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皇贵妃似疼惜道:“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又转而轻快道:“不过日后就好了,我们绝儿会一心一意对霓裳,霓裳就不会感到冷冷清清了。”
凤霓裳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果然深宫里就没有简单的人。淡淡道:“承蒙皇上和皇贵妃厚爱。”这算是把天聊死了。
慧皇贵妃有些挂不住自己面上的笑脸,转移话题道:“最近几日相处,霓裳觉得绝儿如何?”她知道楚天绝这几日都在陪凤霓裳,说是要培养培养感情,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可她还是希望凤霓裳能喜欢上楚天绝,要知道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却依旧能以事业为重,可这女人若是爱上一个男人,便会用尽全力,至死方休。
凤霓裳客套道:“四皇子殿下很好。”
慧皇贵妃意味深长道:“霓裳啊,夫妻之间可不能只是相敬如宾啊,那会少了很多乐趣的,同为女人,你得知道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丈夫是多么重要,本宫就只希望你们将来恩恩爱爱的,彼此取暖不是?霓裳觉得呢?”
凤霓裳自是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淡淡道:“皇贵妃娘娘不觉得女子能够不依靠男人才是对的吗?女子若是一心扑在男人身上,日后红颜老去,又当如何?”
慧皇贵妃有一瞬间僵硬:是啊,若是红颜老去,又当如何呢?要知道美貌的女子数不胜数啊,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通透。想虽是这么想,可如果那个男人是她儿子就不一样了,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媳爱慕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的儿子是那么优秀!笑道:“那样会很累的,霓裳,本宫是过来人。”
凤霓裳淡淡道:“多谢皇贵妃娘娘教导。”
慧皇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又似有些忧愁道:“霓裳,你聪慧有加,自是知道绝儿的处境,你日后可要多多帮助他呀。”
凤霓裳淡笑道:“即是答应了二皇子,自然会竭尽朝阳全力,皇贵妃娘娘请放心。”只是合作条件,无关情爱,无关夫妻。
慧贵妃只知道他们有合作,却是不知他们合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闻言只道是凤霓裳答应了嫁给楚天绝,日后自然会帮助自己的夫君。
脸上依然笑容满面,笑道:“只要你二人相互扶持,定能得偿所愿。”
凤霓裳淡淡道:“是。”
慧皇贵妃又道:“霓裳,你我婆媳日后也当勠力同心才是。”
凤霓裳心中讽刺,面上依然平淡无波,淡淡道:“嫁与二皇子,自然会和皇贵妃娘娘一条心。”
慧皇贵妃笑道:“好,如此甚好,有了霓裳帮助,本宫也不必步步如履薄冰。”
凤霓裳淡笑道:“天下谁不知皇贵妃娘娘宠冠后宫,倒是霓裳还多望皇贵妃娘娘庇护。”
慧皇贵妃笑道:“那是自然,霓裳既是嫁给了绝儿,就像是本宫的亲生女儿,本宫自会站在霓裳这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似有些为难道:“本宫有一事甚是忧虑,一直不得解决的办法,不知霓裳可愿与本宫分担?”
凤霓裳心中冷笑不已,似真诚道:“请皇贵妃娘娘吩咐。”
慧皇贵妃忧愁道:“那本宫就直说了,霓裳不要见笑才是,这些年本宫为了绝儿对奕儿多有压制,如今奕儿进了镇北侯府,只怕不久就会向本宫发难了,本宫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本宫只担心他会挑唆镇北侯对绝儿下手,不知霓裳可有办法解本宫心忧?”慧皇贵妃这话算是十分不合礼,凤霓裳不仅仅是她未来儿媳,还是北凤公主,她便如此早地把凤霓裳拉下水,着实不像是一个久居宫中的女人该做的,她错就错在太过嫉恨楚天奕。
凤霓裳此时心中也是冷笑连连,她虽是慧皇贵妃未来儿媳,可她更是北凤长公主,慧皇贵妃如此着急,不顾南楚皇室颜面,看来也是恨极了三皇子,如此倒是有利于她行事。心思微定,淡笑道:“此事倒是不足为虑,且不说镇北侯不涉党争,就单单是前几日京中关于离歌将军和三皇子的传言,便可以看出离歌将军不像三皇子说的那般爱慕于他,既是如此,他又能对宠冠后宫的您做什么呢?”
闻言,慧皇贵妃心里冷哼了一声,好你个凤霓裳,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如此替那个小贱人辩解,莫不是真的看上了他?若不是你有用,本宫怎么可能让绝儿受如此大的侮辱!最后也只得像是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本宫终于不用终日担心奕儿会挡了绝儿的路。”
凤霓裳不言,慧皇贵妃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这才放她出宫。路上,轻裳不解道:“公主,您为何不帮着慧皇贵妃对三皇子下手呢?”
凤霓裳轻轻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本宫这样做了就能得到她的信任?”
轻裳点点头。
凤霓裳淡笑道:“你以为姜离歌是吃素的吗?本宫若是对三皇子下手,只怕是和整个镇北侯府对上了,现在本宫根基不稳,不宜随意出手,为了一个心机深沉,随时会反咬你一口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
轻裳还是有些不解道:“可公主不是说离歌将军并不在意三皇子吗?”
凤霓裳淡笑道:“那只是说给慧皇贵妃听而已,他们要怎么争要怎么斗都随他们,可本宫却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的。”
轻裳似乎明白了一点,又觉得哪里不对。
凤霓裳见此,淡笑道:“想不清楚便別想了,乖乖做你自己就好了。”
轻裳点点头,这些费脑子的事就让公主他们去想吧,她只需要照顾好公主便是了。
天已经黑了许久,姜离歌才回到离歌院,直接去了盥洗室洗去一身风尘,这才蹑手蹑脚进了主房。此时房间里还在点着昏黄的蜡烛,推开门,一入目便是男子趴在桌子上睡熟的画面,姜离歌只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这几日因为黑骑军的兵器供应的事,她回来的都很晚,他都会看着书留着一盏灯等她,今晚怕是累极了,心里暗笑:原来这就是夫妻么?轻轻走上前,准备抱起他,楚天奕却是睁开了眼睛,带着一股凌厉,犹如刚睡醒的狮子,见是姜离歌,这才柔和下来,似寻常夫妻那般问道:“你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晚?”
姜离歌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颇有些愧疚道:“最近军中出了点事,忙了些。”
楚天奕见她眼下有淡淡的淤青,心疼极了,原本不适合问的事直接问出了口:“可以和我说说么?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姜离歌忽然想起他可是京城第一商人,也许他在这方面有涉猎呢,直接道:“以前一直给军里提供原材料的商人突然就不愿意了,说是这两年没什么铁矿开采。”
楚天奕淡笑道:“你们信了?”
姜离歌皱眉道:“当然没有,派人亲自查探了一番,那商人的确颇受行内排挤,这事棘手就棘手在我们是武官,插手不了商业这一块。”
楚天奕将姑娘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腿上,这才道:“你们真是愚忠,你们是官,自古官大于民,你们若是拿出身份,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姜离歌不赞同道:“本来军队自给自足就是大忌,皇上不计较那是皇上仁慈,我们若是再以权压人,天下人又会怎么想?阿奕,你以为我不想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直接逼他们吗?”
楚天奕笑道:“以镇北侯府的权势,谁敢排挤,只怕是有人给他们撑腰。”
姜离歌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什么都说通了,看来我得亲自去江州一趟了。”
楚天奕赞同道:“你是得亲自去查一查,那人身份肯定是比你高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姜离歌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管是哪路鬼神,我一定会揪出来的。”
楚天奕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离歌,我和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他怕她再次像上次那样遭遇不测。
姜离歌知道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有些犹疑道:“不会影响到你的事吗?”
楚天奕淡笑道:“放心吧,我也可以趁此机会去江州查看查看我的产业。”
姜离歌点点头,楚天奕却是突然吻了下来,姜离歌心中暗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回应着。
感受到她的回应,楚天奕最后那根弦哪里还绷得住,将女子抱起往床铺走去。
姜离歌却是觉得自己乏得很,只想睡觉,轻轻推了他一下,有些困倦道:“阿奕,我这几日好累,你大人有大量,今晚就放过我吧。”
楚天奕看着女子疲惫的面容,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想法,暗自哀叹一声,翻身而下,把女子抱在怀里,颇有些委屈道:“人家都是妻子等丈夫,怎么到咱们这儿就倒过来了?”
姜离歌仰头看着他精致的下巴,好笑道:“谁叫你娶的是我?”
楚天奕无奈道:“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被你骗了去,好了,睡吧。”一个掌风熄灭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