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二年四月,上许之军屯,但是只意思意思,发了五万石粮和五万两银子
受到圣旨,方信立刻下达命令进行军屯
军屯自然不是一窝蜂的而上,首先就是现有军队自己内部
三镇五卫的军户,全部整编,方信借机,分为精兵、正兵、新兵三等,留在关后的不给予土地,出关军屯者,按照等级不同,得十亩、二十亩、三十亩地,又把一些受伤制残的老兵,安排为屯田的伍长之类
大楚立国,军户也曾经分得田地,但是一百五十年后,人口繁衍,土地早就不堪分配,再加上吞并、贪污、扣克,以及大量罪犯流放边疆为兵,所以军户已经陷入困境,不能糊口,再加上战争,大量流民入关,参军者只靠少量军饷勉强养活家人
这次军屯,反响比预料的好,大部分军户都愿意出关屯田,由于是自家人,因此军人顿时动员起来,与三道子县,上万兵马士气如虹,随时等候着迎击蛮军的侵入。\\
方信组织起来也很是井井有条,有战斗力的军户,先进行屯田,强壮流民参与劳动而获得粮食,先规划好,建20个棱堡,分布在全县各据点,以后屯田的据点就被分割和控制
就算将屯田分成五批,但是十数万百姓,加上数万军户,里面的关系别提多麻烦了,幕府的人马,全部抽调而出,完成此事,直忙的天昏地暗
趁这个机会,方信也在名正言顺锻炼和充实幕府班子。=幕府只是半官方性质,因此里面的编制可以调整
“主上,现府中长史一人,总揽全局。”
“文薄参事一人,文薄副参事四人,从事十人,掌户籍和文书来往。”
“仓曹参事一人,仓曹副参事四人。从事十人,掌仓库和钱米来往。”
“建兵曹参事一人,兵曹副参事四人。从事十人,掌将士档案。以及新营训练。”
“骑兵参事一人,副参漱人,掌幕府二百五十骑!”
“从事以后吏员另录!”
这些人员,都必须方信一一见面和批准,这可非常费心的工作,方信忙的团团转。
好不容易把这事处理完毕,就又听见一人又说着:“主上,这是各堡堡长地名单。还请主上裁决。”
此人就是姜清柏,圣旨许了他为三道子县县令,但是他态度越发恭谨,拱手恭立。
把文件摊开。入眼,里面是二十个名字,方信看了,又看看后面的附录,都是军户中原本老兵充之,但是大部分是伍长火长之类,并非原套的指挥系统,点了点头。说着:“让这二十人前来见我一次。”
“是。\\\主上。\”姜清柏原本功名只是秀才,年才二十许。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他来作这个县令——虽说县令,但是以后至少三分之一实力在其管辖下。
不过这些日子来,此人调度有方,上应心思,这县令虽然是一个空架子,事事汇报,但是也干的有声有色,极擅长组织和协调。
方信笑着:“清柏请坐,你作的不错。”
“这事事关十万百姓,那敢懈怠?主上对我有提拔之恩,下官只有粉身而报。”他正色的说着。
“你这些日子,对此县有何感想?”
“回主上,三道子县还好,山地和丘陵不算很多,可开发的农田很多,只是县里只有一条梅里雪河,各堡用水和灌溉,问题很大。”
“恩,水的问题,先是井,各堡建造时,就要打井,而附近也要挖掘渠道引水,至于引水之物,还在于水车。”
此时,实际上帝国各个地区发展严重不平衡,方信自是知道引进先进科技对位面产生地强大反作用力量,这事难以为之,但是就算不用这个,单是引进一些发达地区的技术,已经足够了,他淡然说着:“这事,我已经遣人去南方,取耕田老农和工匠百许人,上次传信而来,已经快到了,你可用他们来改善屯
“是,大人。“本省多是丘陵山地,现在说还太早,等以后收复了一些郡县,就可用我在当年拦溪筑陂之法,而丘陵也可养牧一些马匹和牲口。***.***”
“是,大人在南云郡任知府,就用此法开垦十万亩田地,活民十数万,下官等人当年,闻之就非常佩服。”姜清柏说着。
“恩,这些话不必多说,你觉得一月建一批,来得及不?”
“回主上,军民动手,如果不涉及开垦田地,补种粮食的话,那一个月足够了,一月一批,先安排军户,不但可安将士之心,也使日后流民分散安插在其中,可有条不紊编户编甲,主上之法,实是良策。”
“今年一年,完成十数万人屯田,完全可以,只是就算有着部分补种,收获也是不大,粮食上不但不能收缴,而且,要有所安抚才是。”
方信听了,苦笑地说着:“今年不收粮,是可以,但是安抚,难,本抚的粮也不多了,军中也要粮啊!”
方信就算有粮,也不会向百姓发粮,最多在青黄不接时,施点薄粥让他们勉强活下去就可,现在整个政策,就是艰难度日——这是一举四得。
首先,就是减少了朝廷地猜忌和注意,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是没有多少粮钱,如果方信有大批粮食发向百姓,哪还得了,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现在虽是屯田,却第一年,艰难度日,挣扎在死亡线上,倒是正常。
第二就是通过这种艰难的过程。锻炼了新组织的幕府的人员,使他们迅速成熟和合格,这对以后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三就是获得百姓的感恩,事实上,按照权谋学,直接施粮并不会带来感恩,组织他们通过艰难地劳动而获得改善,才会获得真正的感恩
第四也是在情况没有成熟前。减少对商业系统地依靠,也减少朝廷对这方面的注意
姜清柏却不知方信的用心,听了。沉默了一下——的确如此,方信手中虽然还有些粮食。但是却是稳定军心所用,等闲不可拿出来。
再说了几句话,他却突地说着:“主上,下官新有一个故友前来,颇有些才干和抱负,愿荐于主上。”
“哦,如此甚好,现在他人在何处?引来我见。”方信听了。有些惊讶地说着,以他的小心谨慎,推荐地人,应该不会差。
“就在门外等候。”
“如此就传他进来。”方信说着。时到今日,方信当然不可能学什么三顾茅庐,这种作法不但有损威仪,也让人觉得有异。
当下就有人出来传令,没有多少时间,一人就进来,进得大厅,就跪下:“小人风适。拜见巡抚大人。”
方信先是望去。就见得他三十岁左右,似是已经洗换过。没有任何风尘之色。
方信细看而上,这时所见不同,只见此人青气笼罩全身,几有半尺,面格之局也不可小看,至少是一府一地之才,心中大是喜欢,面色上却一切如常,当下就细细问着情况,也问着一些问题。
此人面色从容,一一回答,方信见了,就笑着:“甚好,你可愿为我府内从事?”
此人听了,拜下:“风适拜见主上。”
从事虽然官小,但是却也不是轻得,特别是到了现在,幕府制度已经相对完善的情况下,方信更不可轻于人事规则。
如是此人嫌官少,方信也只有无奈了,现在见他恭谨应命,倒也是心喜,当下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他的官舍和用仪。
又说了几句,让他们两人退下,下面就是吴杰上来了。
现在吴杰,已经掌了一千兵,又兼了训练新兵地差事。
“选了多少了?”他进来,方信就问着,上次大战损失,还必须补充。
“回主上,精健壮实的汉子,不多了。”吴杰恭谨禀告地说着:“虽说号称流民十五万,但是年纪合格地男子不过五万,而精健壮实,达到入军标准者只有万许,上次补充了军中,这次只招了三千余,其它地都不算合格。”
“那只能先安排屯田,又安排到军营的从役队中去了!”方信想了想,说着:“先安排着干活,开山伐木,堡建工程,运输粮草,都可以作。”
军队地消耗很大,至于兵甲、鞍马、器械、衣褥,这种生活小事,涉及到规模数万的军队,事情也变大了,因此实际上,诸军都有奴仆附庸队——等日后军政完毕,这些负担可由地方官府承担,但是现在本省情况,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这些人,实际上缺的是营养,年轻小伙子,只要日后营养跟了上去,就可以变成精壮之人,想到这里,他又记起一事,说着:“新军中,现在轮战,都已经轮了一次吧?”
吴杰听了,不知何意,应声说着:“是!”
“打草谷地行为,暂时停止,具体会有新的命令下来。”方信说着。
“是,主上。”吴杰还是简单应着。
如果是有文人在,肯定是喊着什么仁厚了,但是方信并不是这个意思。
兵法之道,和平时,固然是训练和纪律,以及培养服从,这点是根基,无可厚非,而方信第一次派他们出战,也是让他们见得血,开得锋芒。
但是,用军之道,如高手使刀,讲究的是庄子意境,以无厚入有间,以多胜少,所以所以刀不折损锋利越盛。
比如说,现在派出去打游击战,一次二次开了血戒就可,以后训练和指挥都有谱了,却不能经常下去。
相对而言,新兵到底是脆弱,步兵更难敌蛮人的骑兵,如果多出兵几次,那这些锻炼出来地,就不是精兵,而是兵油子了。
因为勇气也是建立在生存和胜利的基础上,当士兵发觉勇气和勇武没有作用时,要想生存下来,就必须想办法怎么样在战场上求生——只要有此心,就变成了兵油子。
方信自然不会如此。
莽夫使刀,以硬对硬,虽是宝刃,也会折损,如是失败了,全军士气下降,而兵油子之道,就盛行军中,久久就不堪使用
要得精兵强将,唯一的办法就是百战百胜。
方信第二年计划,就是军屯解决部分粮食,然后下死工夫进行训练,并不是说,不出击了,而是务必选择合适的部队和时机,每战必要获胜——这才能以战养战,培养着百战精锐之师来。
想到这里,方信已经下决心,今后二年新掌军事,虽小股出战,也受其令,从中培养出百战之师来。
至于日常维持,就先给幕府人员了,到了现在,方信已经名正言顺提拔了一些人,渐渐形成个相对紧密的小群体,足以维持日常运转——而且也必须维持日常运转,毕竟按照方信的心思,这些人日后就是新帝国的中央了。
现在全省数十万军民,其心在何处,就是复仇,只要能完成这点,方信在这省这军中地位就不可动摇,如此,这方蛟龙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