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求收藏)
苏安之很郁闷的躺在马车中,虽然身下已经垫了厚厚的好几层棉毯,但他依旧觉得颠簸无比。
这是他醒来的第三天,自从那晚过后他便如同全身瘫痪一般躺在地上不可动弹,他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当体内的两股势力相撞之后,他便痛得不可自已,随后便是全身经脉俱碎。
他的这种状况当然惊动了赵昆明,当这位凶名在外的赵大将军得知苏安之的情况之后,先是满脸杀气的命人将整个军营全面封锁起来,开始彻查生面孔。然后又心似火燎的来到苏安之的营帐,在得知苏安之是自己练功而成为这样后当时就快要奔溃了。
只是又听苏安之说自己修炼的这种心法本来就是要重塑体内经脉,所以只要安心养上一段时间便能自动修复,这才安心了下来。
苏安之说的当然是半真半假,他的经脉俱断是真,能自我修复也是真,但是至于那修炼的狗屁心法当然就是假的!
只是当他看着赵昆明如此的草木皆兵,而自己又是一问三不知,只能编出一个这样拙劣的理由来。还好赵昆明对他一向信任,也就不容有他的相信了下来。
随后他便被赵昆明安排着与其他的重伤鹰隼一起往后方撤离,这一撤就是三天。
三天的路途简直要让苏安之发疯了,他体内的经脉由于修炼的《蚕诀》的干系而正在慢慢的修复,但是这个过程及其痛苦。因为他的全身都奇痒难受!更让他疯掉的是,他因为动惮不得而根本没办法抓上一下!
“我说,你就不能给我挠挠?”苏安之带着一股怨气开了口,对象正是蹲坐在一旁大吃特吃的皮蛋。
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倒是在自己莫名其面经脉俱碎的第二天就醒来了,虽然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但是只要能醒来便能让苏安之略感欣慰了。
皮蛋此时捧着一个有它两倍之多的鸡腿在狂啃,听到苏安之似怨妇般的开口后,只是“咕”了一声,都没拿正眼看他一下,继续啃的油光满面。
苏安之心里那个气啊!刚刚皮蛋回答他的那声就是“没空!”
他看着皮蛋那几乎都快要撑爆的肚子,恶狠狠的说道:“吃吃吃,吃死你!看看你的肚子,也不怕把自己给撑爆了!!”
皮蛋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还真的是如同怀了孕般的圆滚,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居然看不到自己的脚了!
是的!因为肚子吃的太大,而看不到自己那双脚了。
皮蛋放下那只鸡腿,看着车厢里遍地的骨头,很认真的思考了会。自从醒来之后,它就觉得饥饿无比,似乎永远都吃不饱一样,所以它拼命的吃,疯狂的吃,就想要把自己撑饱。但是是事实证明,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
它很无奈这个结果,觉得有点伤心,于是它决定化悲愤为食欲!所以它又捧起那个鸡腿拼命的啃了起来!
本来苏安之看到皮蛋放下了那个鸡腿,以为这吃货终于良心发现,想要给自己挠挠痒了。正要开口表扬一番,却看到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随后又去捧着鸡腿大啃特啃起来,不禁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憨货,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他娘的自己低头还得到自己的脚了么?都像只猪一样的,还要吃!”
结果被他这么一骂,皮蛋果真又一次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只是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随后这种愤怒便发泄到了苏安之的身上!
只见它突然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苏安之的脸上!那满是油腻的脚爪在他脸上印出了一朵犹如梅花的形状,绽放的甚为精彩!
“你他娘的!爷本来就低头看不到脚!”这是皮蛋盛怒之下咕咕而叫的意思。
苏安之脸上顶着个小小的梅花印,蜷缩在车厢的一角,如同个小媳妇似得,委屈又无奈的看着皮蛋,“大爷,我是伤员,你能不能赏一口吃食给小的?”
这已经是在马车上颠簸的第四日,他体内的经脉终于在今日被那蚕丝全部续接上。只是如今这蚕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居然不似那日的白色,反而是一种黑里透着金的颜色,这些蚕丝全部从那颗小黑珠的缝口涌出,随后连接着他全身的经脉,而小黑珠中的丝丝气息也正沿着这些坚韧的细丝传递到全身各处。
皮蛋啃着一只烤野鸡,这东西连同其他食物时一同由蛮牛送来的,他是这次奉命护送重伤员回到后方军营的将领,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赵昆明在军令这件事上却一贯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且他给了蛮牛一个秘密任务,就是务必要保证苏安之的安全!所以即使心中有多么想上阵杀敌,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只是蛮牛这才端进车厢的食物,就被这只只知道吃的憨货抢了去,苏安之几次想要伸手去抓,都被皮蛋狠狠的咬上一口。看它那样子,这满满一箩的吃食,都是它自己的了。
皮蛋背对着苏安之,撅着个肥大的屁股,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身体钻进烤鸡的肚子里,在来回试了几次未果后才终于放弃,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苏安之,又打了个几日来的第一个饱嗝,满脸幸福。
“咕咕咕咕。”皮蛋叫了几声,随后又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便钻进了苏安之的怀中睡了起来。
“谢大爷赐赏。”苏安之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皮蛋刚才那声叫唤的意思就是“爷吃饱了,多下来赏你了。”
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满身油腻的皮蛋,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开始抓过那只已经骨头多过肉的烤野鸡,慢慢的吃了起来。
边吃,苏安之边想着前几日让自己受伤的那一箭,这一箭之中不仅有着浑厚的火之气息,还有着从水之气息衍生而出的冰之气息。而且这种冰之气息还不弱,甚至可以将他皮肤表皮全部冻死!
那这样的可以同时操控两种天地之气的,是起码有着人字境界的高手!但是却又有一点说不通,这人字境高手能同时操控两种天地之气不假,但是很少有能操纵两种截然相反气息的!水和火,本来就是相克之物,通常情况下掌握火气息的修行者,在第二次选择天地之气修行的时候就不可能操纵水气。
这是天地规律,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一般来说能改变这种天地规律变化的都是世人口中的神仙人物。当然,阴、阳两气不算,这两种气息本就是相生相克之物,能操控它们的人本身就少之又少,通常只有大机缘的人才能掌握。
能射出这一箭的天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那个军神大人?苏安之微微皱眉,但想到那叫古德烈的家伙似乎是擅长风与火,也就不再想下去了。反正如今都已经被撤回了后防线,按那个赵昆明的意思估摸着也不太会再让自己去前线了。那么这场很有可能关系到天下权力走势战争,多半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苏安之的眼神有些黯淡下去。他又想到了王斌,想到了他那双凄凉而悲痛的眼神。他还想到了那处山谷,那处几百具尸骨的战场。他想要停止这一切,却又哪里有这样的权利和力量。
这一刻,苏安之突然有些悔恨起来。他恨自己在荒北镇的六年活的碌碌无为,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肯早点离开,去江湖之上庙堂之中闯上一闯。
只是这样的悔恨,他很快又释然了。他想起神庙那个老头对他说过的话,“万事都有缘,而所谓的缘其实就是随心。随心而动,随心而定。万事随心,修道修心。”
他修行,修心,修随心。既然当初本心让他在荒北镇待上了六年,那一定事出有因。就好像那冥冥之中的手,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一样。
随后,他又想到了那个周姓的姑娘,想到自己如果不在荒北镇上待上六年,又怎么能遇见她?不遇见她,他又怎么会离开了荒北镇。
缘,这样东西真的很奇妙。
随心,便是随缘。
。。。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苏安之终于能下了马车自由活动了。虽然依旧感觉全身无力,走多了身体还是会感觉疲惫,但是总比在车厢里窝着要舒服上太多了。而这一天,马车也终于在缓慢的犹如乌龟的行驶速度中,穿出了燕平古道,回到了之前的营地。
大营之中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大部分的军人已经北上,其中就包括了那位“肥鼹鼠”尉迟东马将军。不过据说这次尉迟大人负责的是整个大军的辎重物资,所以想来速度也不会很快。而且以他的那种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时准备好撤退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死命的往前线赶的。
想到这里,苏安之扬了扬嘴角,这尉迟东马也真是一个妙人,就是不知道这次“肥鼹鼠”将军准备用什么办法脱离战场。
而另一个让消息,让苏安之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个靠卖屁股上位的姬菊姬大监军居然还留在此处军营中。
做为监军,本来就应该随大军出征,协理军务,督查将帅的。但是这姬菊到好,在大军开拔的头一天突然生了一场重病。据说那病的,上吐下泄,差一点就要一命呜呼去那阴曹地府伺候阎王去了。所以,自然不能跟着大部队出击。只能留在这后防线担当留守将领了。
为此姬菊还一度哭晕在同僚们的面前,看他那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只道这位姬大人真是一心为国的忠烈之士,估计平身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大唐鞠躬尽瘁,再来个死而后已,便是圆满一生了。
只是有传言说,这位前一天还病入膏肓,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监军大人。在大军北上之后,就带着一众亲卫出了大营打猎去了。晚上的时候不仅享用了美酒佳肴,还找了几个荒北镇上来的瑶姐儿新欢作乐了到了天亮。
这他娘的,原来兔子也吃荤啊!苏安之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