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昔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这大半夜的,寒风猎猎,她一个小姑娘若是单独行动,能去哪儿?
来不及多想,秦歌打马就追。
时昔右脚受伤,走的并不快,所以也没走多远,秦歌不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的小祖宗,对于你我也只能供着了。”秦歌无奈的叹气,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时昔绷着的脸终于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看秦歌看着她,又马上敛了笑容。
“笑都笑了,还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秦歌挑着眉,伸出大手,“上马吧,不然你的脚可就要走残了。”
时昔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欠。”
我真的什么都好吗?比着莫小邪呢?我好还是他好?秦歌好像问,可却问不出来,这丫头多单纯,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浅浅的水面,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谁也不动,是那么的美好。秦歌多想跨出一步,抱住她,可是又怕打破了平静,连这么一个美好的幻影都抓不住。
心里面五味杂陈,秦歌的脸上还是挂着坏坏的笑容,“嘴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嗯?”时昔已经将手落在了秦歌的手心里,不想秦歌这么问。
停住上跃的动作,冥思起来,手就一直搭在秦歌的手心里。
一团冰冷握在手心,时昔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秦歌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她的手怎么就这么凉?
是被夜风吹的吗?
还是体制本来就寒凉?
他不知道,可他却想就这么一直握着,握到地老天荒,握到海枯石烂,永远都不放开。
或者,时间若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他秦歌愿意付出一切去换。
强制压抑着内心的涌动,秦歌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一声声撞击着自己的耳朵,怎么都止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昔忽然仰起头,灿然一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一个绝对有用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秦歌的眸子跟着一样,清俊的容颜映着天空的星子,清冷飘逸,真的就好像九天落下的谪仙。
“就是把你的嘴巴缝上,或者把你毒哑巴了,你就不能说话了,这样你就不会嘴欠了。”时昔说着还笑着,很得意,好像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棒极了。
秦歌脸色一沉,清透的眸子瞬间漆黑如墨,深意不明,大手一握,将时昔柔弱无骨的小手扣在掌心,提着时昔的身子,把人往马上一拉,顺势将时昔扣在怀里。
大手在时昔的腰间一拧,疼的时昔惨叫连连。
正想还手,秦歌却已经松开了她,身后马鞭一扬。
马儿吃痛,四蹄甩开,绝尘而去。
时昔猝不及防,本来被秦歌拧了一下,还想还给他,顺手攻击他一下呢。
谁知道秦歌突然打马,而且又松开了禁锢着她细腰的大手,因着惯性,时昔一个趔趄,就像后仰去,砰的一声撞在秦歌僵硬的胸膛上。
因为后脑勺今天百日里受了伤,时昔吃痛,瞳孔一敛,深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后脑,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软腻的声音带着委屈,时昔也顾不得和秦歌算账,嘴里疼的轻哼一声。
时昔就靠在秦歌的怀里,她的动静当然逃不过秦歌的眼睛,蓦地见时昔捂着脑袋,又痛的唤出声来。
秦歌自然知道是自己撞疼她了,一时间心里懊悔不已,本来就是想和她开个玩笑,忽然打马也就是向抱抱她,让她靠着他,谁知道又把她弄疼了。
连忙紧了缰绳,马儿英落又是一声嘶鸣,双足腾空,猛地停了下来。
又是这么冷不防的,因为英落撒开蹄子跑起来特别快,这么猛地一听,双足落地的时候,因着惯性,时昔又忽地向前一载,心里面无语透顶了,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秦歌眼疾手快,双臂一揽,就从时昔的背后将时昔抱了一个满怀。
本来时昔坐在马上,虽然个子没有秦歌高,但是腰际线是和秦歌平齐的,若是在马上不动,秦歌一揽,肯定会揽住她的腰身,这也就没什么问题。
然而,时昔往前一栽,整个人的重心下移,上身基本上是和马背平行的,而秦歌伸手去揽她的时候,本能的会重心往前,双手那么一抱。
时昔是被他抱住了,没有从马上掉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风轻轻的吹过去,英落悠闲地啃着地上的干草,时昔呆呆地半躬着身子,心口低垂。
秦歌的身子亦是半躬着,他的胸膛紧紧地贴在时昔的背上,下巴落在时昔的肩颈上,耳朵里痒痒的,是风把时昔鬓侧的碎发吹进了他的耳廓。
鼻腔里都是时昔身上的味道,她的脸上还带着面皮,所以并没有擦脂粉,若不是一直跟着他们,早上的时候见他们贴了面皮,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就跑到天牢里,毕竟他的这张脸绝对不能出现在无忧城,更不能出现在冷夫人面前。
只是,时昔的身上人就很香,刻意的不用鼻孔去呼吸,可是时昔身上的味道还是一直往秦歌的鼻子里面灌。
嗯,不知道她平常都用什么洗澡,这么香!
秦歌心猿意马,心里面痒痒的,就像一个狗尾巴草不停地在心上蠕动。
“放开我。”时昔双颊蓦地一红,低吼了一声,这家伙,是个智障吗?
一会儿突然打马,一会儿又突然停下来,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而且,而且,他还占自己的便宜哎!上马之前说好的他吃亏呢?
秦歌被时昔这么一吼,心跳噗噗噗的骤然加快,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松。
时昔还没有坐起来,被秦歌这么一松,啪嗒一声,身子就像一个块大石头一样,毫不犹豫的砸向地面。
噗!
时昔往下一掉,秦歌下意识的又伸手去拉,嘶!时昔身上劣质的囚服被撕掉一块,人还是下坠,而秦歌这个不顾一切的弯腰拉时昔,身子亦是下栽。
英落平常其实是一匹很听话很乖的马,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啦,是故意的?
秦歌弯腰的同时,英落忽然一甩尾巴,向旁边走了一步,继而秦歌就和时昔一样,毫不犹豫的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幸好落地之前反应快,秦歌伸手护住了时昔的后脑勺,因为本来落在时昔的上面,这么一扬胳膊,好了,坚挺的下巴就又落在了时昔心口上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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