕绯,示意着让他开口。
然而,慕绯表示他也很无奈。
“行了,你把你的荆条放下。我可不想没了人帮我做事。”李煜锡说到,看着云逸将荆条放下。“你们觉得此次盛典会出现哪些事?”敲着桌案的手,将之前一本书翻到背面。他才记起这本书还没有物归原主。
“想必又是谁谁谁出事怎么样的?”云逸撇撇嘴道。
“不过,我想应该很有趣。”李煜锡的‘有趣’是指有薛戴如的时候,才会让事情变得不同以往,毕竟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冷宫那边,丝毫都不可放松。”
三日后,皇宫锣鼓喧天,声势浩荡。所谓盛典,是历代皇帝祈福上天让自己的国土风调雨顺的仪式。
今日,在浩荡喧闹的锣声中,几辆华丽的马车从京城往城外经过,马车的目地的是青云山顶,那里早已摆好祭坛,等着皇帝同皇子抑或地位较高的人来临。
城外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蓝色的天与王府里的有云泥之差。同在一片天之下,有不同的风景,皆是由心境传达。
得到自由的呼吸,整个人好不清爽。就是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在看到无限的风光之境,舒展开来。想拥有一双翱翔天空的翅膀,尽情的飘然于大地。
车帘外的景色让薛戴如恨不得策马扬鞭,可是她不会骑马。
前面的人儿似乎感受到后面追逐的目光,偶一回头,李煜彻看到了她。她掀开车帘的手瞬间将帘子落下。她不是害羞,而是不想在面对不必要的纠缠。
看书的李煜锡何尝又看不到刚才的情况,把薛戴如放下车帘的动作误以为是害羞。吃醋就是这样,任何手中握着的东西,都恨不得捏得粉碎。
此番旅途感觉十分的漫长,不过是一路上百姓在两旁观赏着行走的华丽的马车。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富贵无忧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能够目睹天子圣颜也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人群中,被举得高高的五岁孩子,看着马车上摇晃作响的铃铛,拍手笑了起来。
差不多屁股要坐烂的时候,终于到了青云顶山,此刻已经是正午十分。一片绿色拥抱着山头,氤氲的烟云亲吻着山腰,一两只经过的飞鸟穿梭在飘摇的黄色旗面上。
一人站在敲锣的地方,面色严肃,伴随着宝公公最后一句宣诵,连续敲了三下锣鼓,震响天地。
山下,那个五岁的男孩被锣鼓声吓的止住了笑声,一副将哭未哭的表情,逗笑了周围的人。在别人的笑声中,撅着小嘴终于忍不住大声放哭。抱着小孩的男子连忙宽慰着。
“礼成,请皇上敬香。”宝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说到,将早已点好的三柱像手指粗的香半躬着身交给正走过来的人。
李祁双手握着香,向苍天拜了拜,每鞠一躬都带着最真挚的诚心,每鞠一躬都持续五秒,便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