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岩只是差人告诉慕容府,将军想大小姐了,先让大小姐搁绥远将军府住些日子,至于是住多少日子,来人却没说。慕容老夫人虽说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绥远将军的面子和这一层亲家关系,也只能闭口不言。
想来,那丫头是找绥远将军阻拦这门婚事去了,唉!也罢,景儿那样,也怪不得会心寒,直接去找绥远将军帮忙去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对着孙嬷嬷说道:“景儿还是如此,往后他们父女的情分,难不成就要这样断了吗!”
孙嬷嬷却道:“老夫人,老奴有个想法,一直不敢说,今天就斗胆说了,夫人她身子也没有虚弱到哪里去,生产的时候还有人参吊着,怎的就无缘无故产下大小姐后就出血死了?”
孙嬷嬷说的夫人自然指的是安沁芯,安沁如,老夫人从她进门就叫她安娘子,老夫人身边的老人,都是这么叫的。
老夫人听到孙嬷嬷说的这一番话后沉了脸色,想了想,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芯儿是被人害死的?”
孙嬷嬷低下头说道:“夫人生子,房里的事只有接生婆和几个侍候的婆子,咱们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在房里,所以,房里是什么情况,老奴也不清楚……”
老夫人突然被孙嬷嬷这么一说,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经孙嬷嬷提起,她也觉得有些不对,生完了还大出血?而且,当时也没少往屋子里送人参吊着,怎的生下来不过片刻就大出血去了?倘若屋子里的人故意没有给她及时止血……不能再想了!
老夫人头上直冒冷汗,她不能再想了,然后对着孙嬷嬷厉声道:“这件事,不对,这个想法,给我烂到肚子里,一个字儿也不能往外说!”
孙嬷嬷看到老夫人那般严肃的神情,说道:“是,老奴晓得了。”
就在慕容景还在考虑要不要应下宁乐候府提起的婚事时,安清钰还在和安沁岩帮慕容想办法解了婚约。
慕容在绥远将军府住了些日子,从自家表哥哪儿听到,镇远将军的夫人,就是莫夫人,竟然有把她认做干女儿的意思,让她好一顿吃惊。
但是安沁岩听安清钰说了以后,考虑了一会,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着慕容说道:“若是镇远将军夫人真有心认你做干女儿,你应了就是,这样以后旁人要拿捏你,也要掂量掂量。”
可不是得掂量掂量,若是真认了干亲,慕容身后可就站着一个尚书府和两个将军府了。
话说,朝堂之上本有三个大将军的职位的,分别是绥远,镇远和定远,可是目前就两位大将军,定远大将军一位还空着,不,是空了好多年了。
绥远大将军,就是安沁岩,在父辈得了封号的时候,府上的门匾就写了安府两个大字,得了封号也懒得换门匾,所以这么些年,一直就是安府。坏了重新换上的也是安府。
而镇远大将军莫襄,他是自己一路在战场上厮杀才得了镇远大将军的封号的。为人冷情,很少有面部表情,就算对着皇帝,也很少有个笑脸儿。许是因为当兵的过,做事干脆利落,很少注意到这些个细节。皇上赏他一个将军府的门匾,他就直接挂上了,这么多年,新帝都继位了,那个门匾风吹日晒这么些年,也不换。
整得新帝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又赐了他一块写有将军府三个大字的门匾。
如今镇远将军府若是想收慕容做干女儿,其实皇上倒是有可能反对的,但是这个干女儿又不上族谱,皇上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这不是过继,而是认了一个干亲。
正当安清钰和安沁岩给差周焱刑的私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江东盐城,堤坝崩塌,淹了盐城。一时间死伤无数。
果然,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圣上勃然大怒,狠狠地苛责了朝堂上的官员,大骂他们不中用,堤坝才修了三年便崩塌了,这里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上气到发抖,快下早朝了,才让安沁岩的一个亲信大臣去调查这件事情。
皇上有令,臣子嫣敢不从?安沁岩的亲信,兵部士郎郭康,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皇帝交的这庄麻烦事。
郭康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查盐城堤坝崩塌的事情,别说,还真让他查到点儿什么,修堤坝的银钱的,是宁乐候搬出府一母同胞的二弟,而且宁乐候好像还参与其中。
郭康有点胆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这查了宁乐候府,万一真有点儿什么,皇上废了他们一家也好说,万一皇上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了几句,那他日后的日子,断不会好过。
于是就带着查出的资料去了安府,拜见了安沁岩,安沁岩将他带过来的资料一看,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枕头,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送上门儿的。
于是吩咐郭康继续往下查,扒的越深越好,还能查出什么,一并的给揪出来,安沁岩说的这般明白了,郭康若是还听不懂绥远大将军这是要整垮宁乐候府,就是傻子了。
万幸,他不是傻子,所以安沁岩一点就通了,而且,安沁岩还派了安清钰跟在郭康的身后。
安沁岩得了帮自己外甥女儿的好方法,几日都乐的合不拢嘴,安清钰从父亲哪儿得知的时候也甚是欢喜,有着银子的事情,还有安清钰掌握的那些周焱刑强抢民家妇女的事,这些放到朝堂之上,就够宁乐候府喝一壶的了。
慕容在安府又住了些日子,差不多老夫人快派人不会的时候,终于,她跟安沁岩说了她要回慕容府。
安沁岩听罢点点头,不说旁的,慕容总是住在安府,想必第一个有意见的就是慕容老夫人了。所以,慕容在安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回去了。
于是,安沁岩召回了还在查事情的安清钰,让他去送慕容回慕容府,他不好亲自送慕容回去,只好让清钰去送,也是说的过去的。
安清钰送慕容回了慕容府,路上安慰她,父亲和自己正在想办法,让她不要难过,他们一定不会让她嫁给周焱刑的。
慕容听到表哥和舅舅这般关心她,让她本来的阴郁消失的一干二净,父亲虽说不关注她,但是舅舅和表哥这般疼她,也让慕容的心里感到阵阵的温暖。
安清钰送慕容回了慕容府,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过来传了句话,说老夫人心疼她许她回院子休息,吃过正午饭再去老夫人那儿坐。
慕容听到孙嬷嬷这么说,就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让安清钰走的时候路上小心。安清钰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慕容便转身休息去了,而安清钰,却也没有着急着回去,反倒是去老夫人那儿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子话,至于说了什么,孙嬷嬷也不在场,怕是他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安清钰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出门就看见慕容云汐立在老夫人院子里学规矩,见到安清钰,慕容云汐高兴道:“表哥,你来了?”
安清钰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走了,慕容云汐心中又呕了一楼血,她也是舅舅的外甥女,凭什么舅舅就那么关注慕容不关注她?表哥也是这样的,凭什么啊!一点都不公平,慕容云汐想到。
慕容则因为得了舅舅和表哥的承诺,这几日过得很是舒心,连素鸢打趣她,她也不计较了。
安清钰现在在做什么,因为什么,自然是一件都没能逃过氏锦程的眼睛,但是氏锦程也没有马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想让慕容自己告诉他。
关于慕容的一切,他自然是一个字不差的全知道了,听到慕容跑去安府哭还哭晕过去的时候,心像是被谁揪扯一样的疼痛。但是,他还是想着慕容若是能够来找他便好了,就算是求人,求他就好了。
慕容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总算是没有忍住,跑去偷看了慕容,在慕容的床前坐了一会儿,天快亮才走,还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短笛。
待他走后,慕容睁开了双眼,她现在跟前有人是睡不着的,氏锦程又坐在她床边坐了这么久,她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她想不出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氏锦程,于是只好装睡了。
拿起氏锦程留下的短笛,白玉的,拿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虽说不会,但是,慕容着手里的短笛想到,虽说不会,但是可以学啊,这白玉的短笛,出来的声音怕是好听极了。
氏锦程是学过武的,武功十分的高强,慕容睡没睡他岂会听不出来,只不过,他想看着她而已,他知道慕容现在不知道拿什么心情来面对自己,可能是有些害怕和不敢,也可能是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