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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眼睛,身体大部分神经都被破坏掉,失去了行动力,除了在阴暗的地下室等死,我别无他法。
我曾经真的很怕疼,作为家族自小娇生惯养的孩子,自小被照料的精细,受些微不足道的小伤都是十分难得。
我还记得小时候追着一位奴仆家的小哥哥跑,他会笑的很温柔,会讲好听的故事,会偷偷带来一些不起眼的小吃。那时候我应该认为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了,懂那么多不知道的,带给我意想不到的乐趣。
他带来一只幼小的猫崽,我开心抱起了它,小猫本来温顺的躺在他的怀里,送到我手上的时候突然发了狂,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那是我第一次受伤,在家族聚餐的饭桌上,我伸手夹菜露出了伤口,于是这件事被我身边的人曝光了。
顾家主把我带入书房,我不想叫他父亲,因为他对我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那样,他太自私自利了,满脑子除了自己和家族利益,对我完全漠不关心。
他训了我一大堆话,让我摆正上位者的观念,少跟这些下等人接触,会降低自己的身份,觉得我实在不懂事,竟然偷偷跟一个奴仆的孩子玩在一起,让我尽快收拾好,去上他为我准备的一所私立贵族学院。
我一面应着顾家主的啰嗦,一面想着那位小哥哥。
趁着夜色我偷跑到奴仆的居所,向他打听那位小哥哥的下落。
那双满是仇恨的赤红色眼睛至今是我经常所做的噩梦,如同恶魔一般紧紧跟随我许多年,化作利刃刺入心脏。
他要掐死我,要我还他儿子的命。
我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好像是有人发现我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就一时好奇跟了过来,没想到这偶然恰好救下我的命。
听说那位小哥哥被人带走了,然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我甚至没有花费多少努力,就轻易的得到最好的成绩。无论学习什么都是毫不费力的学会,什么都很容易一样,外界的赞叹,让整个顾家将我捧为骄傲。
我的家族是艺术世家,一个十分注重天赋的家族。
因为天才的脑子,我被家族花了最大的精力培养,甚至对我做出了不少承诺。
顾家树大招风,终于有一次顾家主踢到了铁板,惹到了帝都权力大的无法无天的太子爷身上,醉着酒跑去和太子爷抢女人。
后来想了想这完全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那女人勾了顾家主的魂,灌醉了顾家主之后又找人带那个彻底老糊涂的男人见到她和太子爷亲昵的场面。
我尽力挽救家族破败的颓势,多次投标上的失利,政策上的针对,还有太子爷对着那个圈子下话的威严,帝都几乎都断绝了对顾家的援助。
我还是向那位仍旧每日花枝招展出去奢华消费的母亲,还有那位失去所有尊严犹如丧门犬的父亲承诺,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挽回家族劣势。
可是我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顾家还是走向破败的命运。
我被喂药了,身体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精神意识却是保持着清醒。
那位太子爷的姐姐看中了我,于是我就被送到她的床上。
这女人声名狼藉,我向来避之不及,这张脸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大,我每次都能看到她如狼似虎的表情,心里只会反胃,这个女人能用目光剥光我身上每一件衣物。
这一次我沦为虎狼之食,全身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布满青紫的咬痕,她似乎恨极了我的高傲,看我一声不吭的样子,就开始下了狠心折磨我。
事后,我如同死去的人,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灯。
刺目的灯光太过璀璨了,我一直看的眼睛酸涩极了,竟然忍住了以为无法控制的眼泪。
其实,我是个很怕疼的人啊!可是现在我竟然觉得一点都不疼了。
麻木的起身,余光扫到被撕裂的破烂衣物,我进入淋浴室内,在花洒下彻底洗净这满身污垢。
我骗自己洗干净了,然后心安理得的睡过去。
明明再也洗不干净了,从里到内都是肮脏不堪的人啊!
我发疯一样冲向花洒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洗干净身体,搓红了,搓出血了,我还是在那里搓,本来惨不忍睹的皮肤,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
我真是自作自受。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它蛊惑我加入一个游戏,然后能完成我的任何心愿。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些虚无缥缈的念头都出现了。
直到我真的出现在那个世界,我才相信了这个游戏是真的,可以实现内心的渴望。
我的实力越来越强大,离我的愿望更近一步。
我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对那个世界的憎恨与厌恶,释放出一头疯狂的野兽。
虽然我的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孤高,但是我现在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奇怪生物。
在废墟得到星辰之轮以后,我有了最大的底牌,并拥有了傀儡师的特殊能力。
我以为这胜利迟早是归于我。
然而符江的背叛彻底将我逼入了绝境。
在我死之前,我竟然回到了前世,而我像个旁观者,看见另一个我如何将符江残忍的分解为琐碎的碎片,如何将他保存在容器内,只留下那颗漂亮至极的头颅。
对,非常勾人的漂亮。
我有些着迷的望着符江。
其实,我对符江心动过,对他没有心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个我心情大好的向符江告辞。
另一个我是胜利者,成功实现了愿望离开这个世界。
另一个我对于现在的我,真是绝妙的讽刺。
因为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符江,我的心愿很固执,反正也不再忌讳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就不再藏在心底最深处。
我想要那个世界跟我一起陪葬。
而你能喜欢另一个我实在太好了。
我看见你的那双眼睛充满怨恨,眼中的爱意却是不加掩饰的显露。
这些在我死前强制输入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我都来不及思考了。
我的符江,希望你能实现你的心愿。
而我这样的失败者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吧!
站在殿内的青年,即使低头回应,一身傲骨凛然无比,垂下的长发遮住此时的神色。
掌门已有五百多岁,面容冷峻如少年,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傲然如出鞘利剑,遗世独立的风姿。
他从玉石阶梯走下,露出哀伤之色,叹道:“罢了,罢了,你终不愿叫我一声父亲。”
叶天琊抬起头,倒是与蜀山掌门有几分相似,眉目却又精致几分。
青年额间系着一块碧色玉诀,玲珑剔透。
“掌门,叶天琊没有父亲,莫要记错。”叶天琊的声音悠远,仿若禅意环绕的古庙,瞬间清透。
“你终是不肯原谅我。”蜀山掌门哀伤的面容,忽地苍老许多。
“何来原谅与不原谅,掌门早已超脱世俗,那些世俗间的感情,皆是无意。”叶天琊长身玉立,转身走出大殿。
蜀山掌门恍惚如处在梦中,呢喃着重复着:“皆是无意,皆是无意啊。”
“大师兄。”恭敬弯腰,蜀山之上的年轻弟子绝不能不认识眼前的人物。
唯一称为大师兄的只有叶天琊罢了。
“大师兄,这是要到何处去历练?”守门的两位弟子眼神微闪,他们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这一次,大师兄被召回,是为了派他镇守锁妖塔。
叶天琊不回应,两位弟子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叶天琊御剑离去,那两位弟子一改恭敬面孔,瞧着西北方向,冷笑:“他就是往那个方向,果然是派去镇守锁妖塔。”
提到锁妖塔,蜀山弟子忌讳莫深,两位卑微的弟子想到大师兄以后的命运。
这位天之骄子派去镇守锁妖塔,如同流放在荒野之地。
叶天琊微微阖着双眼,他放在腿侧的手正在剧烈颤抖。
“老匹夫,逼人太甚。”他已经知道为什么叶无妄要他前往。
叶天琊眼中的紫色幽光一掠而过,极快的消失。
沉寂的眼眸如同深深潭水,瞳色深沉,一抹厌倦之色浮现。
锁妖塔分为十二层,一层比一层妖气浓厚,顶层锁住的妖皇镇住万妖。
蹙着眉,叶天琊抬起他的脸,深深的看向顶端,逐渐深沉,暗藏温柔。
他在世间活了两百多年,经历世事变幻无数,他的唇微动,还是像个孩子般,动情的唤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