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声音有点冷,似乎情绪不高。
她看了眼他身后的扬长避短,扬长没什么表情,避短摸了下鼻子。
林贯祺站起来,拱手行礼:“见过先生。”
杨絮棠点点头:“贯祺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吃午饭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贯祺说。
杨絮棠看了眼竹林下的茶几,旁边摆了两个酒瓶,茶几上还摆着一个酒瓶,估计也是空的。
“你要不要过来喝点儿?”行止说。
“不了。”杨絮棠说着进书厅,行止立即跟上。
林贯祺过来,其实是有重要事情找杨絮棠商量的,他立即跟进去。
林贯祺把遇到吴赫的事儿给说了。
“这会儿吴赫也许已经回到宣州。”杨絮棠说。
“我师公这次大获全胜,应该得意的很。”行止说。
杨絮棠看了眼行止:“他今天一早回来了,吴赫这次带八万的兵马,除了部分逃了之外,降了大半,眼下他士气很旺。”
“我要是师公,反正东南王一定要来杀我,干脆自立为王了。”行止说。
杨絮棠不由笑了。
“老师,砸啦?”
“你倒是很了解他。”杨絮棠说。
“我说中了吗?”
杨絮棠点头:“差不多,他倒不是明着自立为王。今日他回来时,我师兄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幅越王的画像。那画像后面立着一人,据说那人是越王的老师和臣僚,被越王尊称一声府公。然后庞古就说,我父亲跟越府公有八分相似。”
“更有意思的是,那图上面有两句提笔,写的是越传千年,杨立春秋。庞古就说,难道千年前的越王,就知道千年后会有都府做越州之主?”
“于是,我父亲在庞古等人的拥护下,自称为越府公。”
“……”
行止和林贯祺真是目瞪口呆。
“我师伯是牛人啊!”姚殊同之前明明白白的投靠吴家,如今又这么自然的在杨元初面前献画卖乖。
“他不这么做,以为父亲为人,大概不会让他们活太久。”杨絮棠说。
这些日,书院的课没有停过,姚殊同父子就一直在书院老老实实的教书。
“所以新任的越府公大概是旗帜鲜明的表明不受东南王控制了。”
“肯定啊,师公先把人儿子杀了,现在又灭了他八万人马,表明是要撕破脸。”行止说。
杀吴良启的不应该是先生吗?
林贯祺看向杨絮棠,他看行止时淡淡的笑意,那笑含着几分宠溺……
“……”
呃,他怎么忘记那日在吴家花园的情景啦!
突然间,林贯祺觉得自己在这书厅不大自在起来了。
他干咳了一下说:“我娘曾说过,杨家对越州稳定功不可没。杨家三代都是越州都府先生祖父杨文公做都府三十年,为政宽仁,不轻挑争端,才让越州如此安平。没想到初爷执政才几年,就改弦更张了。”
杨絮棠:“我父亲与祖父本来理念就有所不同,他大概也在等这一天。”
行止听到这里,不由想,我不会阴差阳差,把杨元初这老贼弄着做王了吧!
那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