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瞳孔一敛,神情当即一变。
“怎会……”柳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见时昔蓦地甩开身后的莫小魅,足尖一点,提了轻功,快速的飞向下方的迷蝶桥战圈。
花言一惊,想要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了,时昔的身形穿梭在花丛之间,不过片刻功夫,就落到了迷蝶桥畔。
“阿鸾。”花言怒喝一声,这个丫头,总是风风火火的。
柳霖显然也被时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鬼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花言低低说了一声,亦是飞身掠了出去,人已经走远,声音却飘了回来,“霖兄,麻烦你先保护莫姑娘回去。”
柳霖听着花言飘荡的声音,不禁摇头轻叹,“还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柳霖或许没有注意,但他的这句话却仍莫小魅耳根子一热。
“喂,大战尸奴的感觉怎么样啊?”
桥头的老汉正在战圈中奋力挣扎,忽然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忍不住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光秃秃的树枝上,一个蓝衣少女迎风而坐,弯弯的唇勾着浅笑,两颊挤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老汉一拳打飞一个尸奴,又反掌去扫围攻的蝶群,故作轻松道:“老朽活了百十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尸奴,啧啧啧,离恨宫可真是浪得虚名。”
“嗯。”时昔赞同的点了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正好和你想的一样呢,我也觉得这些尸奴简直就是弱爆了,真是有损我离恨宫的威严。不过,你放心,既然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着啊!”
说着,时昔轻轻一跃,跳上枝头,长长的发丝迎风翻扬,水蓝色的衣裙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在风中肆意的绽开曼妙。
但是桥上的老汉却没有心情欣赏,尸奴和蝶群的攻势似乎越来越猛,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这老汉丧生在他们的利爪之下。
时昔从自己的发髻之上拔下一根钗子,随随抛入蝶群,身子清灵的一跃。
不知怎么回事,漫天的迷蝶忽然不再向老汉攻击,急速的后退而去,向时昔围拢。
桥上的老汉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敢懈怠的抵御着尸奴,心中有暗暗思索,难道是这个丫头看出什么来了,怎么是在帮自己?
正想着,忽然,空中的蝶群听了召唤,有序的排列,蓄势待发,只听时昔口中一声哨响,久战不胜的蝶群狂风暴雨一样,循着老汉的破绽直扑过去。
时昔眉眼一弯,再次落到树上,低低笑着,“看你这次怎么办,跟我耍花样,嘿嘿。”
脚下枝头一颤,时昔还没来得及去看桥上的老汉,只觉得腰际骤然一暖,甫抬眸,就直直地撞进花言严肃的桃花眸中。
“胡闹。”花言绷着脸轻斥,语意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以为这里真的是离恨宫吗?万一你刚才驾驭不了迷蝶,掉下去了怎么办?”
时昔轻轻扯着花言的衣袖,撒娇道:“好师兄,我就知道你回来,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你……臭丫头。”花言轻戳了一下时昔的额头,略感无奈的失神道:“以后不可以这么莽撞,万一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时昔眨眨眼睛,好像真的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蓦地抬头凝着着花言的脸,忍不住伸手勾住花言的下巴,仔细的来来回回看花言的脸,恍然大悟一般,“果然是长得很好看,武功也很高。”
花言被时昔的动作搞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明白时昔到底在说什么,但心里面听着还是很开心的,舒展了面部的神经,魅、惑地一笑,“怎么,你被我的美色给倾倒了?”
时昔倏然松开花言的下巴,“你怎么也变成这副德行了,真自恋,我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时昔略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说的对,你不可能永远陪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身边站着的,会是另一个姑娘。”
“胡说什么?”花言皱着眉头,“阿鸾,我身边只可能是你。”
时昔不说话,转头的瞬间,一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
低头看向桥头,只见那老汉果然是抵不住迷蝶的强势一击,被风暴般猛烈的迷蝶狠狠一撞,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
尸奴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横冲直撞的奔向老汉。
“慢着,”时昔愕然的大喊出声,尸奴哪里听得懂,仍旧我行我素大的活动着。
时昔忍不住挣脱花言的怀抱,飞身而下,一脚踹翻抓向老汉后脑勺的一个是尸奴,大吼一声,揽住老汉的脖子,“他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花言脸色铁青看着时昔揽着老汉的脖子,帮他对付尸奴。
成群的迷蝶听了时昔的召唤,已经尽数退去,但时昔的功夫对付一群不怕毒不怕蛊的尸奴,还是有些吃力,袍袖中的销骨钉利箭般射出,但也只能暂时阻止尸奴前进,并不能彻底把他们打倒。
“师兄,师兄,你快让他们撤了啊。”时昔被围攻的措手不及,忍不住向花言求助。
花言一肚子的火气,心里又着急,这些尸奴又不是他养的,怎么可能会听从他的命令啊。说话不禁有些犯冲,“你刚刚不是还有很大本事的吗?笑人家的尸奴战斗力不强,我还以为你能克制呢。”
“他们数量太多了,我就一个人啊,还要带着这个臭老头。好师兄,你快来帮忙啊,我撑不住了。”
花言冷哼一声,话语仍旧生硬,却飞身而下。“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般逞能,非要自己吃一次亏才长教训吗?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
“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吗?”时昔苦着脸,忽然想到这“老汉”不过是被点了穴道,手腕顺着老汉的脖颈向下。
老汉的穴道被点开,亦是马上帮时昔的忙,嘴上却是嘿嘿一笑,露出一颗漆黑的大门牙,“小丫头,你害了老朽,又帮了老朽,这恩情,老朽可是不记的。”
时昔懈怠的功夫,一脚踹在老汉的腰骨上,“少废话,反正你这条老命归我了。”
那老汉手脚灵活翻飞,打起尸奴来毫不费力,忽然身子一斜,在时昔腰间捏了一把,“小丫头,老朽只怕你承受不起啊!”
花言的脸瞬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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