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破解？”
“恐怕很难。这种频段的加密级别，都是第二代量子加密技术，理论上无解。”蔡骏解释道。
“私底下，他和赵同尘到底有没有联系？之前在冲绳基地的绝密资料里，零号也没找到跟赵传薪有关的信息啊。”脑海里，卫灵东像是在问蔡骏，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个基地内储存的基本都是守望者小队的资料，那种基地，是不可能随时更新存储的，那太繁琐了，也会大大降低基地和资料的安全性。”零号跳出来解释道，“想要破解也很简单啊，只要我让控制那个天基系统，分分钟给你入侵了。”
“你以为天基系统是我的啊，让你控制，亏你敢开口！”卫灵东气得差点翻白眼，“别忘了你是个超人工智能，可以说所有电子产品都跟你有血缘关系。即使你的身份公布了，你觉得上头会同意你这种要求吗？”
零号尴尬笑了几声，“我这不是建议嘛！还有，你别老是超人工智能超人工智能地叫我，听着怪冷血的！好歹我们也这么熟了，以后要强调我的身份，就直接说超智能吧，或者超智慧。”
“他的超能力强度等级是5.5，跟我差不多，按照异委会的规定，涉及精神层面的，破坏力统一算作SSS，不过，他个人的破坏力也差不多是这个级别了。如果在城市里跟他动手，恐怕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我觉的，阻断剂是最好的办法。”蔡骏建议道。
“除非制住他，不然很难使用阻断剂。念力控物这个能力非常变态。”卫灵东解释道，“秦臻那丫头曾经跟我炫耀过，五十米范围内，只要她能看见的东西，就能使用念力。不过这个控制的力道会随着距离的增加急剧衰减。在两米范围内，以她现在的能力，一般的手枪子弹都能瞬间让其停住，如果视力能看见，恐怕步枪子弹也不在话下。所以，以阻断弹的发射速度，赵传薪是不可能控制不住的。”
“我刚看了一眼下，缪斯科技关于女娲计划的开发进展，已经与问道院完全接轨，没有发现能导致常将军异能失控暴走的可疑信息。”
“之前基地那边打扫的时候，不是收集了常栋的血肉样本吗，回去看化验结果有没有什么线索。”零号建议道，“异能觉醒是直接与血肉融合的，属于基因表达的进化，所以理论上是不可能出现暴走的，除非是外力干扰。”
四人这一来一回也就半个小时时间，基地的收尾工作刚刚忙完。
卫灵东扫了一眼，广场上已经基本恢复的原貌，被毁的飞机和车辆都已经被运走，显得空旷了不少。
蒋雪在下车的时候得到他的命令，独自离开去编写关于东隆亿年和赵传薪的报告去了。至于常栋的事，她操心不上，只能卫灵东亲自去跟上头解释。
化验室内，机器人正在进行最后的分析比对，俩人在门外等了十来分钟，结果便送到了卫灵东手上。
“阻断剂的衍生品？”
看着引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卫灵东对原来心中的猜测更确信了。
“阻断剂和天使药剂都是俄罗斯以及M国主导开发，天使药剂的配方来自俄罗斯，而阻断剂是M国拉姆实验室的产品，看来，赵传薪与M国的勾连基本可以确认了。”蔡骏分析道。
“没那么简单，现在我们并没有从他的别墅里找到任何有关的东西，常栋之前在他别墅里也没待多久，他有太多理由可以推卸干净。”卫灵东右手在背后握了握，他很不喜欢这种牵来扯去的复杂盘算，“如果他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严加防范。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他的目的。”
“激活四异能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零号解释道，“你看看全球统计的这2.6亿人里面，三异能的大概有50万左右，四异能的仅仅1000多个！我怀疑，他的基因有某种特性，并且，这种特性还遗传给了赵同尘。”
它说到这里，卫灵东也想起了赵同尘那个诡异的复制和转译的能力。
“如果他通过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激活并彻底掌握了这个复制转译的异能，那恐怕他的实力成长速度会非常恐怖。复制转译的潜力可是SSS的！”零号惊叫道。
“我之前入侵M国的国防部，看到了一个关于泰坦之语的绝密项目。其中就是关于入侵事件和异能进化的各种推测和详细推测数据。还有关于以后对入侵者的接触方式的探讨。”
“泰坦是希腊神话中奥林匹斯众神的祖先，传说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体系：泰坦之语。这种语言可以沟通天地间的一切神力，是泰坦神格的力量源泉。他们以这个名字命名项目，显然是为了追溯异能事件的本源，甚至与对方进行某种接触或更进一步的合作。这种事情，我觉得已经超过了天组的应对能力，建议汇集多方专家讨论，况且即使你决定要对付他们，也需要大量的资源支持，否则恐怕最大的可能就是沦为他们阴谋的炮灰。”零号根据在智网搜索到的资料，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难道又要我去找天科院和风华国际？”卫灵东实在是有点拉不下脸，最主要是现在秦臻的事情闹得他有点心不在焉。在他这个年纪的地球少年，正是情爱大过天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成长过程的洗脑，但情爱是人的本性，他依然深刻感受到了这种煎熬的滋味。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万灵体虽然潜力无穷，但要想在最短时间进化到较高的等级，并且找回和修复万象灵球以及空间稳定器残片，单靠你个人的力量我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任何希望。这不是一个孤胆英雄的世界。”零号劝道，“等你万灵体突破第三阶段，你才能有横行无忌按照自己规则行事的本钱，如果能到达第四阶段，那你应该可以试着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在我的感知里，第二阶段到第三阶段都才进度80%左右，更别说第四阶段了。”卫灵东叹了口气，“希望重氢的吸收能对第四阶段的万灵体激活也有用，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
“放心吧，目前你万灵体对重氢的吸收转化率，虽然还比不上那些核能吞噬异能者，但是他们的成长潜力远不如你，你看目前全球各个核电站配备的安保力量就明白了，威胁的等级甚至还不如搭配得比较好的双复合异能。核能吞噬对细胞的损伤是非常大的，再加上短时间内会具备非常高的进化速度，所以实际上是以健康换杀伤力，比兽化能力更伤害自身。等你突破到第三阶段，你吸收转化的效率将大幅提高，到时候虽然重氢对你下一步的突破作用也会减弱，但一增一减抵消以后，你成长速度并不是减慢多少，关键是能给你提供足够的原料。所以，你懂的。。。”零号继续劝他想清楚形式。
卫灵东何尝不知道这条路对他来说是最佳的路径，但他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个担心，具体又说不上是什么。这种玄妙的感觉类似于智网上广为人讨论的第六感。
这两年来，他之前大半段时间都对地球人类怀着深深的警惕感，后来各种文化原因和交流原因，渐渐降低了他的疑虑。但是紧随着一个多月前零号的出现，他心中的不安感骤然之间又提了起来。
他绝不相信自己奖励到天朝降临到龙城是个偶然事件，人种，语言，都说明了这一问题，但更要命的是，他又想不出有别的原因来解释自己的降临。
所以，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怪圈——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人，到底是该怀疑地球人类，还是该怀疑将自己送过来的那些“人”的目的。他对吕风扬的怀疑，对常栋的怀疑，对首长的怀疑，对唐镜年的怀疑，再到后来对零号的怀疑，其实都建立在这个自相矛盾的逻辑之上。他现在就像是个外表强大内里却脆弱不堪的塑像，一阵风就有可能将其刮倒。最要命的是，他的这种纠结状态，除了零号看出来一点，其他没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