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克用这般模样,李思钰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这明显是让他去拜见呢。
帐内众人全都看向李思钰,眼中闪烁着莫名之意。
李思钰心下苦笑一声,动作却不停顿,大步走上前,拱手行礼道:“辽东留守将军李思钰见过晋王,见过王妃!”
李克用看着抱拳躬身的李思钰,有些不满,皱起眉头,嘴唇轻启想要什么呢,刘氏却轻轻拍了拍李克用手臂。
“免礼!”
李璇、裴仲德跟着行礼。
“见过晋王。”
李克用只是点零头。
接着就是朱友裕领着宣武军众人,直到所有人一一向李克用行礼。
耳边听着李存孝随着朱友裕,一同称呼他“晋王”,李克用心就如同刀割一般,哪怕他兵围邢州,哪怕就要破城之时,李存孝口中依然还是“父王”,现在却成了“晋王”......
刘氏看着李克用面露挣扎之色,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口中却是叹息一声。
李克用居中,左右两侧分别是朱友裕和夔王李滋,至于李思钰他们则在李滋之下,座位好像还不够,跟着进来的虎子、张氏以及大丫丫他们没有座位。
看着坐次安排,李思钰心里就有些皱眉,再看自己座位竟然还不够,反倒是宣武军那里空挡还有几个。
众人都在低头喝着酒,或是捏着怀中美姬胸前那粒樱桃把玩,看似一个个低声轻语调笑美姬,眼角余光却在偷偷观察皱着眉头的李思钰。
“唉呀……”
李思钰站起身来,没有跟李克用话,只是向刘氏躬了躬身子,叹气道:“今日本想着要一醉方归,谁料到这帐篷太,晋军也太穷了,伯父也真是的,纵然座位不够,总该多准备两个草团吧?婶娘,侄觉得还是在自己家里喝酒比较自在些。”
着就转向晋军诸将人群里,指着一个犹如一堵墙的大胖子怒道:“庞兄,你这是攀上了高枝怎滴?兄弟都来了,还不过来随兄弟一同去喝酒!”
庞龙自李思钰进来之时,他就是泪眼汪汪,他这些日子可遭了老罪,之前还好一点,自从趴在地上,鼻子一把泪一把,写了厚厚一摞“相思之情”的信件后,他就被李存信关进了马棚之中,日日担惊受怕,唯恐李思钰不来救他,唯恐一日会被拖出去一刀砍了脑袋。
今日,突然闯进来几个壮硕晋军,以为今日就是砍头之日,庞胖子吓得大便失禁,缩在马棚一角,山崩地裂一般惨叫哀呼,比孟姜女还孟姜女!
庞胖子身子太胖了,几个大汉拉扯浑身恶臭的庞胖子,宇宙爆发了,也未把庞胖子扯出马棚,看着浑身恶臭、鼻涕眼泪乱抹的庞胖子,几个汉子恼怒之下,抽刀用刀背一阵乱抽,才把庞胖子赶出马棚,最后又是用马刷子一遍又一遍在他一身肥肉上刷,更是把庞胖子吓得半死,以为李克用要喝肉汤。
今次,见到李思钰进帐来,那两行泪水就没停过,只是他不敢开口!
李思钰开口,别骂他,就是李思钰拳打脚踢,狠揍他一顿,只要把他带离这里,再也不想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了。
庞胖子泪眼磅礴看向李存信,对此李思钰很是不满,怒道:“胖子,还愣着作甚,眼睛乱瞅哪里呢?别让老子生气!”
不仅仅是其他将领使臣看向李思钰、庞龙和李存信,就是李克用和刘氏也看向三人。
李思钰一脸怒色。
庞胖子泪眼汪汪,一脸可怜模样。
李存信则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未注意到一般。
李思钰看到庞胖子这般模样,肚子都快气炸了,这死胖子怎么如川怕事,众人都在等待李思钰又该如何去做?
李思钰拍了拍正呆坐不明所以的阿蛮脑袋。
“去把那个死胖子提遛出来,先揍一顿再,竟然爬上了枝头,看不起老子了。”
李思钰这话一出,阿蛮大怒,起身提着巨斧,三下两下窜到李存信桌案前,举斧就要劈下去。
众人心中一惊,眼看阿蛮就要举斧劈下去,李存贤大怒,提斧迎了上去。
“当——”
阿蛮从上向下劈砍,李存贤自下斜向上迎上去,两人都是以力胜敌霸道路子,巨响轰鸣,火光四射,旁边之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身子倾斜避开。
阿蛮年幼,身子矮些,但是自上而下,巨斧远胜李存贤手斧,却与悍将李存贤拼了个相当。
虎子大怒,就要出列,却被李思钰拉了一把,眼睛眯了起来。
李思钰转身向李克用拱手行礼道:“看样子,贵军挺不错啊,子出来也不少时日了,有些想家了,今日就向王爷请辞!”
李克用瞳孔一缩,心中杀意顿起,独眼眯了起来,脸色铁青,李思钰的话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让本还有些犹豫的李克用,内心立即坚定了起来。
此子不可留!
帐内一时间落针闻声,无人出声,全看向李思钰和李克用。
李存瑁见两人针锋相对,见无人出来和,硬着头皮道:“行乾能来我晋军,兄弟相见甚欢,自是不醉不归,岂能还未饮酒就离席的道理?”
着又看向满脸泪水的庞龙,皱眉不喜这胖子无能模样,还是开口道:“庞将军还不去陪陪行乾?”
李思钰回头看了一眼那低头不语的李存信,嘴角露出不屑,轻声道:“莫要在战场上相见,你懂的!”
李存信右手握着着的酒杯骤然一紧,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李思钰。
李思钰根本不去看李存信,指着满脸泪水的庞胖子大骂。
“你他娘地就这出息,一辈子就别想成大事!”
“给你一州之地,你他娘地咋整的?你他娘地有钱有粮,要啥有啥,你他娘地怎么整地那些辎重兵?”
“自己蠢不懂兵事,就不知道给辎重兵人手整一把刀子?
“没刀子,长矛呢?”
“没长矛,你他娘地倒是多整些车子!”
“没吃过猪肉,你他娘地总见过猪跑吧?”
“你这熊样活该被俘受辱!自己怕死,还他娘地把保命家伙整地这么惨!但凡你这死胖子用点心,就这群废物凭什么抓住你?”
李思钰指着庞胖子鼻子,毫不留情大骂,庞龙眼泪鼻子更是多了,却在李思钰大骂下,不敢用衣袖去抹,甚是可怜。
李思钰越骂,李存信手臂上青筋越暴起!
“就你这熊样,就他娘地一辈子是运粮的料!”
“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