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陈风学长。”
“学弟。”陈风立马跟他打招呼。
高三年级的几位跟孟响处的好的几位兄弟每个人都帮忙打饭,于是食堂离门口最近的两张桌子16个座位上坐了8个高一4班的男生,8个高三12班的男生。
孟响跟陈风在前几天交流了之后,孟响猜想的果然是真的,陈风觉的孟响把自己性向的事情告诉邵雅不告诉他,就是没把他当作哥们,而孟响又是太把他当作哥们了,害怕陈风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话说通了,关系自然而然地就恢复了。
陈风还跟孟响开玩笑,说什么难道我男人气概不够吗,为什么他们从小长到大,孟响却没有喜欢上自己,而是喜欢了余国。
孟响对他实在是无语,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后悔告诉他了,当然了,都是开玩笑而已。
“响哥,你下午是跟我们出去浪还是回家?”
“回家,我那换洗衣服要拿回家洗。你们的衣服确定不要我带回去帮你们洗?”
“不用,不用,我们就把衣服送去对面的洗衣房里就行了,里面有烘干机,晚上衣服就干了。”
孟响皱着眉,“可是一股臭袜子味儿,你们怎么受得了?”
“那是特殊情况,这次我们去说,别再把别人的臭袜子跟我们的衣服放一块洗就行了,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们。”孟响光想想就头皮发麻,“国儿,你把你换洗衣服带上,中午我们回家一起洗衣服去。”
“嗯。”
“响哥,又带学弟回家啊!”
陈风将自己盘里的一根青菜往说话的男生盘里一丢,“你去不去?你要跟响哥回家洗衣服,我们就不带你出去浪了。”
“我可不去,我怕响哥家的儿子,那家伙长的也太凶了。”
“你怎么还以貌取狗呢。”
“那我就怕啊,你们不怕?”
“怕!学弟,你去响哥家不怕他儿子吗?”
余国摇摇头,“挺萌的。”
“……”
孟响也不搭话,就盯着对面的余国,宠溺地笑个不停。
终于到了中午,孟响带余国回家吃饭。
孟响刚要开自家的门,就看见有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看到来人,孟响下意识的将余国拉向自己,护在身后。
只见经过他们的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头上戴着鸭舌帽,完了还将卫衣上的帽子戴着鸭舌帽上,脸上墨镜,口罩,双手插着兜,看上去就给人感觉瘆得慌,有点像是电视剧里犯罪人员的装束。
来人透过墨镜看到了这两人,下意识地把头低的更低了。
等该人走后,孟响打开门,一进门就喊:“妈,我家楼上怎么有人,你不是说这栋楼的任何一个房间都不外租的吗?”
“喊什么喊什么!”剧瑛从厨房气呼呼地出来,“就因为你的大嗓门,害的我把手机扔水里了!”
“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国儿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剧瑛立马笑脸相迎。
“阿姨好。”
“你好,你好。今天阿姨掌勺,你尝尝阿姨做的菜,看是我做的好吃,,还是我儿子做的好吃。”
“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没租。”剧瑛有点心虚。
孟响松了一口气。
“我卖了。”
“卖了!为什么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孟响气得说话嗓门声都大了。
“你先听妈说,就卖了一套,对面那个给你留了。”
“你卖都卖了!两套卖了一套,还一样吗?不是,你卖的是几楼的?”
剧瑛竖了3根手指。
“3楼!”
“学长,你声音太大了,吓着我了。”余国捂着耳朵。
“对不起,对不起,学长不这样了。”孟响将余国的双手轻轻地拿下来。
“你说吧。”孟响声音瞬间恢复正常,微微地还有点委屈。
剧瑛一愣,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没来得及细想,趁着孟响现在好说话,赶紧跟他解释。
“妈也没想卖,我带他们看的是隔壁那一栋,都说好价格要签合同了。”
“那你怎么又卖楼上的呢?”
“他们不是从外地来的嘛,我不得打听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一开始看那孩子也怵得慌,他爸脸上也有各种伤。万一是做不正经的工作,那我肯定不卖啊。结果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我当时给我心疼的哟。”
剧瑛连忙喝了一口水,“人家是缉毒民警,缉毒民警是什么,那是把自己的生命置身事外,每天都在刀尖上漫步的人。你知道那孩子为什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吗?”
“为什么?”
“半边身体都被烧了,被烧的毁容了。他爸出任务,抓捕毒贩的时候,被他家小女儿认出来了,三岁小姑娘,一年见不到她爸几次面,就喊了一句爸爸,当天晚上全家被锁在房间里,煤气中毒,煤气罐又爆炸,消防员去救的时候,只救下在二楼的这个小男孩。全家9口人,就剩下出任务的民警跟这小男孩。”剧瑛叹了一口气,“这些是小男孩去厕所的时候,民警的队长说的,边喝酒边哭,就希望我们能在他们出任务不在的时候多照顾照顾孩子。我跟你爸本来是想将楼上的房间送给他们家的,那小男孩他爸才开口说不要,他们不需要同情。那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就将楼上的房间卖给他们父子俩了,算是免了装修费,也不让他们等了,直接入住了。”
“这毒贩也太特么的丧尽天良了。”
“吸毒跟贩毒的都该进地狱!”剧瑛气的挥舞自己的锅铲。
“妈,你们做的太好了,这房子卖的值!”
“就是收了钱,心里还是不太好受。他爸刚把他安置好,又去做任务了。这不,我今天特意下厨,等会儿妈送上去。”剧瑛想到了什么,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出了这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千万别传,我真的怕说错话了,害了人家。”
“嗯,肯定的。那我能做什么帮帮人家的吗?”
“哟,你还真能帮忙,这小孩在找家教,这孩子虽然住在外地,但本来户籍就在这儿,也考到你们学校了,就是出了这事儿住院了,一直没能来上学,这学期也就不上了,明年直接入学。”
“早知道我就不住校了,我可以帮他免费辅导啊。”
“那么多科目,你也辅导不过来啊。你问问教过你的那些品行好的老师,有没有愿意接私活的,咱们私底下把钱给交了。”
“嗯,我问问。”
“哎,世事难料啊,咱们不想这些伤心的事儿了,什么事儿都往前看。妈去做饭了。”
“嗯。”
“国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阿姨给你做。”
一直低着头地余国一开口就带着哭腔,“没有阿姨。”
余国的哭腔一出,立马站起来,“阿,阿姨,学长,我去厕所。”
孟响愣哼哼地看着他,又看向剧瑛,“妈,这怎么了?”
“听哭了呗,你这孩子,快去哄哄,还傻愣着干嘛。”剧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孟响赶紧跟了上去。
“这孩子,心地太善良了。”
说罢,自己也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叹了一口气,去了厨房继续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