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道:“本来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的,但是我已经得了重病,想要帮你却力不从心。唉,我现在已是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沾不得半点阴气和怨气,却被那不孝的鑫娃推到了负一楼这个阴气和怨气最重的地方,我命数尽了。”
“小伙子,我看你是心善的人。”
“我活着时帮不了你,但是我死后,可以帮到你。”
“我兜里,有一张那个三姑婆送给我的驱鬼符,我死后,你就取出来吧,如果遇到有鬼魂要附你的身,你就将那张‘驱鬼符’贴在你自己的额头上,那样的话,那些鬼魂就不能附你的身了,但是,这只能用一次。”
“还有......”
那老太婆没说完。
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因为老太婆得了重度肺炎,她的肺叶已经严重损坏,呼吸功能严重衰竭,进而引发其他的机体功能衰竭,尤其是呼吸功能,那可是致命的。在这尸体堆积的负一楼,没有呼吸机,没有氧气罩,没有急救设施,只见那老太婆突然呼吸不畅,窒息起来,脑子出现幻觉,双手一阵乱抓,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看着非常恐怖。
易而山赶紧拿出手机。
寻求急救。
但是。
在这负一楼,竟然没有信号。
他急忙来到电梯前。
拼命的按电梯的按钮。
但是。
那电梯一直没下来。
易而山转过身,再次来到老太婆面前。此时,那老太婆表情已经僵硬,双眼翻白,竟然死了。
易而山叹息一声。
将老太婆身上的白布,盖在了老太婆的脸上。
易而山望着那老太婆。
“刚才老太婆给我说的啥呢?”
“哦,对了,驱鬼符。”
易而山从老太婆的兜里,取出了一张符箓,看了看,上面画着古怪的线条,也没看懂,便揣进了兜里。
然后,按了电梯的按钮。
一分钟后,那电梯就开了,易而山走进了电梯。
此时。
电梯里有个女子。
穿着白大褂。
像是医生。
但是没挂工作牌。
那女子侧着身,一脸冷漠,也不看易而山一眼。站的笔直,纹丝不动,长时间做手术的人,那是要站很久的。易而山不由的去看她的手,那医生的手,是握手术刀的,手术刀下,有人活,也有人死,就像是崔判官的判官笔,生死就在一笔间。
电梯动了。
电梯并不是向上的,而是向下的。
很快,便到了负二楼。
这医院有负二楼?
难道是地下停车场?
很快,负二楼的门开了。
但是,外面并不是停车场,还是太平间,就跟那负一楼是一模一样,阴森森的,看着非常渗人,令人毛骨悚然。
外面并没有人进来。
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子却并没有出去,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女子竟然向旁边让了让。
天啦!
那女子竟然向旁边让了让!
她在让谁?
她前面根本就没有人啦?
这让易而山惊惧起来。
他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依然侧身面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她的左侧面容。依然站的很笔直,纹丝不动,就像是正在做一台很大的手术一般,严肃极了。
接着。
来到负三楼。
这竟然有负三楼!
同样是太平间。
阴森得可怕!
电梯门打开,外面也没人进来,但是那个女子又向角落让了让。
易而山惊骇不已。
也向角落让了让。
神色慌张的看着电梯内。
空荡荡的电梯间,能看到的,就只有他和那个女子。易而山顿时恐惧陡增。
然后。
是负四楼。
接着,又是负五楼。
这医院,怎么会有负五楼?而且全是太平间,这是什么医院?这地下负几层,怎么全是太平间?存放死人的地方?他们这样往下修建这么多层太平间,是为啥呢?
突然。
易而山的手机响了。
“喂,山娃,我是你舅舅。”
“舅舅?你,你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你这个死娃儿,难道我死了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亏得我生前那么的疼你。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我在负五楼过得很好,告诉你外婆一声,叫她老人家莫要挂念,我一有空,就会回去看她的。”
“嘟嘟嘟。”
电话突然断了。
易而山一脸愕然。
他只有一个舅舅。
他当时还记得,舅娘比舅舅早死了一年。舅娘怀疑舅舅在外面有人了,就跟舅舅三天两回的大吵,甚至动了刀子要砍杀舅舅,舅舅那个气啊,竟要出人命了,当即就跟舅娘离了婚。而那个舅娘,竟然在绝望之下,自焚而亡了。自那之后,舅舅就时不时的遇到一些诡异事件,一天一小吓,三天一大吓,弄得他不得安宁。后来,好像是舅娘的鬼魂上了舅舅的身,舅舅拿着一把杀猪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叫道:“郑三,老子要杀了你。”郑三就是易而山舅舅的名字,然后,那杀猪刀就割破了舅舅的脖子,当场就死了。
而恰巧。
舅舅的尸身,就停在这家医院的太平间。
接电话的这段时间。
电梯已经来到了负十八楼。
电梯门又开了。
这时,一个移动病床被推了进来。
那病床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白布,白布上还有一点血,一点脑浆。易而山向外一瞧,却并没有任何人,这病床,又是怎么进来的?
那身穿白大褂的女子。
突然笑了笑。
她竟然笑了。
她在对谁笑?
笑得人骨头都快散架了。
此时,易而山还是只能看到她的左侧。
不久,电梯突然开始向上升了。
也不知向上升了多久,那电梯门才终于打开。
然后,进来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见他们都佩戴着证件,上面都有他们的名字,看来正是医生。他们进来后,看了易而山一眼,那眼神很怪异。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一般。
易而山扭过头去。
再看那女子。
却突然发现,那女子正躺在那张病床上,没有了呼吸,脸正朝着易而山,易而山看到了她的右侧的脸,她右侧的脸已经烂了,连颧骨都没了,一片血肉模糊,那白布上的血,就是脸颊上流的血,而右侧太阳穴破了一个洞,那白布上的脑浆,竟然就是从太阳穴的那个破洞流出来的。
那女子,竟然是一个死人!
天啦!
竟然是一个死人!
此前没看到的右侧脑袋,竟然烂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