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磐峰列岛,五夏港溪济村,这里是个小渔村,全村一百来户的人家,家家世代都是渔民。昨晚25号台风刚从阳磐峰列岛边上掠过,今天往南边的背风海域却是能有很大渔获的区域。
清晨小渔村有户人家却是起的比其他渔民都早,这户渔民主人叫董建本,妻子杜羽彤,上有一70岁老母,膝下还有一对儿女,女儿是老大,今年有16岁,小女孩名叫“董翠彤”。
小女孩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人有些纤瘦,董翠彤从小就懂事也乖巧,知道今天父母一早得出海,天才刚亮,她就起床给父母做好早饭。
“阿爸!今年国中念完,我就回家帮忙,好不好?”小女孩很是体贴问道。
“不好!你不念高中喽?你不是将来还想去海对面念大学?”董厚德听完女儿的话有些生气。
少女从小面对着大海,就想知道海对面是那里?大人们都说海对面是华国,说是全琉球的根,都在对面那块辽阔的土地上,所以董翠彤对海对面一直是十分向往的。
近年来老是听说,对面大陆的人们,生活条件是越变越好,而且大陆现在很多城市都已经赶上琉球最大城市石沧,小女孩心里就更是期盼自己能去大陆念大学,甚至是工作。
董翠彤有些忸怩说,“阿爸,念高中要出五夏港,需要花很多钱,如果我不念高中,你们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咱家的渔船早就该换了,要不!每次村里一起出海捕鱼,咱们家总是得提前走......你和阿妈都很辛苦......”
小渔村的人一向勤劳质朴,董厚德更是如此,听完女儿话后,夫妻俩人都沉默了一会,董厚德妻子更是在暗自抹眼。
“翠彤!赚钱是大人事情,你把书念好就行。渔船,阿爸会想办法的,其实咱们家那渔船月初刚大修完,现在可好用咯,今天看阿爸给你拖一船鱼回来,咱们要不要打赌,哈哈!”董厚得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挂了挂眼前女儿的小鼻子,故作轻松笑道。
......
早饭后董厚德夫妻来到海边,渔村海边停满了渔船,一排排,一列列有些小壮观。每艘渔船基本上都是十几米以上,有的甚至有五六十米长,半新旧的居多,新船也不少。
其中,有一艘渔船十米不到,而且船身到处打满铁皮补丁,那就是董厚德家的小渔船。
这小渔船就是董厚德一家最大的财产,海风吹过,这艘破落的小渔船被吹得是左摇右晃,在渔船群中显得好孤零。
董厚德准备起锚,站在船头的妻子却是一声很突然很惊愕的叫声,“建本!快!快来看!那里有一个人?!”
董厚德赶忙放下手中的锚链,赶到船头,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仰浮着一个人,被海浪冲得一晃一晃的,而且还不时的随着海波撞击在另一艘大渔船的船底部。
“真是人!裤子都被海水冲没了,应该是死了,可能是昨天台风遭难的吧,唉!”董厚德起了恻隐之心。
不过,他也没太惊讶,因为他们渔村靠阳磐峰列岛外围,像这样遇到海难,船毁人亡,偶尔还是有发生。
五夏港,这处岛屿处于琉球海峡的一个湾流处,尸体或者破船碎片被回旋的海水带过来,确实是常有的事。
“建本,那我们把这人收拾上岸吧,再报村里长?”董厚德妻子语气里都是悲悯语气。
“嗯!”
人死为大,华国的传统,质朴的董厚德夫妻也没多大怨言,特别是董厚德还亲自跳下海里把这“尸体”小心的抱上岸来。
女人看见自家男人抱着的“尸体”,眼里满是同情,再看这人很年轻,虽然被海水泡得整个人脸色苍白,甚至有些浮肿,但那有些俊朗的五官说明这年轻人“生前”的样貌还是很不错的,夫妻俩人神情无不透着惋惜。
董厚德把人放下,平躺在沙滩上,不是眼花吧?他好像感觉到这“尸体”胸口有轻微浮动下。
“咦?”董厚德赶忙把手按在这人胸口上,确实还有些温热,刚才海水里不明显。
董厚德立即用另一只手,去摸这人脖颈动脉血管,真的还有轻微抖动,“还没死!”
董厚德有些激动,赶忙开始对这人做心肺复苏,老渔民对溺水的人都懂得一般的急救办法,对胸口按压一阵后,董厚德也没计较,甚至嘴对嘴的做了人工呼吸。
“噗!”躺在沙滩上的“尸体”全身抽搐一下,猛吐一大口海水后,接着又是胸腹猛烈起伏,“呃!”再吐出一大滩海水,甚至还吐出一些水藻之类秽物。
这人真的还活着,紧闭的眼睛慢慢开始睁开,不过眼里满是昏黄神色,这“起死回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川。
大概两个小时前,接近天亮时刻,因为用尽体内劲力,救了黄建设后,自己却晕厥过去,被海浪卷走。
最后的意识里,梁川条件反射般的勉强逼出,最后一丝内力封闭了身上重要穴道,让身体临时处于一种龟息状态,这个功能也是因为长期打坐练就的。
正是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让梁川多了一分得救机会。不过,因为这次经历确实是九死一生,而且太过剧烈了,目前他因为身上和头部多处碰撞伤造成了梁川再次“失忆”,他那“间歇性失忆症”却又开始发作。
“咳!咳......”吐过后的梁川现在是一阵猛烈咳嗽,脑袋一片混沌,而且全身疼痛,剧烈的痛觉抽动着神经,脸上肌肉都开始扭曲。
董厚德见这人终于是“还阳”了,而且呼吸慢慢变得平顺,在梁川眼前挥了挥手问道,“嘿!小兄弟!能说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海里吗?”
头疼厉害,梁川抱着脑袋,想努力的回想过去,但没有一点印象,没法回答“救命恩人”问话,只能不住的摇头。
“建本!别问了,人家刚醒,身上都是伤,现在肯定很辛苦,我们先把他送回家吧?”董厚德妻子林招弟有些不忍劝说道。
“嗯!只能先这样,这样吧,我把他背回家,你去跟村里长通知一声,就说咱们海里刚救上一个人,让他来家里登记一下。”
“哎,我这就去!”
夫妻两人各自分工好,梁川被董厚德背回家里安置。
梁川脑袋还是一团浆糊,没有任何记忆,五夏港溪济村的村里长也过来登记过。但因为梁川没办法提供任何有用信息,渔村的里长只是简单记录下,梁川体态样貌特征和被救时间,最后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