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爸爸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毕竟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矛盾的话,我当然知道妈妈舍不得孩子涉险,也知道爸爸希望我有所作为,这时候不管怎么说,都不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看着妈妈亲切的唠叨,我心里涌现出来浓浓的不舍,我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我知道,这次走了,恐怕真的最近几年就回不来了。
师父有一点说的还是没错的,那就是妈妈在边上,真的不适合锻炼自己的心境。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内心,最终还是抵不过妈妈的一滴眼泪,这就是人性,但凡一个良知的人的共同的弱点,所以师父才要把我带离这个地方,去北京让我心境渐渐的圆融会通起来,否则就算我到三四十岁,依旧是一个软弱的性子。
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享受这最后的温存,然后把这份亲情埋在心底了。加上今天,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后天就是我回北京的日子了,满打满算,只剩下明天了。
其实本来应该直接就走的,但是师父还是拗不过我,给我留下了最后三天的时间,正好胖子随着师父去梓潼山和蒲松龄故居看看。就当过年出去游玩了。
其实这几天,我什么都没做,就是陪着妈妈看电视,然后一直在吃爸爸做的各种东西,虽然北京非常的豪华,但是跟鲁菜比起来,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虽然川粤淮扬各有特色,而鲁菜始终因为颜色等等问题,上不了太大的台面,那是因为鲁菜放弃了色,独独去追寻香和味,所以不好看但是吃起来是真的好吃。
“妈,我明天就走了。”我看着电视,没有敢去看妈妈的眼睛,小声的说道。
但是我能感觉到一边在给我削平果的妈妈,手上很明显的顿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我没有再敢说话,是不忍心跟妈妈说让她更加的难过。许久之后,妈妈削完了苹果递给我,才对我说:“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好好学习,别给你师父丢人,出门在外,平安最重要。”
“我知道,不会惹事的,危险的地方师父也不会让我去的。”我安慰着妈妈,心里却想的是,就我这个体质,危险不来找我就是万幸了,我还去找危险,那我得是活的多么的不耐烦啊。
妈妈连声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这次,我挺知足的,我都做好了好几年见不到你的准备了,没想到刚走半年,我就见到你,还过了一个团圆年,你师父人真的挺好的,你也不要怨恨你师父。”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苦涩的咬着妈妈刚削好的苹果,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哪怕我并不想走,但是这是我的命。
说来也奇怪,似乎是从出生开始,就有冥冥之中的一些东西,让我不得不去这么走下去,有时候给我一种感觉,我好像是在演一个剧本,我就像是一个演员,被人规划了一切,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生老病死,意外机缘,似乎都已经被事先安排好了。想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
这似乎是一个奇怪的圈子,我想跳出去,可是就像孙悟空那样子,无论在神通广大,始终也跳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我无论怎么蹦跶,始终都是这个圈子里面,我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突破这个圈子为止,不过我猜,既然剧本是一定的,那么谱写这个剧本的人,一定不会允许我这个剧中人拥有这种力量的。
我曾经还问过学校里面的小伙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有过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感觉自己才是唯一的活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配合他们演戏的,这种感觉既然在绝大多数人中间都出现了。那么我也不敢肯定,我自以为是的这个剧本,是我的直觉,还是自己的臆想。
我眼睛盯着电视,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终归还是阻碍不了时间的流逝,已经十二点了。
爸妈平时九点半多就睡觉了,现在还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我明天就该走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晚上了,我猜就算是让他们去睡觉,他们也会在床上睡不踏实,还是不如坐在这里陪着他们。
“爸,我饿了,再给我盛一碗酥锅去吧。”我打破了这份沉默,冲爸爸说道。
爸爸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这么晚还吃东西,一会晚上怎么睡觉。”
“没事,我一点都不困呢,就是有些饿了。”虽然我爱吃的东西有很多,但是别的东西我都可以让师父尝试着去做,唯独这个博山酥锅,师父无论如何都学不会,这是家乡的味道,属于这个小城市的独有的味道。
我自然是不不会困得,就算我一晚上不睡觉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妈妈虽然想陪我,精神却是撑不住了,我已经看着她困得在连连点头了。
“睡觉吧,妈我困了。”我对妈妈说。
妈妈似乎是有些不舍,但是貌似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陪我了,终于站起来说:“那早点休息吧,明天睡个懒觉准备回去吧。”
“好。”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听到爸妈回自己的房间。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
只不过,我起来之后,发现妈妈居然也起来了,与我不同的是,妈妈眼睛里面布满着血丝,而我精神状态却是不错的。
“妈,你没睡啊。”我给妈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顺便问道。
妈妈接过水抿了一口,用沙哑的嗓音说到:“睡了一会,可是做了好几个梦,休息不好,索性就起来了,等一会困了再睡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就在妈妈身边做了下来,也没有开电视,就这么单纯的坐着,然后听着秒针,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着,周而复始,渐渐的太阳落到了身上。
“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早饭去。”妈妈终归还是站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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