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絮棠这么说,母亲这一胎还是很凶险咯!
行止不由紧张,她是真的担心母亲难产,弟弟再成弱智。
宋宣华突然郑重的道:“杨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宋二爷请讲。”
“内子高龄产子,的确十分凶险,先生已为内子诊断多时,如今到了关键时期,先生可否留在府里住着,直到内子生产。”宋宣华说。
行止很是吃惊!
她的父亲素来软弱,一直活在大伯父的阴影下。
前世,他从来没有母亲或者姐姐们争取过什么?
如今,竟做出这般关心母亲的姿态,甚至请求老师住在宋家等母亲生产。
这要求太过了!
老师平日在绿舍深居简出,连杨府都极少会住,怎么可能住到宋家。
行止不想老师有丝毫为难,立即说:“父亲……”
“也不是不可。”杨絮棠打断了行止回答,“余夫人生产时若有凶险,我可以为她施针助产。”
“……”行止愣住。
宋知微和宋知悦都惊了。杨先生这等谪仙般的人物,竟同意在宋府住。
“那太好了,感谢先生。”宋宣华忙道。
“只要能让夫人安全诞儿麟儿,杨某接下来怕是叨扰了。”杨絮棠说。
行止不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师,
“父亲……”行止不想老师有丝毫勉强自己,却见老师对自己投向安抚的眼神,表明自己是甘愿的。
“我这就去跟父亲说,安排一处院落给先住。”宋宣华说。
“宋二爷不必麻烦,我和行止住一处就可以。”
跟行止住一起!
余氏和宋知微都惊了。
宋知微忙说:“先生,行止的院子怕是有些小,恐怕会委屈了先生。”
“只需一处睡觉的地方即可,在下并没有那么讲究,更谈不上委屈。我与行止住一处,正好教她读书。”杨絮棠回。
“就让老师跟我住吧,我让不言不语收拾一番。”行止说。
宋知微凝视杨絮棠。
她想杨先生明明知道行止是女子,没有谁比他更知男女之防,为何主动提出要跟行止一起。
余氏也不同意:“这……”
“行止,那你这就回去安排收拾一番。”宋宣华说。
“是,父亲。”
“先生,我们去前院坐坐,我父亲还有话想跟你说。”宋宣华又说。
“好。”
“……”行止发现,父亲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对老师更是热切的过分。
“知微,你去帮着行止张罗。”余夫人说。
知微点头。
行止的院子的确小,就是一个二进小院,虽然有东西二厢房,也就是东西相对,中间只隔了假山绿植。
在宋家,二房势弱,他们所住的地方也就小些多。
行止住在东厢,西厢是空着的,可西厢房间小的很,连像样的隔厅都没有。
知微和行止站在西厢房内,微叹了口气。
“这房间太小了,老师的琴怕是都不好堑。”行止说。
“是啊,太委屈先生了。”这房离行止的房也太近了,知微觉得不妥,“我去跟父亲说,另安排院落给先生住。”
“不必了,老师不喜受人惊扰。”行止想了想便说,“将我的屋子收拾出来给老师住,我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