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锡把黑色药粒倒入手中,目光深深的看向手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其意的笑味。随即,将药粒吞入,闭眼双手上下隔开一定的距离,调息气息。从鼻腔里平稳传来的气息让薛戴如听到,“只要,再调息两次,你就恢复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因为高兴,她把自己的最终的目的轻易的吐露出来。关键的是,她说出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毛病。
这话倒是被在调息的李煜锡全数听了进去,果然就像他猜测的那般,若是好心如此关切自己的伤势,她也不是那个他认识的薛戴如。
如她的心意,要看他应不应这件事。知道她能够靠耳力辨别,故意在休养的时候放慢速度,每次打坐都要一两个小时。可就是这样没有预料的时候,出没在山谷里的一种野兽长右,像猿猴一般,长着一双像兔子一样的耳朵。红色的面孔瞪着一双突突的眼,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发出的如同人的声,总让人以为它受了很重的伤。
原本这个山洞是长右居住的地方,它每到一段时间都会外出猎食。它的到来,无疑让李煜锡两人毫无准备。长右的声中带着吱吱的磨牙声。眼睛的暗红色变成像鲜血般的红色。显然,长右把他们当做自己的食物。
找到猎物的长右高兴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发出更大的声,这对于薛戴如来说,快要震耳欲聋的地步。她捂住双耳,隔住怪物吼叫的声音。
庞大的阴影让薛戴如觉知此刻遇到了大麻烦,而且自己又看不见的情况下,铁定是李煜锡的拖累。早知道就让她跳崖沉水算了,被怪物叼走,那种就像四分五裂的命运她可不想尝试。还没来得及把人生细细的思量,李煜锡沉沉而认真的声音说到,“你抓紧我的手,别松开手。”说完,便把不远处站着的她顺势揽入怀中。
薛戴如还来不及反应,就贴在他坚实的胸腔上,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从来没有如此靠近男人,除了上次,那次是她根本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今天,她很清醒。比以往都还要理性许多,因为她听到怪物的声音,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脑海里也幻想不出来的怪物。
一跃而起,躲过怪物的手臂。毛茸茸的粗壮的手臂还是触到薛戴如的脸上,像仙人掌的刺般生疼的划过。不一会儿,它的手居然可以反向朝着他们过来。狭小的山洞里,躲来躲去,总会碰到那刺的生疼的手臂的毛。
薛戴如低低的咒到,“该死。”
长右双手交替,像编织麻袋的程序,想要将他们团团围住。李煜锡不给它这样的机会,每天打坐调息两三个时辰倒是让他恢复挺快的,能够躲过长右的攻击。
长右的脾气很怪,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面前可又抓不到,鼻孔里出气的声音就像牛看见红色狠狠放气。这种怪物不仅以手作为攻击武器,同时它的初始的声开始咆哮,对着他们猛地吸一口气。见状,李煜锡暗叫不好,看来他们是遇到对手了。
吐出来的气流如龙卷风狂躁地向他们奔涌而来,拔地而起的幸好是那些草堆,一咕咚的全向他们砸去。李煜锡将她护在怀里,自己一个人承受那强大的气流和草末。趁着两人没有防备的时候,长右突然发起进攻,锋利的爪朝向李煜锡的背部划过一道痕迹。
他紧紧的咬着唇,不发出半丝声音。额头已经蓄了四五滴汗水。
再好的衣服也能被划破,更何况他们的衣服在悬崖坠落的时候,被树枝摩擦划破的到处都是。凶猛的攻击让李煜锡冷不防地遭到重创。见到两人的势力单薄,它加紧攻击,这次又开始吸气,时间很长。
“我让你吸。”薛戴如之前摸到过李煜锡腰间配着的圆玉,这时便扯过朝气流集中的方向抛了过去。长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它飞过来,吞到嘴里,却掐在了喉咙口。不能吐气的它,只能放出一个的响屁,臭气熏天。
趁着浓浓的黄色烟雾弥漫的时候,李煜锡施展凌音步,快速的冲向洞口,在长右不注意的瞬间,飞过瀑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落地。可是,离那个怪物太近,而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施展轻功逃到更远的地方。
“不用逃,那个怪物应该在试图将堵在喉咙里的东西给拿出来。”薛戴如说到。“不过,我用来堵住怪物的东西是你……”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腰上的力量消失了,听见倒落在地扑通一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绯不是武功很好的嘛,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家主子的安慰。
半夜,躺在床上睡觉的慕绯被梦惊醒,耳朵红红痒痒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使劲敲了云逸的门。他很担心王爷的安慰,都过了两天了,谁也不知道山谷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悬崖那么深,不死也伤亡惨重。要是再遇到什么怪物之类的,不久更加危险了吗。
还在睡意中的云逸摇头晃脑的听着慕绯叽里呱啦的嚷嚷着。大好时光,都被无趣的他破灭了。才两天而已,感情怎么能够好。为了安慰慕绯悬吊吊的心,云逸淡淡的开口,“行了,你就好好的待在王府,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听到这样的安排,他有些不愿意,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云逸抢了先,“你要知道暗地里可是有人盯着王府的,你走了,王府怎么办?”
“好吧。”慕绯无奈的答应了。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锡王府的后门消失。过了很久,马车停在一条街巷的幽深的宅子门口。披着粉色斗篷的女子伸出纤细的右手在红漆门上连续敲了三次。随即,门口了。一位中年妇女,睁着一双犀利闪光的眼,说话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巫婆发出来的,“你来啦。”
女子跟着妇人走到中间的屋子里,门推开,示意着让她进去。
对窗而站的女人缓缓地转过身,一脸璀璨的笑意,“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揭开斗篷出现一张清秀的面孔,“不是说好只让薛戴如的命,为什么连王爷也要除去!”熟悉的声音正是从廉清容口中传出的。
“我们一开始的计划是要薛戴如的命,可是别忘了,我们最后的目标是要李煜锡的命。”妇人走过来,目光聚焦到廉清容的身上,发出森冷的笑,“你该不会对李煜锡产生感情了吧。”
“我,不过是担心没了锡王侧妃的名,以后不知道怎么办?”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出卖了自己。就算是对她一番虚情假意,她也沉沦了下去。
“你最好别将感情寄托在敌人身上,”妇人朝着窗走去,背对着,看向院中一棵大树,树下几颗绿色的小草。“别忘了,大树底下,才好乘凉。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先离开。”
看着粉色的背影从院子穿过的时候,中年妇女对着妇人的背说,“这丫头,要不要……”
“不急,她还有利用价值。”
以为她看不出来刚刚廉清容已经撒谎,只是还有价值的时候,一切都不方便点破罢了。
与马车擦肩而过,云逸来到一家酒楼,选了上好的房间,躺在软软的床上,继续睡他的大好时光。什么事都不用麻烦,日子难得潇洒,能珍惜的时候就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