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蒲田出面案了结 德春获释事解脱
且言福安与左家兄妹候事态之变,福安心急火燎,虑挚友受难,其急于结案而安之。次日晚,玉鸣归,告知福安曰:“日警恐事态扩大,欲解此事以平华人之怒,允蒲田之求,聚各方当事者至警署以速解之,闻老翁之亲属亦至,明早十时开庭。蒲田欲先见高兄,请高兄十时前至洋行以谋之。”
一夜无语,黎明早起,福安与玉鸣兄妹至通日洋行,会见蒲田先生。
蒲田身着和服,满面堆笑,见福安至,其热情迎之,寒暄曰:“高老板,别来无恙乎玉鸣君已将事详述,切勿多虑,吾蒲田行事,决不让友吃亏而嗔矣。”福安见蒲田言语和气,彬彬有礼,汉语流利,觉其面熟,然一时忘记于何处曾相识,曰:“哦,先生”蒲田笑曰:“高老板,如何忘记去年秋,吾与老板于广和戏院曾识之,吾登台贺老板演出成功”哦福安恍然忆起,忙拱手一揖曰:“哎呀吾忆矣,吾谢幕之时,先生登台祝贺,场内喧哗,未及问先生之贵姓大名,望先生谅解,此次前来,求先生助之,惭愧,惭愧”蒲田胸有成竹曰:“否,否,何言相求,吾与君有缘相会,乃天赐之谊也,应互相助之,日后吾若有事,尚求君之助也,呵呵今对于此事,吾早有安排,至警署后,由吾斡旋,君不必多言,请敬候佳音耳。”
左家兄妹闻福安与蒲田之言,方知二人早已相识,玉琦稍安,玉鸣惊喜曰:“不意蒲田先生早与高老板相识,啊呀此事必圆矣。” 蒲田强颜笑曰:“前日玉鸣君提此事之时,吾心有数矣,哈哈果然如此,若不相识,凭高老板之名气,吾仍责无旁贷也。”言罢,礼让曰,“外面马车已备,请诸友乘车往之。”
马车豪华宽敞,车厢四周之窗,皆装玻璃,厢内亮堂。途中,经玉鸣之引,蒲田方知玉琦乃其胞妹。众乘马车至日警署门外,警署坐落于一中式四合院内,大门两侧岗卫持枪戒之,岗楼枪口向外瞄之,墙上电网布之,甚森严也。众下车后,蒲田沉吟片刻,谓玉琦曰:“左小姐若入内,有所不便,请左小姐于门外候之,敬候佳音,汝意下如何”
玉琦忖:吾乃一女子,入内谈判,多有不便,不入也罢。遂点头允曰:“然吾于外候之,祝谈判成功遂吾愿也。”
蒲田领福安与玉鸣至警署门前,其用日语谓门卫释之,短时,门内出人迎之,毕恭毕敬将其请入,蒲田恬然而入。玉琦目送三人入门,拐弯消失于影壁后,其入车内候之。
时间渐逝,玉琦于门外左等不见福安归、右候不见兄长回,只候至近中午时分,仍不见归。玉琦益发焦急,莫非事有突变莫非蒲田调解难成莫非蒲田另有所图其于车内胡思之,心急如焚,欲冲入视究竟,无奈门外岗卫荷枪实弹戒之。
候之午后,终盼其归,见蒲田于前,后随福安与兄,福安穿失之大褂,与其并肩者乃俩陌生人,其一商者装束,必乃高兄之友被释矣,另一中年者,年过不惑,农夫穿戴,必陈老翁之子也
玉琦下车,急迎之,谓兄问曰:“兄,因何如此久长案可结之”玉鸣微笑曰:“尚可,已达妥协,案已结矣。”玉琦追问曰:“何妥协”玉鸣将妹拉至一侧,轻声曰:“警方释放高先生之友,高先生出大洋五十元,以赔偿星野之疗费。星野执法过度,警方承认陈老翁之亡与被殴有关,然非亡于现场,因心肌梗暴亡,只罚星野出资大洋五十元以偿之。”玉琦怒曰:“何以凭凭何赔星野五十元其疗伤只需几元。” 玉鸣低声释曰:“其需继续疗伤,其不能上班,亦需赔偿损失。”玉琦愤然曰:“其殴老翁至死应受法裁之”玉鸣劝曰:“吁汝低声勿喧,若蒲田闻之,必尴尬也,高先生已于协议书签字,允付星野五十元,勿嫌之,已不易矣,亏蒲田斡旋,若不然,警方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于高兄,另亏陈老翁之亡,日方恐事态扩大,急于平息而妥协之。”玉琦问:“高兄如何辩之”玉鸣释曰:“吾与高兄于客厅候之,全凭蒲田斡旋,末与警方交涉之。”玉琦望前行之蒲田,对其狐疑满腹。
福安紧行数步,追上蒲田,紧握其之手,谢曰:“今日全凭先生斡旋,救吾与吾友安然,谢谢今日此恩,日后吾高福安一定报之”蒲田笑曰:“高老板多礼矣,今吾与君已成友,日后难免有事求助也。”福安允曰:“若先生有事,吾福安将鼎力相助而不拒也”蒲田迟疑片刻,欲言又止,稍停,曰:“然,快哉吾,吾暂无事求高老板相助,谢谢。”福安邀曰:“现诸位尚未食午餐,请蒲田先生至饭馆内一坐聊之。” 蒲田施礼曰:“否,无须客气,日后有时再聚,吾公务繁忙,恕吾不能相陪,高老板若再有事,需吾助之,尽管言明,吾告辞矣。”言罢,其登马车欲归。玉鸣上前,亦邀曰:“蒲田先生,请同食之。”蒲田再三推辞曰:“否,无须客气,吾公务繁忙,以后再续之。” 双方道别,车夫挥鞭,蒲田之马车绝尘而去。
福安目送蒲田远去矣,回首谓玉鸣曰:“吾视蒲田善者也,此人善于言辞,善于交际,其定识诸多华人也。”玉鸣曰:“据吾所知,其识华人多矣,三教九流皆有,乃不凡者也。”
二人正言谈之时,陈老翁之子陈永禄扑然跪至福安足下,手持一银票,求曰:“此乃狗警赔偿之五十元银票,吾知此,高大侠之资也,吾不能收之,请大侠收回。”原福安未带银票以偿星野,由蒲田代付之,言明日后偿还蒲田,陈永禄知其缘故,焉能收之故跪求福安收回,福安安能收之,亦跪地劝曰:“请陈兄尽管纳之,勿愧然。”永禄感喟曰:“吾家尚富裕,不缺此款,大侠见义勇为,抱打不平之精神乃华之楷模也,吾绝不收之,若大侠不收回,吾将长跪不起,直至大侠允之则已。”
永禄声泪俱下,长跪不起,福安无奈,只得收下,交于玉鸣,谓其曰:“请贤弟暂且收之,明日交还蒲田先生以此平矣。”
永禄起身,施礼告辞,临行曰:“吾虽一农夫,不懂政事,然吾有一言,请大侠牢记之,大侠勿将倭人当友,此政警商之倭无一善者也”言罢,洒泪告别。
玉琦于后喊曰:“已何时太阳偏西矣,速归食之,吾饿极矣”福安笑曰:“吾请蒲田,其推辞,吾请三位,绝不会推辞,请入馆食之。”德春苦笑曰:“吾无入馆之意,家内焦急,虑吾安危,勿耽搁,速归以免忧矣。”福安视玉鸣兄妹,再视归心似箭之德春,无奈曰:“请左贤弟与小姐归之,吾陪德春兄归,吾赔罪于嫂,乃吾添烦于其家也。”玉鸣曰:“确实如此,然,择日吾与妹登门拜访,先告辞矣。”
与玉鸣兄妹分手,福安欲至德春家。德春居于后宫路街尾之一所三合院,院后旷野荒郊,较僻静幽寂之处。
二人疾步行之,欲至家门之时,一仆人见德春归,又喜又惊,匆忙迎之,叹曰:“哎呀先生归矣,家内不妙请速视之。”
欲知德春家发生何事,请见下回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