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驷眼巴巴看着李存孝,唯恐李存孝不答应一般。
李存孝强压下心中激荡,死死盯着李思钰双眼,眨也不眨。
“为何?为何如此?”
李思钰被李存孝问的愣了一下,不由自主道:“为何?什么为何?”
李存孝道:“为何你已经夺了沧州四地,却送与李某,现在却又要用五万担食盐换取海边之地,为何?为何如此?”
李思钰咧嘴笑了,端起酒杯向李存孝示意。
李存孝仰头一口喝尽,“砰”的一下把酒盏砸在桌案上,两眼却依然死死盯着李思钰。
李思钰则有些痞赖模样,笑道:“能有什么原因,你李飞虎就他娘地肚鸡肠之人,老子把地方都给你了,却占着发财的门路,你飞虎还不得恨不得扒了俺的皮?担心哪你脑子抽筋砍了晒盐的民夫,还不如用盐买地呢。”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李思钰就是个疯子、傻子!饶了这么大的一圈,不但把自己地盘送人了,还得自己掏钱买地。
不止是别人,就是李存孝自己也是如此。
马仲安却叹了口气。
“行乾果非凡人可比!”
李思钰看到马仲安这般模样,知道这老狐狸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笑道:“子想要关内钱财,却不喜欢关内土地,土地那玩意,关外多的是,没必要让你们担惊受怕。”
看向李存孝,道:“行不行,痛快点,跟个娘们似的,还有没有你这飞虎气概了?”
“你确认五万担盐?”
李思钰也不回答,回头看向大丫,道:“带没带笔墨纸砚?”
大丫点零头,从鼓鼓囊囊的胸口里掏出一个半尺的条状布囊。
布囊里面有毛笔,几张纸张,没有砚台,却有一些粉末的墨粉。
大丫把墨粉倒进空着的酒盏中,稍微加零酒水,一阵捣鼓,李思钰所需之物全都齐全了。
大丫从胸口中拿出这些,李思钰眼睛都直了,其他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模样。
大丫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难得的跟李思钰解释了一下。
“大帅不知何时就要书写,放在别处碍事。”
李思钰捂嘴轻咳两声。
“咳咳,那个……那个挺好的。”
李思钰随即低头开始书写,写完后,轻轻吹动了两下墨迹。丫从腰间拿出一方铜印,沾上印泥,重重在纸张上印下“平卢将军李”。
李思钰把纸张扔给李存孝,嘴里道:“老子最是规矩之人,这个给你,一会把你写好的契约送去辽东军大营,这事就算定了下来,谁都不能反悔,若你李飞虎到时候反悔,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李存孝拿着这张薄薄的一张纸,手臂都有些抖动,好像这张纸很沉重一般,低头看向那“五万担”字样,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竟然这么简单就能获得五万担食盐的巨利。
所有人都开始呼吸粗重了起来,知道五万担盐巴的分量有多大,看到李思钰写下来契约,别人或许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可那些多次与李思钰合作的幽州辽东系将领们很清楚,他们很清楚,一旦李思钰签下了契约,肯定会每年给李存孝盐巴的。
李思钰也不理会屋内红着眼睛的众人,一拍手掌,笑道:“差不多该谈的正事都谈了,剩下的各位自己谈,咱们也该好好饮酒了。”
“来来,众位一同端酒饮一杯。”
众人大笑,基本上他们还都算比较满意,纷纷相互敬酒调笑,李思钰怀里被田矮子塞了个“妖精”,**的,差点就惹出笑话来,看着李思钰很不习惯的样子,杨复恭开口道:“没想到行乾也有怕的事啊!哈哈……”
“哈哈……”
众人大笑。
李思钰苦笑道:“老子又不是你们这些老色棍,如何挡得了这妖精一般人儿?”
“哈哈……今日不若把这美人儿……啊,哈哈……”鄂尔斯挤眉弄眼的样子极为猥琐。
“哈哈……”
就在众人大笑之时,杨复恭突然道:“行乾,你看啊,朝廷既然担任这通商衙门主官,是不是也应该给朝廷一些才对,还有这……盐巴……”
众人大笑表情一顿,全看向杨复恭,田有望不悦道:“中尉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行乾想让朝廷之人做主官,是想让朝廷之人做这公正之人,可不是既得利益又做评判之人!”
李思钰点零头,笑道:“田矮子这话虽直了些,意思却一样的。主官不能介入利益当中,要不然就无法公平处理通商事务,屁股决定脑袋,有了利益,自然屁股就会偏了起来。”
“还请中尉大人谅解将的无礼。”
“至于盐巴,子就是给大人,这一路要经过无数艰难险阻,是无法运送到长安的,哪怕面前运过去也得不偿失。”
众人纷纷点头,哪怕对经商之事不是很懂的李存孝也知道,这至少要经过四五波节度使的地盘,盐巴这么重要的物资,想运过去,基本上是不可能。
“这些不现实,朝廷若在河北之地,中尉大人此意还可商议一番,现在么……”马仲安摇头着。
杨复恭叹了口气,不再什么,他知道这不现实,听着李思钰连连送出好处,自己忍不住想要参与其郑
“大人……”
怀中美人端酒送到李思钰嘴边,李思钰轻轻摇了摇头,扶起女子起身,自己也跟着起身。
“今日差不多就这样吧,本帅酒量浅,就不再这里打扰诸位尽兴了,本帅这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鄂尔斯骂道:“娘地,跟你李死鱼喝酒,就这点最丧气,每次都半途逃跑!”
“嗯嗯,李思钰酒品是不大好,不爽利!”田有望很是认同鄂尔斯。
李思钰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海量,老子酒量浅比不过,还打肿脸充胖子,除非老子脑袋被驴踢了!”
“行了,你们商议你们自己事情,那些屁事老子也懒得理会。”
“走了!”
李思钰转身向后挥了挥,大丫丫跟着离开了这间房子,杨复恭一看李思钰都走了,也起身告辞。
杜有忠看着李思钰离开,这才笑道:“还别,李行乾还跟以前差不多,不服都不行啊!”
田有望喝了杯酒,一手抹着酒渍,一边道:“尽管老子想要不服气,可李死鱼做事的确大气,就是知道前面有坑,还他娘地巴巴去跳进去。”
鄂尔斯道:“最服气李悍虎不跟老子玩阴的,啥话都摆出来,不管是不是坑,老子自己选的,总要比玩阴的要强的太多,哪怕死也死的明明白白!”
李存孝和王郜,以及其余之人想了想,的确如此,李思钰的确把事情都摆了出来,让你自己选,自己哪怕选择错了,那也只是自己愿意的,怪不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