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天上的星星也出现的差不多了,敖顷这就带自家夫人看月亮看星星去了,奈何,容栖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敖顷当然是背上容栖。
容栖在敖顷背上睡得很安稳,呼吸也很均匀,容栖不重不轻,他背起来也不会太吃力,反正敖顷是没有吭过一声,两人之间只听得见容栖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酣睡声,敖顷挺想这样把她背到天荒地老的。
到了山顶上比较敞亮,敖顷坐下,容栖就躺在他的怀里睡着,敖顷想着漫漫长夜,她的睡眠最重要,可哪知道容栖慢慢有了醒动,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抬眸就看见满天繁星,便开口问道,“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怎么一睁眼就看到这么美的星空了。”
敖顷看着她,俯身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轻啄了一下,“是不是真的?”
“嗯?啊!真的真的。”容栖明显是慌了,两颊的红潮都已经赶上脸了。
“栖儿,你可有什么愿望没有?”
“愿望?”她坐起身认真地开始想起来,又说道,“你说这凡人嘛,当然是乞求爱情白头到老,可我们这些神仙想的是海枯石烂,那我嘛,就再贪心一点,生生世世都要海枯石烂。”
敖顷挑眉,这算不算是天真?他怎么会舍得生生世世,他可要他们两个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夫人的愿望,我记住了。”敖顷玩弄着她额前的两条小发髻,容栖又倒回敖顷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容栖是越发地觉着她已经离不开敖顷了。
敖顷转移了目光,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还剩下两天一夜他们的独处,他现在才明白从前的自己究竟有多该死。
午夜,当容栖睡在他身旁,紧紧搂住他的时候,他心里竟然难受了起来,比当初容栖抽他那三鞭都还疼,他放心不下她,这世上他唯独的牵挂。
翌日清晨,敖顷是在滚滚浓烟中醒来的,一看,是厨房着火了,睡在身旁的人早就不见了,敖顷突然皱眉,一瞬间消失在床榻上,转眼就进了火灾现场,此时的容栖已经满脸漆黑,还被烟呛得不停咳嗽,敖顷抱着她离开了厨房。
看着怀里的小黑猫,又气又好笑,“怎么,想弑夫?”
容栖连忙摇着两只小黑手,“没有没有,我,我,我就是想给你顿汤。没注意灶里的火,结果,结果就燃起来了,你怎么还没有等我毁尸灭迹完了再醒,我还想着……”容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恐怕自己也听不清了。
“我担心你。”敖顷揽她入怀,抱得紧紧的,“我说过,以后这种事,我来做。”敖顷看着她眉心的枫樱花,摸了摸,“以后别这样了。”
容栖看他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她乖巧地点点头,抱紧了他,“再也不这样了。”
于是,一大清早的闹剧甜蜜的结束,敖顷心想着这房子终究是不能住了,他想带容栖回顷栖宫了,想回他们的爱巢。可他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的,他也怕这只是虚幻的,醒来之后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可他,总想着带容栖回一次顷栖宫。
幻化出来的府邸够大,还有了下人,虽然容栖不知道敖顷是怎么变出来的,姑且都不会说话,但是都听话,戴着面具,敖顷还吓唬她说,其实那些人是没有脸的,容栖心想没脸可是个什么概念?没鼻子没眼的?
敖顷最后才说,不需要除他以外的人跟她讲话,容栖对于这种****来说,也是半推半就的习惯了。
可奇怪的是,敖顷只要她一醒来就不见了,虽然总是能一回来就带着香喷喷的餐点,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他穿得雍容华贵是去做饭的,于是容栖决定要跟踪敖顷。
直到要跟踪敖顷的那晚上她才发现,原来他总是趁着她熟睡的时候悄悄跑出去,还吩咐了门丁,果然她是不能硬闯必须智取。
她悄悄咪咪地搬来了梯子,搭在围墙上,可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脚踹开了梯子,她好歹也算是个神仙,飞出围墙的本事肯定是有的。
刚准备驭云时,背后就出现了万双发光的眼睛,“栖儿,你准备去哪儿?”
敖顷接着从“万双发光眼睛”里走出来,脸上分明是不悦,容栖想着该不会家法处置吧,她不会什么三从四德的。
于是,容栖认为不能输了底气,强硬地说,“我去哪儿,你怎么不说说,你去哪儿?”说着还走上前,闻了闻敖顷的衣服,“这么香?你给我偷腥去了?”
“不敢。”敖顷其实很想捏捏她的脸的,她的想象能力总是这么天赋异禀。
“不敢?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真当我傻,我什么都知道的其实。”容栖突然严肃了起来。
敖顷身形一震,莫不是她想起来什么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背叛了我,有了别的人,我会成全你,但是日后,你我便是敌人了。”
敖顷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来,果然,还是他太高估了现在的小容栖,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感叹了自己的小题大做,“敌人?你还能打得过我?”
“我……”容栖这么想来也对,可,她什么时候说要打架了?又抱怨了一句“粗鲁。”
“好了,再闹就天亮了,回去睡觉。”敖顷张开双手,准备让她扑进来,哪里晓得容栖傲娇起来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绕过敖顷径直回了房间,并且还把敖顷关在了外面,容栖给的原话是,“蹲大街去。”
可门依旧是木头的门,可退万步说,即使是城天上的四大天门他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是这区区他一脚就能踢得粉身碎骨的木头门,不踹门只是因为怕吓着容栖了,她刚才都还说他粗鲁来着,所以,他该温柔些了。
敖顷选择穿过去。
容栖正在房间里对着铜镜大骂,敖顷倒是听见她对他的赞赏了。
“长得帅有什么用,满口花言巧语花狐狸,花心大萝卜,长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实际上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臭敖顷,死敖顷,做你的青楼大梦去吧,呸呸呸,我才不喜欢你。”容栖骂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收了一口气,一转身就来了个惊悚。
“夫人骂完,可是解气了?快来喝口水歇息着。”敖顷横卧在床榻上,听着容栖发牢骚好久了,听她快骂完的时候倒了一杯热茶准备让她润润嗓子。
“你进来怎么也没个声。”容栖心虚地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应该是夫人的骂声盖住了,下次我动静弄得大些,好让夫人察觉。”
容栖听着便觉得这分明就是在嘲笑她的意思,扭过身子,一副誓死不与敖顷同床共枕的样子。
可人家敖顷的手指头轻轻一弯,就由不得她,不由自主地就去了床前,躺在他怀里。容栖想挣扎来着,被他喝住,“别动,我怕弄痛你。”
当时容栖整个人是麻酥酥的。
敖顷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瞒过去了,之后可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了。
“夫人,我想我是有必要给你正正九尾狐的形象,我们九尾狐一族可是很专一的,死心眼儿地要跟一个人死心塌地,所以,什么青楼大梦,什么梦中情人,夫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那你……”
“闭上眼睛,明天早上你醒来我就告诉你,乖。”
虽然容栖还是有点意犹未尽,但毕竟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问。
其实,敖顷只是想给自己不留遗憾而已。
天界天君重伤的消息并没有传入军中,怕的是影响士气,可大家心里明白,这摆明了就是一场不归战,可正因为心里有这股子不甘不愿,才能把腰板挺得更直一些。
老君已经听说了黛姬入浣谷的消息,黛姬的身份无疑是阴差阳错,按理说,黛姬可以完全不入浣谷,如今又是多了一份危险,也怪沪一给的圈套,太紧密。
不论最后投不投降,祭君最终都是要引来劫洞,爆发生死大劫的,只能说,执念太重,回不来的人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现在大家唯一的等候就只是敖顷和容栖,也不知道何时归来,此时,祭君已经想到办法利用分身进入浣谷,阴差阳错地碰上了正在迷雾打转的黛姬。
容栖和敖顷所在的地方,祭君并不知道,找不到人自然就留了个人质,她总觉得这个小丫头会有什么用,仔细一看周身的气息,原来,竟是这种身份,活让她捡了个便宜。
祭君现在是没有左膀右臂了,心腹什么的都早已经不存在,果然,她祭君活在世上什么事都不如自己亲力亲为的好。她心里已经又打了一个大算盘,无论如何,最坏的打算她也要占便宜,绝不能放过它九重霄上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这一世韶光,祭君暗下眼光,见不到就真的见不到了,何况,当初这六界是在牺牲她族人的基础上创出来的,如今浣谷才能是称霸一方。
从前和现在,不过只差一个九重霄。
浣谷与九重霄本就是水火不相容。无论如何,该划清的界限这也是有必要的,违反了的人,就如同君抒的下场,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