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海的这些话就如同咒语一般不断回响在冯良的耳边,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稳了,秦山海在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冯良的确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就在那个组织里面。
秦山海稍稍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说:“两分钟了,冯良!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做错一步,那个人就可能危险一分!”
冯良被秦山海说的直接睁开双眼,他此刻虽然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却有心无力,心中的一团火烧的他痛苦难忍,歇斯底里吼道:“我再说一遍,别想用这些话来套我!我是不会如你们的意!什么珍惜的人,我冯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亲人朋友都没有!”
秦山海轻笑一声,也不去接他的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冯良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再次闭上双眼双手放在桌子上,做出不反击且也不开口的模样。
“不说算了!你还有一段时间在监狱呆着,完全有时间分辨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考虑清楚了,可别后悔!”
秦山海斩钉截铁说完,冲着蒋羌努了努嘴。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竟然直接转身要走。
冯良猛然睁开双眼,但却只看见秦山海与蒋羌的背影。
冯良顿时更慌了,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秦山海与蒋羌离开了审讯室,关上审讯室的大门之后,秦山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内心的千斤重石终于算是落了地!
刚刚秦山海一直隐隐担心对付不了冯良,尤其是进去之后的当头棒喝。
不过好在不管冯良心机有多深,在听到那些话之后还是慌了,是个人就会有弱点,特别是冯良这种有感情缺陷的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他的反应会比正常人更激烈。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蒋羌说:“冯良在乎的那个人是谁,说实话,冯良不是可以随便卑躬屈膝的人,他非常自负,自尊心也很强,能让他这么做肯定是抓住了他的弱点。。我倒是相信他刚刚说的,这么做可能就是无奈之举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是怎么想的?”
秦山海想了想说:“其实我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遭,但可以确定的是,冯良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把柄在那女人手里,我也很矛盾,一方面感觉我们并不真的了解冯良,另一方面又觉得你说得对,冯良不是卑躬屈膝的人。”
蒋羌苦笑一声,这件事还真的把他们给难住了,虽然得到了之前问题的答案,但是又出现了更多的疑问,比如说冯良最在乎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他认那个女毒枭做干妈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众人先是积极的讨论了一番,蒋羌听了一会,觉得没有说到点子上,干脆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算了!这件事咱们现在也说不清,不如先调查别的,咱们手里掌握了不少线索,有很多调查的办法。”
一想到这个,秦山海就觉得头痛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造成了堆积如山的问题,短时间内很难理清,还有很多在押的嫌疑人,也没有审问清楚。
“很简单。”蒋羌接着说道:“孙桂芝绝对是有问题的,针对她咱们之前也做了不少背景调查,没调查出什么也是情理之中,有很多意外事件的发生并没有第三人在场,所以从亲戚朋友身上问也问不出什么,咱们怀疑的就是孙桂芝跟杀害范磊的人有一定的联系,并不是我们的思路错误,而是方法太愚笨,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给孙桂芝施加压力,继续审就行了。”
秦山海觉得蒋羌说的有道理,冯良那么难对付的人都有所松动,相对来说,孙桂芝就简单一些。她应该是很好对付的,但也不能大意,要考虑一下准备好如何让孙桂芝开口。
不管如何,孙桂芝都是一个农村妇女,她的弱点也被秦山海看的很清楚,只要能掌握好尺度,孙桂芝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交枪投降。
想到杜文斌之前的小脾气,这次秦山海自告奋勇向蒋羌说了一声,要和杜文斌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
蒋羌随口应允,又嘱咐了几句,于是秦山海和杜文斌一起去了拘留所。
先前对孙桂芝是行政拘留,现在正完善手续准备改刑拘。
孙桂芝被关了这么多天,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受到了很大的磨砺。
进了审讯室之后,秦山海差点没认出来孙桂芝,孙桂芝双眼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头发蓬松衣服也有些不整齐,看上去就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少。
孙桂芝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显得非常紧张,呼吸有点急促,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位民警,在认出秦山海的时候,双眼之中的恐惧与惶恐怎么也掩饰不住。
秦山海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是同情孙桂芝的,他自己就是穷苦出身,对于进城打工的乡下人有着感同身受,他知道孙桂芝现在肯定非常害怕,一个乡下妇女在拘留所里倍受折磨,但想到孙桂芝的遮遮掩掩,心中的怜悯就少了很多。
两人默默坐到了孙桂芝的对面,孙桂芝怯怯的看了秦山海一眼。
秦山海刚要开口询问,孙桂芝像是憋了很久,情绪失控的大声喊道:“警察同志!你们放我出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求求你们了!”
说着说着孙桂芝的眼泪就下来了,越说哭的越惨,有的时候女人一旦哭起来,就怎么也止不住,期间秦山海和杜文斌还好心的安慰了孙桂芝几句。
但孙桂芝眼看两位警察没有任何的松动,于是哭得就更带劲了,这一下就哭了二十分钟,嗓子都哭哑了,声音才慢慢消减下去。
秦山海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在这种时候他也没办法,只能等对方情绪缓解下来再说,于是只能耐住自己的性子,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哭完。
哭泣也是一种释放,在哭完了之后,孙桂芝的情绪渐渐安稳了下来,秦山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们也了解你家里的情况,知道你可怜,但你想要尽快出去,必须跟我们说实话,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我也知道你在法律方面,知道的可能不多,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你接下来跟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只要你撒了谎就是在违法犯罪!你自己也知道,你家人你儿子在外面有多着急,都在等着你出去呢,你要想一想,你们家你也是一个劳动力,倘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光你的家人脸面无光,而且生活也更加的拮据。”
秦山海一提到儿子这两个字,孙桂芝的表情显得更加痛苦,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低着头在心里琢磨着。
“警察同志,人不是我杀的,我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孙桂芝继续之前的说法。
秦山海挑了挑眉,对孙桂芝的怜悯化为了愤怒,暗道这个妇女仍旧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了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钥匙绝对不是她弄丢了,肯定是交给了谁,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她还真以为只要不吐口,警察就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吗?
“我看你是不思悔改!”秦山海语气格外的严肃:“孙桂芝,看来你是打算跟我们抵抗到底了,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实话,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难道听不懂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管你参没参与,你不把事实说出来都是违法!就算你没参与,隐瞒不报也是包庇罪!这里是拘留所,很快就给你换到看守所,将来会换去监狱!别的都不说,你想想你的儿子!”
孙桂芝被吼的直打哆嗦,眼神飘忽不定:“我真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人死了不错,但又不是我杀的,跟我真没关系,你们把我送监狱,我就没法活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杜文斌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还真是愚昧的可以,什么叫做不是你杀
的,跟你没有关系?倘若你是帮凶呢?拿刀杀人的是杀人犯,给杀人犯递刀的就是帮凶,一样逃不掉!如果他的死亡跟你有间接的关系,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懂不懂!?”
孙桂芝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愣在了那里,话也说不出来了,连动作都停止了。
秦山海挑了挑眉,耐住性子继续问道:“你不要以为你撒谎,我们就听不出来,钥匙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就被死者捡到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破例比周云早到,并且还在门口等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先进去?种种迹象都告诉我们,钥匙肯定是你给范磊的,你就算是再狡辩,我们也能找到证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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