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草根被马场总管赵兰泰“请”了过去。【高品质更新】说是被请过去,道草根觉得自己说的还算是委婉了,其实就是被押过去的。赵兰泰还算给他这个天子奴才面子,只在官衙的二堂与他说话。当然来旁听的也不少。
道草根只当看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上带着奉承的笑容,给这个请安,给那个问好,弄的这好像只是寻常的例会。
赵兰泰也不阻止道草根的行为,静静的看着道草根的行为。
终于,道草根终于同列座的大人们寒暄结束,终于同赵兰泰见礼:“小的见过总管大人。不知大人们传唤小的来是为了何事?小的要启禀大人,马场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应物价比张家口都便宜,就连附近的百姓也上小的那买粮,大家无不感激大人恩德。”
赵兰泰笑笑:“这是你做的好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若不是大人,小的哪里能干的了那么大的事。”
赵兰泰饶有兴致的看着道草根,还真会说话,一炮打下来让他忍不住都要站在他这边了,只是今天的事并没那么容易。赵兰泰指了桌上的东西:“叫你来也是为了马场做生意的事。你看看吧。”
道草根一脸的为难:“大人,小的又不认识字。”
赵兰泰指了一个官员让他读给道草根听。
没别的事,就是告道草根收受商家贿赂,而那个商家便是曹升号。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意思虽道草根并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凡是太拔尖了是会倒霉的。曹川就是那个太拔尖了的。他的确是会做生意,不跟那些人搞什么降价销售,也不搞什么多送一把米的把戏,牢牢的就把客人捆住了。所以才遭到别人的嫉恨。也就弄出了这么一段来。
就算是真的收了贿赂也会大叫冤枉,更何况他还一个子儿都没收到:“大人这是诬蔑,这是诬蔑。”
赵兰泰制止道草根的大叫:“你不要激动么。我问问,诸位大人也不会冤枉你是不是?”
“是是是。大人当然不会冤枉小的了。”
“那我问你啊。这上面说曹升号这个商号当初在唱号的过程中并未出现,而且,它现在在骟马场每类生意都有涉足。这事是不是真的?”
“是。”道草根答应的很爽快。
“哦?”赵兰泰没想到他应承的到是很直接。“为何没有出现?”
道草根支支吾吾的:“有这么那么的一个原因吧。”
赵兰泰并不急,而是同道草根磨:“哦。这么那么的一个原因。是什么原因呢?”
“就是这么那么的一个原因。”道草根还是打着哈哈。
已经有人看不惯道草根的行为。指着他对赵兰泰请示:“总管大人,何须同他多说,依下官所见,那原因就一个,道牧长收了曹川号的贿赂。”
可是道草根不承认:“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没有,为何这个曹升号在当初唱号是并未出现。道牧长,这你总要给我们解释一二吧。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如若道牧长你没接受曹川号的贿赂。又怎么会凭空冒出这么一家来呢?”已经有人咄咄逼上来了。
道草根顿时叫屈:“总管大人,小的绝对没有收银子。大人们要是不信,就抄我家。”他本来就没收任何东西,怕什么。再说了,他被抄过一次,也不在乎再来这么一次。
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接这个话茬,而是抓住道草根话语中的漏洞:“道牧长,在下并未说你收了银子啊,但是你也可能收了其他的东西,是不是啊?”
道草根耍无赖了:“那你就去抄我家啊。我收没收东西,你搜了不就知道了么?”
“哼!我当然要搜,我还要写折子向万岁参你!参你贪墨渎职枉法!”
“那你就参去。”
赵兰泰示意下属不要在紧逼,而是和颜悦色的道:“这么大声做什么?也就是问问么。道牧长你也是的。没有就没有。什么抄家不抄家的,多不吉利。”他说请了道草根到边上的花厅另谈。
“哎。你好好说嘛。怎么跟人家犟起来了。”
道草根听着赵兰泰颇为亲切的话语,感到更冤枉了:“大人,他说我贪墨,还要参我。我干了那事,你参我,是我活该,可是我不是没有么。”
赵兰泰笑了:“这点小事你就气的跳脚,以后做了大官,被御史天天盯着,你还不要上吊了?”
道草根不好意思的笑了:“大人,我真的没收东西。主子是最恨贪墨了,我若是贪了东西,不要他们参了,主子就活蒸了我。”他说着打了个寒颤。
赵兰泰将道草根的反应看在眼里,口里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相信?赵兰泰不相信,富贵险中求么,朝廷还不许官员上秦楼楚馆,违者罢官免职,可是还不是照样有人去。赵兰泰端起茶拨弄着茶盖,“可是我信你没用,他们……再说了,万岁也要信不是?可是,你这说法,明显就没人信。”
“大人,我说的句句是实。”
赵兰泰见自己还说不动他,从袖子里抽出写给皇帝的折子:“万岁还在质询马场的事?你让我怎么回?我将方才咱们说的一个字不差的写上,你觉得万岁看了以后会怎么认为?你该晓得万岁最恨什么的吧。”
道草根没有害怕,反而让赵兰泰如实回奏圣上:“大人要上奏,请。主子自然晓得。”说着他还笑了笑。
这让赵兰泰犹豫了,道草根并不害怕?或者他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赵兰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好,那我也只能这么跟万岁说了。”说着便缓缓的往外走。
当他走到门槛之时,背后传来道草根的声音。
赵兰泰微微的翘起嘴角,他果然猜对了,道草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道草根有些犹豫的样子,缓缓的开口:“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道草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想问大人有没有查过曹升号?”
赵兰泰看着道草根。他当然查过,先前以为是多大的背景,毕竟有些人不能惹,可是曹升号并没有背景。等等,没有背景不代表没有,或者是说对方的真实背景根本就是被故意隐藏起来,叫他们查不出来。再看着道草根那么肆无忌惮的样子,难道说这是万岁的私产?!这……肯定是的,赵兰泰已经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才能解释道草根为何一点都不怕?明显有人在背后撑腰!
虽然有了这种想法,赵兰泰却不松口,就当自己根本就没想过那些,而是点着头:“好,我这就派人去查。”
赵兰泰还没叫人来,已经有差役一路飞奔而来:“大人,御前侍卫来传旨了。”
传旨!
赵兰泰领着大小官员在炮声中出迎传旨的侍卫。
侍卫笑着制止了赵兰泰,只问:“听说骟马场的道牧长被总管大人叫来了。不知道现在何处?”他说着抬手举了手中明黄封皮的折子,“万岁有话问道牧长。”
道草根忙跪了下来。
依旧是白话文的旨意,前面依旧是训斥道草根,什么不要歌功颂德,你好好办差才是真的。后面又询问道草根:“你上回上折子给朕说羊奶补中气,太医早建议皇后喝羊奶,只是皇后嫌羊奶有膻气,喝不下。你可有什么去膻气的法子。”
“回主子有。”
侍卫立即道:“这就说了吧,我也赶紧回去回禀万岁。”
道草根摇着头:“不过,那东西小的媳妇才晓得,要问了她。”
“那人呢?还不快请了来。”侍卫赶紧的催着,“皇后娘娘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在马场呢。”道草根立马道。
侍卫点点头,对赵兰泰道:“总管大人,到是要借道牧长一用。”
赵兰泰笑着放行。他制止了众人上前的说道,只是盯着道草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万岁派他来马场是做什么的?真的跟自己打听的一样?只是碰巧?说了几句忠心的话万岁赏了这么个差事?可是,这又怎么说呢?他就不相信御膳房那么多的能人就弄不好一个羊奶?笑话!他府上的厨子都会弄!这一定是障眼法!
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马场的所谓让皇帝知道了?如果这样,为何道草根到现在没有针对的动作呢?
万岁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兰泰他们如何烦,道草根是不知道,反正他领着传旨的侍卫去寻叶草根去了,由叶草根亲自演示了如何将羊奶中的膻味去除。
然后,他将事情又说与叶草根听,只当是个笑话。
叶草根听到道草根说这事的时候仍不住捶着他:“我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道草根摊摊手,做出无辜状:“我什么也没说啊,那是他们自己以为的。”他们敢上奏,他就敢把他们写给自己的手札送到主子的面前,看看最后会怎么样。
只是,侍卫还暗地的转述了主子的要求——让他上密折,将马场他说知道的事情,听到的事情上奏。这要怎么办?他根本就没认字,怎么给主子写折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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