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山赶紧拿起手机,给易梅打电话。
“姐,你到家了吗?”
“是山娃啊,我已经到家了。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在睡,我就没给你说了。以后啊,不管你工作有多忙,也要注意休息,莫要与人争执,一个人在外,安全最重要,特别是那些不要命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家就完了。还有,要记得常回家来看看。对了,那个穆小桂还挺不错的,我都给妈说了,妈很高兴,下次你一定要带她回家啊。”
“知道了。”
易而山挂了电话。
穆小桂凑到易而山面前,问道:“你姐给你说啥呢?”
“没啥。”
易而山说罢。
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到电脑桌上,然后将电脑桌上的那一张古画拿了起来,展开来细看。此时,那古画上的女子,还在那古画上,穿着一身白色旗袍,还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唯美,谁会想到,这竟然是一幅鬼画。
突然。
易而山一惊。
那文成山的鬼脸不是说,古画上的人死了之后,画像就会消失的吗,可是,这古画上的画像还在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
这古画上,画的不是穆甜甜,而是穆小桂?
如果是这样,那么......
易而山不敢去想象。
但是,转念一想,那鬼画大师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而穆小桂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相差了半个百年,那鬼画大师怎么可能给穆小桂画人物肖像呢,真是可笑啊。
易而山要将那古画撕成两半。
岂知。
那穆小桂看见了。
突然上前,抢过了那一幅古画。
易而山不解,问道:“干嘛呢?”
穆小桂嘟着嘴,说道:“这是你给我画的肖像画,我怎么可能让你毁了。”
易而山双手一摊,道:“我的手从来就没捏过画笔,我哪里会给你画什么肖像画啊?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一个画家吗?再说,这本是一幅古代的水墨画,但是古画上的人物肖像又是油画,你看看这屋子里,哪里有油画笔啊?”
穆小桂走到靠里的一张桌子前。
从一个被割成半截的用来装笔的矿泉水瓶里,取出了一支油画笔,道:“易经理,这不就是一支油画笔吗?我来第一天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在偷偷的画我的肖像,我问你,你还不承认,后来,就在前天,我亲眼看到你在画我的肖像。而且,我叫你易经理时,你还说你不是什么易经理,而是鬼画大师。我都不知道你神神叨叨的,在说些啥呢。”
“啥?”
易而山差点晕倒。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鬼画大师的鬼魂,潜入了我的体内,然后操纵着我给穆小桂画的人物肖像?可是,那鬼画大师,怎么就指定要画穆小桂的人物肖像呢?
难道,他以为穆小桂就是穆甜甜?
正在这时。
易而山电话响了。
正是易梅打来的。
易而山接通了电话,“喂,姐啊,啥事?”
“我是你姐夫。你姐到你那里后,发生啥情况了?她回家后,总说有人要杀她,要杀儿子,神神叨叨的,搞得一家都不安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姐夫,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姐不是还挺好的吗?”
“易而山,还不去播种?”
“山娃,谁在说话?”
“没谁,没谁,我靠。”
“那个,你姐给你说话的时候,又挺正常的,但是挂了电话,就开始唠叨了,将房门反锁了,还在床边放了一把菜刀,一把剪刀,我看她那样子,她就快要疯了。”
“别急,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住我姐的情绪。对了,这些天,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姐,她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姐夫,拜托了。”
“哇——妈妈---”
易梅的儿子,突然哭了起来。
易而山问道:“姐夫,东娃今天哭过没有?”
姐夫道:“今天没哭过啊,就刚才才哭的,他看到你姐这个样子,就哭了。”
易而山正要说什么。
手机信号突然断了。
易而山一连打了三次,都无法接通。
易而山拿着手机,放到耳边,就那么僵硬的站着。
他不知道,他姐离开石膏山前,听到的东娃的哭泣声,是不是就是现在的哭泣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预感?他姐真的如那文成山所说,中邪了?
要救我姐,难道就真的只有牺牲穆小桂了?
穆小桂就站在易而山面前。
问道:“易经理,怎么了?”
易而山看着穆小桂。
一脸凄然。
他寻思,如果那一幅古画的诅咒真的存在的话,我前天为穆小桂画了肖像,那么,穆小桂就将活不过半年?而真正将要杀死穆小桂的凶手,就是我自己?因为,要救我的亲姐,就要培育尸种,就要用穆小桂的血来浇灌,那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小穆。”
易而山看着穆小桂,突然叫了一声。
穆小桂看着易而山,问道:“啥事?”
易而山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声叹息。
一个是自己的亲姐,一个是即将成为自己心上人的人,两个都是难以割舍的人,这该如何抉择?
他接过了那支油画笔。
看了看。
一声苦笑。
将那油画笔又放到了旁边的电脑桌上。
“穆小桂,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罢,易而山走了出去。
做好了饭,端到办公室来,易而山和穆小桂吃了饭,穆小桂收拾桌子,洗碗,易而山则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外面,来到了那株长在棺木上的柚子树前。
那柚子树上的葡萄柚,已经熟透了。
易而山摘了下来。
然后将其放入水中浸泡,浸泡了三天后,再拿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三天,然后又放到水中浸泡,直到那葡萄柚的果肉彻底腐烂,才从中取出葡萄柚的种子。
“这就是尸种?”
易而山凝视着种子,一脸骇然。
这种子跟一般的种子没什么两样,都是黄白色,只是此时放于易而山手心的种子,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看着种子时的心情,就大不一样了。
易而山将那尸种放入水中浸泡。
四个小时后捞起。
晾干。
然后找来了一些沙。
放在沙上,再在上面盖了薄薄的一层沙。浇了一点水,水不能太多,以免尸种霉烂,水不能太少,以免尸种干枯。然后将自己的血放了点出来,滴在种子上,再找来一点薄膜,覆盖在上面。然后,就等着种子发芽了。
播种下去的,有四十九粒种子。
易而山希望能够长出一颗嫩芽来,就足够了。
播种完后。
易而山站在那里,看着播种的地方,久久没有离去。他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放穆小桂的血吗?
想到穆小桂满身是血的样子。
易而山打了个冷战。
许久后。
易而山终于转过身。
回到办公室。
此时。
穆小桂坐在她的办公桌前。
易而山闻到了很浓的柚子气味。定睛一看,见穆小桂面前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堆剥开了的柚子皮,柚子皮上,粘着一粒种子,看那种子,怎么有点像那尸种呢?
易而山骇然一惊。
问道:“小穆,你刚才吃了葡萄柚了?”
穆小桂看着易而山,道:“吃了啊,怎么了?这桌上的一个葡萄柚,不是你摘给我的吗?”
“啥?”
易而山当即上前,拿起那柚子皮,见上面有许多红点,却正是那棺木上长着的柚子树结出的尸果。而且,翻来覆去的一看,就只有一粒种子,但是一个葡萄柚,要么没有种子,要么有许多种子,绝不会只有一粒种子的。
难道,穆小桂将尸种,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