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帐篷都是一样的白色,她除了知晓自家的帐篷处于帐篷群的内部,自家帐篷比眼前的帐篷要大意外再也不晓得自家帐篷与别家有何区别。
“你也不记得了?”叶草根问着弃儿。
弃儿摇摇头,他跟叶草根一眼,都认为这所有的帐篷都是一样的。
“那你方才怎么找回来了?”弃儿给道草根弄水不就回来了?“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
弃儿嘿嘿一笑,抓抓脑袋:“我也寻了好久,后来听到您跟爹说话的声音才找着的。”
这么说,她们一时半会还寻不着了,要不放开声音叫好了,道草根听到了,总会应的,这样她们就能找到自家帐篷了。
确实,她们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她们却没能回到自家的帐篷,因为道草根寻么到她们这里了,一见面就嚷着:“快做饭吧,我都要饿死了。怎么去了那么半天。”
“找不着咱们家的帐篷在哪里了。”
道草根停止就要掀帘子进帐篷的动作,额,这么说,这不是他们家的帐篷,他就说呢,什么时候自家的帐篷搬到了这来了。不过一会儿他就意识到坏事了,因为他也是找不到自家的帐篷才在这满地乱跑,原以为这就是…….“你们,那怎么办?快找人问啊。”
也只能这样,最好的选择就是寻最近一顶帐篷的人,道草根站在外头喊着:“有人么?有人么?”他甚至掀了帘子迈了一只脚进去。
很快那只迈进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他慢慢的,面上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叶草根在边上瞧着他那么一副嘴脸,满心的好奇,到底看到了什么,谨慎成那样,等她转过脸,瞧着帘子那才晓得道草根为何那样。
走出来的是个男子,嗯,具体说,这人有些邋遢,一身破衣裳,衣裳还很脏,脏也不是重点,关键是那人面上留着一处刀疤贯穿了整个左脸颊,刀疤鼓起红色的肉,好像肿了一般,而且那人很些阴沉,让人觉得有些触。
“你们有什么事?”男子瞧着他们不开口,率先问了。
没人敢做声。
男子也不多说,转身便要回去。
“等一下。“叶草根忙叫住他,一见到他转身,立马低着头,“我们找不到自家的帐篷了。”不去看他的刀疤也就能开口了。
男子到不介意她这种样子,注视了一眼,对着道草根抱拳施礼:“牧长大人?”
道草根忙点着头,对方这一声中他才找回了感觉,恩,他是牧长么,这块牧场所有的人都归他管,他做什么要怕这个人。他背起手,顶起肚子,抬抬手,示意对方免礼,一派官老爷的架势,
男子走到不远处的一顶帐篷边叫了一声,一个妇人走了出来,看着男子笑着同他问话,随即人又转了过来。
啊,这个妇人叶草根见过,就是早上给她端水的妇人,叶草根忙跑了上去,也不管对方听不懂汉话,抓住她的手,兴奋的道:“是你啊。可找着你了,我正想找你呢。”
妇人不明白叶草根为何这么兴奋,转脸求助男子。
男子说了两句蒙语,妇人点点头,男子又对她道:“你们跟宝音走就可以了。”
回去的头一件事,叶草根就是寻了东西绑在自家的门帘处,当做一种标记,有了这种标示就好找了,或许她在帐篷顶弄个东西?老远就能看见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宝音,嗯,叶草根到跟她来往的更多了,最巧的是那个帮她收拾羊肉的女孩就是她的女儿叫毛伊罕。宝音一家是牧场的下人,她男人阿都沁夫是马场专门负责放马的,至于她们则是负责放羊,挤羊奶之类的事情。
结识宝音对她来说是很有帮助的事。宝音教导她很多很多的事,比如说一次吃不完的羊腿可以风干做成肉干,羊头还可以刮下三两肉,羊脑是好东西,羊肠子可以做血肠的,可惜她杀羊的时候血溅了一地,如今做不得了,她这才晓得以后杀羊还要准备个盆接血,羊血也是好东西,也是可以做吃食的。就一只羊,可以做出百般的花样,同样是烤羊,有剥皮烤,带皮烤;羊心不但可以像那日白煮沾调料,还可以炒着吃,烤着吃……实在是太多了,这下她是真长见识了。在这里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利用,每一样都能变成有用的东西。
除了做有关牛羊肉的菜肴外,宝音还教她煮**,用**做各样的吃食,她还学了如何用马奶酿酒,做奶皮子,甚至还跟着学做蒙古包子。
她还知道现在要收集牛马羊的粪便,晒干后留着冬天可以用来取暖;除了这个她还学会辨别草原上的野菜。这是被逼出来的,在这里,吃肉是很方便的事,随便吃,可是想要吃蔬菜就难了,刚开始几天,他们还对成日里有肉吃感到满足,渐渐的,便觉得不舒服了,想要吃素,可是这里没有街市,就是有钱也没地方去买,没法子。叶草根只得同宝音学习挖野菜,除了吃,依旧要晒干留着冬日吃。
更要紧的是,她现在会说简单的蒙古语了,跟宝音说话,不会蒙语可不行,虽然宝音也跟着学了几句,可是她依旧只会词语。不过进步最快的是孩子们,毛伊罕的汉话是越来越流利了,至于弃儿,他已经跟宝音的儿子们成了好朋友,当然蒙语也不差。只是唯一让她感到有些头疼的是,弃儿吵着要学骑马,理由是乌尔衮跟噶尔索诺才他们五岁就会骑马了,他到现在都不会骑马,实在是叫人笑话。
“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在草原长大。”
弃儿却不听:“那我们现在也在这了。我也应该学骑马了。乌尔衮说再过两年他都要跟着他阿爸放马了。巴雅斯护朗很会骑马,我看到了,他还会在马上倒立。娘,娘,我要学骑马,我不能给娘跟爹丢人。”巴雅斯护朗是宝音的大儿子。
“娘不觉得不会骑马就丢人。好多有本事的人也不会骑马呢!”叶草根试图说服弃儿。
弃儿不同意:“娘,我长大了,可以帮爹做事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道草根,叶草根就气的肺肿。这个男人,成天就晓得喝酒,除了自己喝,还硬拉着别人喝酒,成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什么也不干,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就这么得过且过,又说什么张富彪说了,李协领写信告诉他了,让他暂时先在这待些时日,等风声过了再将他调回去。在这种情况下道草根更是什么都不想干,一心想着守成,只要没犯事,主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他。现在连弃儿都晓得了,不行,已经要跟他说明白。不,说动不用说,直接上棒子。
叶草根操起棒子便进了自家的帐篷,她到真不敢下狠手,将被子丢在道草根的身上,操起棒子就打。
被子当头罩下,道草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棒子就砸在了他身上。他觉得媳妇认错人了,一把将被子掀开:“哎呦,别打,别打,是我,是我。”
“打的就是你!”
道草根双手挥舞着护头护脚,他恨不得伸出百只手抵挡棒子,妈的,早知道就不把被子掀了,要不也不会那么疼。无缘无故的被打,心里总是憋屈的,更何况他窝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全部爆发了:“你疯了啊!打打打,天天就是打,老子在外头被别人瞧不起,回到家还要被你这个娘们瞧不起,你反了天了。”他想夺了棒子打回去,可是过度的饮酒早就让他手软脚软,力不从心。
“就你这样子,我还真是瞧不上了!我反了天了?你看看哪个大老爷们大白日的在家睡觉的?谁成天喝了睡睡了喝的?”
听到这个,道草根更气:“你以为我不想好好干,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状况,你能让骟马生崽儿?老子立即把头剁下来给你当凳子。”
叶草根瞧着他那脑袋:“我还嫌不平整坐的不舒服。”她不好再打击道草根便说,“你就不会想想别的法子?”
“我有什么法子?!”他要是有法子还能这么犯愁。
叶草根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你就是笨死的。你不晓得自己养马?”
“你说的轻巧,你晓不晓得,私自养马叫人查出来轻则鞭责罚俸,重则要送刑部议处。”道草根这次是被罚怕了。
“你是想被主子罚还是被刑部的人罚?”
道草根答不上来了,说老实话他宁愿被刑部的人罚也不愿主子罚:“可是……也不能违了律例啊!”
“违律例?要是这样我瞧着马场的人早都被打杀数百次了。”叶草根干脆将自己看到的都说给他听,就他死心眼。
道草根不明白:“呃?”
叶草根挨着道草根坐下,看着他有没有被打伤,一面说:“你瞧着张富彪他们几家过的如何?”
“也就那样吧。”
叶草根伸手掐了他腰上的肉:“你平常都瞧什么去了。我瞧着他们可不差。”叶草根这些日子细细的瞧了便瞧出明堂来了。比如说头一次遇到张富彪等人的媳妇刷马,明明是来干活的,却打扮的那么整齐,她那包头的帕子是丝绸的吧;穿鞋子要旁人给她擦脚穿鞋,她那鞋子面好像是缎子的吧,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在丰镇跟李太太她们不是白待的。就连张家的蒙古下人瞧着数目可不少,还有毛伊罕告诉她,张家是这里最有钱的。
叶草根将自己想的细细的说给了道草根听,又说:“他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天上掉的?”
这倒是啊,道草根有些心动了。
“你只管养,你到时候就说是十三爷交待的,他们敢找十三爷的不是?就是叫主子知道了,主子难道不会护着你?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为了赚银子,是替主子养马的,况且主子不是这么交待你的么?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可不想一辈子都留在这。”
道草根有了底气:“好,养马。别的不说这养马的手段我还是有的。只是咱们这马匹从哪里来?”
是啊。马匹要从哪里找,总不能跑到张富彪他们跟前直白的说要问他们买马吧。因为人家肯定要问你买马做什么啊。你要是说别的用处,那都不行,因为马场的马暂时无用,你可以尽情的使用。因为你要的是可以生马驹的马,而不是骟马,这样的话就有难度了。
“这交给我,你只要好好的养马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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