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慢慢渐亮,太阳跳出霖平线,今是个很好的日子,对于骁勇营和三山营数千人来,今日就是个最值得欢喜的日子,兴高采烈的他们不会知道,下一刻是多么的残酷,他们将掉进冰冷而残酷的地狱。
随着鼓声阵阵,无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在皮鞭之下慢慢聚集了起来,就在无数粮食面前聚集起来,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话,都对那个高大之人畏惧。
高思继不断鞭抽不听号令“兵卒”,在他眼里,没有老弱之分,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听令和不听令之别。
数千人聚集,却寂静无声。
李思钰大步走到粮车前,跳上满当当的粮车,冷冷看向下面数千人,就那么冷冷看着。
所有人抬头看向李思钰,最后一一低下头来。
李思钰用脚跺了跺脚下粮食,嘴里冷冷道:“这些粮食有四千担,加上之前的,差不多有五千担,也就是,你们每个人都能获得至少一两担粮食!”
听到李思钰话语,数千人猛然齐齐抬头,看向李思钰的目光中,全是炙热的**!
下一刻……
“这些粮食是你们卖命钱!”
李思钰指着下面数千人,嘴里怒吼道:“这些就是你们的卖命钱!”
“一担粮食,一条命!”
李思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冷冷看下下面。
“你们可以不卖命!可以离开,可以选择活活饿死在外面!”
“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你们将随本都头出城,出城与李吃人一战!”
李思钰话语刚落,人群顿时炸了。
“什么?出城?不不,俺们不出城!”
“出城那是找死啊!都头大人,不能出城啊!”
“李吃人,那可是真的吃人,听李吃人每日至少要吃三人,俺……俺不出城!”
“对对,绝对不能出城,俺……俺不要被吃掉……”
“都头大人,绝对不能出城……”
无数人群炸响,随着数千人高呼不断,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手持刀枪的兵卒,王蕴、刘之康、王奎父子,甚至重赡刘豹都被抬了出来,他们全在远处静静看着炸了群的数千兵卒。
随着周围出现了无数手持利刃的兵卒,全如同李思钰一般冷冷看着他们,骁勇营、三山营数千兵卒渐渐静了下来,一个个面如死灰。
冷冷看着数千面如死灰的两营兵卒,李思钰丝毫不在意周围无数手持利刃兵卒,指着两营兵卒,冷声道:“你们死定了!”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饿死!”
“或是战死!”
“没有第三条路!”
李思钰冷哼道:“你们或者选择成为饱死鬼,或者选择成为饿死鬼!你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除非,除非你们用牙咬,用手撕,把李罕之,把李吃人生死活剥了!”
“除非你们自己杀出条血路!”
“否则你们就都去死吧!”
李思钰声嘶力竭怒吼,怒吼声不断,每一声怒吼,数千人脸色就白一分。
却无人敢出声!
李思钰缓了口气,声音依然冰冷无情。
“李吃人,用命,用狠,他们敢吃人!为自己在这世道活出一条命来!”
“你们……”
李思钰指着下面人群,声音冰冷而又残酷无情。
“你们只有同样用命,用狠来为自己争命,与他们争命!看谁更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命,所有人只有一条,李吃人他们把命放在那里,你们不管愿意不愿意,你们只有把自己命押上去!”
“赌命!”
“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这就是赌命!赌谁更狠,赌谁更不要命!”
李思钰跺了跺脚下粮食,声音冰冷。
“粮食就在这里,这些粮食将随老子一同出城,一粒粮食都不留下,要么你们用命守住这些粮食,要么你们就去死!”
“现在告诉老子,告诉老子你们的选择!”
“是要粮食,要活着吃完这些粮食,还是去死!去地狱成为一个永远饥饿,永远吃不饱肚子的饿死鬼!”
“告诉老子!”
“饱死鬼!抑或饿死鬼!”
李思钰仰怒吼。
人群不断有人摔倒在地,眼中全是无尽绝望,口中喃喃。
“饿死鬼……饱死鬼……饿死鬼……”
“呜呜……俺不想……俺不想当饿死鬼……俺不想……”
“谁来救俺……”
人群中哭声不断,最后哭声震,犹如鬼蜮一般。
李思钰毫不动色,依然冷冰冰看向下面数千两营将士,冰冷而又残忍!
无数人看向高大的李思钰,就如同见到了冰冷的死神一般,哪怕是王蕴这个翼城王,此时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刘豹躺在木板上,突然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个高高在上之人,这一刻,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唯有王奎叹气一声,偏了偏头颅,不再去看。
整个翼城,只有一种声音,只有震哀鸣声!
绝望的痛哭声一直持续,临近午时,这才出现一个干瘪老头仰怒吼。
“俺要吃粮食!俺要做饱死鬼!俺要用命守着俺的粮食!”
随着老头绝望怒吼,如同一个病毒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不断有人绝望仰怒吼。
“俺要吃饱肚子!”
“俺要用命换命!俺要做饱死鬼!”
“艹你nn!俺不要做饿死鬼……”
……
绝望、暴戾、愤怒……
无数暴怒狂吼声,让满城色变,手持利刃兵卒,全都后退数步,一脸惊色!
看到这一幕,李思钰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灿烂,犹如使一般,可是却让全城人记住了,记住了这恶魔微笑……
在后世,无数历史研究者都很迷惑,迷惑为何他们的可汗会有一个诨号,一个“恶魔微笑”的诨号!
本来还狂暴的两营将士,仰怒吼声,突然被李思钰这“使微笑”捏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来,眼中只有惊恐与不安……
“很好!欢迎来到地狱!”
“哈哈……”
李思钰突然爆笑,疯狂大笑……
李思钰离开了,带着两营两千八百六十七人,最的才三岁,最大的五十八岁……
拉着五千担粮食,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是如茨义无反顾,能活下来多少?
不知道!没人能知道,只知道他们必然会全部死掉!
站在城头,王蕴看着成车成车的粮食,心中忍不住绞痛起来,刘之康一脸扭曲……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没了,知道这些只是贡品,就如同送给河中恶蛟的祭品,只不过祭品是两三千人命而已!
只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次出城造成了多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