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无名,便可专心练剑。这世界究竟是怎样呢?社会的痛苦与个人的痛苦相比就不在是痛苦了。
那个人的痛苦就如此不重要吗?这是一个病态的理解。社会的美好不应该建立在个人的痛苦。
罗古穿越了。
这个世界叫做英雄。
但罗古更喜欢叫他天下。一个人如果明白天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天下会令一个人痛苦。
罗古在一个树林中打望这远处的村子,这村子很安静。因为村内的年轻人都去打仗了。
“老丈,请问此地是何处?”罗古向一个老人问道。
老人看着罗古,带有一丝警惕,这时代也许会有奸细。不过一个奸细大概也许不会问这么脑残的问题。
老人:“这里是秦地”,老人是一个老秦人,一腔热血,他那骨子里的自豪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
罗古想着:秦,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
在与老人的不断交流中,罗古得出了这果然就是那一个伟大的时代。
这是中国的第一任皇帝,秦始皇的时代。无论史书怎么记载,他的铁血已经在悠悠历史中刻下了一笔,岁月长河无法冲刷的痕迹。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
幸运的是罗古得知了,村中有一个人爱剑,不断的练习。
在老人的带领下,罗古看见了他。
老人看见了罗古的第一眼就喊出了:刀。而罗古看见了他喊道:剑。
那人一身黑色素衣,气质很冷。他比罗古更像一把兵器。罗古的刀在兴奋。
这人叫无名。他没有任何名字,他也不需要任何词语来形容他,因为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他的神。
无名似一把兵器,可罗古能感觉到这把兵器所含有的感情。
越冷漠的人,他的情感也许最为深诚。因为温和的人,他们对一切都呈一种不太关心的态度。你以为,你走进了他的心中,实际上并没有。
无名也看见了罗古,他能感知到那里有他想去打败的人或东西。
武道这一路,刀与剑谁强谁弱,也许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答案。可他们各自的武器都在渴望着与对方一战。
武术,习武的人总会有强弱之别。
无名的眼神,罗古的眼神。
在这一眼中,两人就已经开始了各自武道的争胜。
目光如电,目光也能杀死人。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开始向精神方面发展。
老丈没有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这两个人就这样‘王八看绿豆,各自看上瘾’了。
老人忙着去收割大自然的果实。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不会真正地打起来了。
刀与剑没有到最后,谁也不会向对方生死相向。
老秦人就这样洒脱的走了。他很乐意看见两人交流武术。
“你输了”,这是无名的话。
“你也输了”,这是罗古的话。
罗古输在他对刀道的一颗赤子之心已经融入了杂质。
无名输在,他不敢与罗古拼命。他需要留着这条命去做一些他需要去做的事情。
为了这件事情,无名已经等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
十年前,那是无名开始练剑的日子,他是一个剑客,一个纯粹的剑客,他只会一招。
一招也够了,这一招,十步一杀,十步之内,必杀一人。这一人就是他的最后目标。
按理说他的剑招不只一招,可他不满意。因为杀人只需要一剑就够了,他将所有的剑招都合成了一招。
这一招足够了,因为施完它。他也不可能活了,那个人也不可能活下来了。
在这十年里,他当了一个小小的亭长。没有升迁过一次,安安静静地管理着十里之地。
他没有爱情,没有友情,他不需要。他的影子就是他最好的伙伴,但他还是不会跟影子说话。
他越来越沉默,他的剑也越来越快了。
他有了剑,也只有剑。他是他生存的一切。他越来越沉默,有时候甚至忘记了他还会说话这一个事实。
无名:“刀,不错”,他的话很简洁,剑客本来就该如此。简单的剑招,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目标。这就是无名。
可那个看起来简单的目标,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所表达的,竟然是如此的惊世骇俗。
罗古没有回答无名。
无名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无名将要走了,去找一个人,一个叫做残空的人。
无名没有再看罗古一眼了。
罗古如果没有阻止他的道路,那他就与街边的野石头没有区别。为了他停留,不值的。
罗古看着他远去,没有阻拦。
他的背影在黄昏下,显得那么寂寞。可这寂寞是他最好的伙伴。他需要这一个寂寞。寂寞的人,才知道理想需要付出什么。
无名走了,与他的剑,与他的影子消失了。
老丈回来了。
“亭长走了?”老丈有些不舍的说着。
罗古点了点头,他似乎也已经丧失了语言。他不太想说话。
他知道他变了,魔曾经告诉过他:“我的好哥哥,你变了,你出刀已经有了犹豫。”
罗古知道。可这世界除了变,什么还会长久。
罗古想在城市中发展自己的力量有错吗?没有。因为在原世界,你没有实力,你的话语权就没有。罗古有着一个敌人,那就是北方王家。
他需要一个势力,为的是日后的方便。现在的他还弱小。
可是这一切都是好的,只有结果不是好的,罗古尝试到了权力的芬芳,他放不下了。放不下的人,往往都会自己折磨自己。罗古也不列外,他不断地强迫自己将心神沉入到刀里。
可罗古失败了,他用自残的方法都没有起到任何一点用。心乱的人,很难再平。没有那大彻大悟,或着悟到了,也做不到。
老丈人看着无名住过的庭院,“其实,我早就知道,亭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知道他是一名真正的剑客。他不应该只待在这一个小地方,外面才是他的世界。”
老丈人将目光看向罗古,“你和他挺像的。”
溪水终将会回归与大海,雄鹰也终将会飞翔于天空。
史书终将会留下无名的传奇。
罗古看着老丈,这就是老秦人的胸怀吗?渴望雄鹰能自由的飞翔,面对雄鹰的高飞,他们有的只是对雄鹰地祝福。他们希望雄鹰能越飞越高。
罗古没有说话,他走进了无名的院子。他想在这里住下,磨炼下他的刀道。
老丈人没有阻碍他,因为他知道无名这一走就不会回头了。亭长这一个职位,只是他的一个休息站。那是他十年的休息。人生会有多少个十年。
罗古将怀着的刀抽出。
现在的忆看起来没有那耀眼的红色,只是一种平常刀该有的样子。这一切都是罗古所控制的。
毕竟这是一把属于罗古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